虞亲王唐律当晚就在都使馆设下宴席,除了三个大附属国的都使被邀请到了以外,还有一些小诸侯国的都使,另外就是一些官员。
在接到唐律的邀请后,那些都使立刻就联系了自己的国家,其实针对帝国要占领灵源这件事各个地方早就有过多次讨论和商谈。那些小的诸侯国自然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有的更多的是对自己国家安危的忧虑,虽然这些小的诸侯国在本质上来讲是属于帝国的,但是毕竟做一国之主要比做一地长官要自由和荣耀的多,况且有的诸侯国已经是传了几代甚至几十代下来的,现在的国君也不愿意在自己的手上葬送了国家。帝国吞并或者说是收复小国的目的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而除灵源以外的三个大附属国虽然有祖约的保护,但从灵源这件事上来讲,他们也不会再继续坚信那个千年以前的祖约了。
帝国讨伐灵源虽然是众国同意的,但不得不说他们现在或多或少也有了些后悔,帝国一旦掌控灵源,那么天下的水源就会牢牢地掌控在了帝国的手中,帝国会不会利用水源做文章来对各个诸侯国下手这不得而知,但这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有些小诸侯国为了防止被吞并就会一直采取顺从帝国的方针,以换取暂时的太平,这是一种方法,但也不会就此避免被纳入帝国的版图。
宴会上,虞亲王自然先代表皇帝陛下陈述了下一步对上饮城的措施以及一些对各国的平抚、宽慰之语,尤其是在对三个大附属国的态度,那绝对是毕恭毕敬。
齐国早已与部分国家商量好了,要联名劝谏帝国在上饮就此罢兵,震慑灵源和给灵源王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攻进上饮城里,东城国是他们及其依附和拉拢的对象,并且东城国确实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虞亲王殿下,帝国军队势如破竹,威震八方,已经横扫了整个灵源,就连灵源的‘首席卫国公’秦厉都已经死在了帝国灵师的手下,想必那灵源王现在已经是悔恨无比了,念及上饮城内的无辜百姓,我齐国国君还是希望帝国不要攻破上饮城,恳请皇帝陛下收兵。”齐国都使说到。
“是啊想必那灵源王已经悔不当初了,韩国国君特嘱咐在下为上饮百姓求情,求皇帝陛下收兵。”
“是啊,已经够了,赵国在这里也请皇帝陛下收兵。”
“对啊。”
……
虞亲王明白了,这些都使今天是带着保存灵源的目的来的,但他也毫不惊慌,身为帝国皇室的风度他还是有的,并且三个大附属国的都使还没有开口,他也不必急着表态。
“各位都使,灵源王好像并没有像各位所说的那样有悔改之心,毕竟帝国还未收到他的任何诚意。”说话的是虞亲王身边的一位官员。这名官员名叫牟高,冯斯的门生,虞亲王向冯斯请求引荐一个人陪同时冯斯推荐了他,这也算是虞亲王唐律还了冯斯一个人情。
“会不会是灵源王的降书还没有送到。”
“是啊,再给灵源王一些时间吧。”
“帝国军已在上饮城外,几万人每天花费巨大,帝国等待不起,况且帝国早就在帝师踏进灵源都属之前就已经给过灵源王五日降期,是那灵源王不知好歹,帝国等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等下去恐怕也是白等,诸位都使也要替帝国想想。”牟高说到。来之前他的老师首相冯斯跟他谈过,冯斯对他说的是要安抚好各个都使——他们背后的国家,帝国正处于进攻上饮拿下灵源的关键时期,不能出乱子,语气用词不失帝国风范但也不能过于强硬,但是就目前看来这个牟高并未按照他老师的要求去做。
牟高一到亲王府的时候就露出了他那副狗腿子的模样,平日里总是一副儒雅君子的样子,他虽然时首相门生也位列朝堂之上,但对权势的渴望却亦然执迷,虞亲王唐律虽然现在为掌握实权大权,可在他看来也是可以攀附的皇亲之一。牟高显然将老师的关照托盘给了虞亲王,他原想的是给唐律交个底,然而唐律却给了他另一种态度,那就是不管各个诸侯国都使的态度如何,他都要以强硬的态度逼迫他们同意和支持战争。牟高没有多想,因为皇帝是支持战争的这是朝堂皆知的,他顺理成章地以为了这是皇帝的暗中授意,他立刻就选择了抛弃老师的陈词,选择了他认为的可能是迎合皇帝的一种方式。
“各位都使也可转告各国国君,我皇帝陛下以仁义待万民,特要求帝师只可战场上杀敌,不可在市巷里伤百姓,请各位国君放心,帝师绝对不会伤害上饮城里的百姓。”
“这……”齐国都使像是由话要讲却也被牟高的这句话噎住了。
虞亲王唐律吆来侍仆斟酒,牟高已经将他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他现在更没必要说话,他也不想有从他口中出来的话得罪他人,他此刻正招呼着在座诸位喝酒。牟高瞄到唐律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自然心中也是得意的,他自以为是完成了唐律或者是陛下交代的任务,满满当当地便饮下了一杯酒。
齐国都使以及其他为上饮求情的都使都体会到了帝国强硬的态度,想来他们这些小诸侯国的话语权自然有限,便把目光投到了东城国都使。
一轮酒罢,东城国都使说道:“亲王殿下,不知帝师何日进攻上饮?”
亲王殿下回道:“本王不知,这都由皇帝陛下一人做主,陛下认为何时那就是何时。”
东诚国都使又说:“既然还未进攻,那一切都有改变的可能,我东城国国君也希望皇帝陛下只给灵源王一个教训就好,特命我转述向皇帝陛下求情收兵。”
牟高“这”字才出口就被唐律挥袖拦住了,东城国有意帮助灵源唐律事先是知道的。
“难道东城国也希望帝国收兵?”
“还请亲王殿下替我国君恳求陛下。”
“那恐怕不行。”
“我东诚国国君为表诚意,愿在帝国收兵后替灵源补偿一些帝国的损失。”
“难道东城国国君忘了灵源王做的昏事?”
“国君说过,四大附属国与帝国相交千年,情比金坚,灵源王虽做了错事,但念及旧情还是要替灵源求个情。”
“东城国念旧,帝国也是念旧的,皇帝陛下也不愿意这么做,但给灵源王的机会也太多了,这个情不是东城国一国就可求得了的。”
牟高此时已无法插话,他感觉到唐律的口才也绝不在自己之下,难道自己只是为了为这争辩开一个头?
齐国都使及其他为灵源求情的都使听到东城国都使发言,他们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底。虽然此刻虞亲王仍然没有松口,但一个大国站在了他们这边,他们料想另外两个大国也会站在他们这边。东城国都使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之前没有商量过,他以为南安国和金国也会考虑到自身安危问题,从而心照不宣的同他一起在帝师没有进入上饮城前就拦住这只军队的脚步。
“那南安国都使和金国都使又有想法呢?”虞亲王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