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7,周三,梧桐树下。
我正忐可不安地打量着手中的暗黄色木盒。
那个凝固物质烦人呐,又硬又厚,还得把指纹啥的搞掉,尽给我找事啊,他。
因为这树上突然出现一个完整的正方形木洞,又偏偏是在这棵算是最大的梧桐树上,万一有哪个伐木工想法过多,报了警,即便不违法,被抓到了估计也要被狠狠教育一番呢。
我才不要替那混蛋背锅,要抓也是抓他去。
要不是他领走再三强调那啥那啥的,我才不会干这种有违道德的事。
若是里面的东西毫无价值,那他可真是无聊,一个不好玩恶作剧。
但是若是啥好东西,他会好心给我?事出无常必有妖呢,我不想再接锅了。
我打算在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一盒子敲上去就完事。
呆呆的在那站着好几分钟的我,内心纠结如千万个毛线混在一起。
要不,先去别的地方?一直待在这我都怀疑大脑是不是被他同化了。
我心中默许,又回首望了望白炎已经快要烧到塔底的古刹,内心又为它心疼了十秒,便转过头来,望着一个个树桩散步在此地,内心有些难受,向着今年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大坝。
自今年九月起,至十一月,大旱了三月,其期间可谓真的是滴雨未下,天气又分外干燥,各地都受到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其原因我认为有些牵强吧:受刚过去的格尔尼诺以及中东地区季风影响等,才造成此局面,;要知道,这种程度的旱灾,在安徽百年难得一见,毕竟安徽离海不远,还有长江经过,已经太湖镇守,真的很难发生大规模旱灾。
我顺便带上了那块面积不大的树皮,干什么?销毁一切证据吧。
远方似乎有谈话与脚步声,“做贼心虚”的我,顾不得光线黑暗,直接酿酿跄跄地快走出了梧桐林。
路边,昏暗的路灯即便不太明亮,但是看见光亮我心中不知为何就舒服了很多。
看来人类也有趋光性,比如我就是一个典型。
手上的盒子很不起眼,怕是送人都未必有人要。
猛然的,我心中一片不安,感觉周边的草木都对我有了敌意。
虚无之中,好像有一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望着我,欲将我看穿。
连空气呼吸起来都感觉沉重了几分,心脏跳动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大脑突然一阵试试刺痛,全身无力了起来,意识开始模糊了。
我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做了一个,令人害怕的梦。
梦中的我正迷茫地站在一片超大的旱湖中。
那湖很深,约有二十米以上,若不是还有那灰色的河蚌碎片,以及干枯成线的水草,怕是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个盆地了。
湖中远远望去,见不到任何生物以及特殊的东西,岸上,则是稀稀疏疏的荒草,以及几截干枯的树枝。
那一块块碎裂的土地,杂乱无章的伸向远方。
地上碎裂的土块足有二十公分深,好似地陷。
正在梦中的我,一脸疑惑,不知所措地望着这片荒地时,突生异象。
原本就阴沉的天,现在却变得如日落西山后一般灰暗,或许再过一会,天就会变得与黑夜无二。
还没等雷响,等云聚,一场倾盆大雨就突然下了起来。
梦中的我刚反应过来,却又发现那黄豆大的雨点,都如血一般猩红,大有一种邪异之味。
更加怪诞的事也突然发生了──这场诡异的雨,才下了不过几瞬,便引起了滔天的洪水。
那血红的洪水从四面八方飞快地向我涌来。
一声巨响,我所站里的地方,以恐怖的速度增高起来。
而那冲出土地的巨物,竟然是大一堆白骨。
在我站上白骨堆时,立马发现了不对,可是惧于洪水,我也没有轻举妄动。
可当我想要挪移一下站里的位子
时,那双脚,如同吸了水的棉花,竟是让我一步也难以移动。
那令人恐惧的血雨还在下,并且还带着阵阵微风。
那风虽小,但是吹到我身上之时,却如同有灵智一般,直接钻到我的身体里,令人难以想象的寒冷,连骨髓都将要被它冻成永恒的寒冰。
那风吹过的时间不过一刹那,可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完全不亚于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我脚下堆的老高的一块块头骨,仿佛着了魔,块块白骨斗开始微微的抖动,冒着几缕细微的黑雾,还发出阵阵“嗡呜呜”的怪声。
那阵阵怪声的音调,随着我脚下头骨的抖动,开始变了味道。
那声音如无数冤魂怨天地呐喊;无奈地怒吼;低声地诉苦。
好像我干了什么天地难恕的,穷凶极恶的坏事,被一个个亡灵所报复。
但是,这不可能,即便平常有些事做得可能不是那么好,但是我斗没有违背我的道德底线。
所以,当时的我没有丝毫心虚,即便害怕,自己所作所为,也问心无愧。
再接着,又从远方吹来了一场风。
不过,那风不想先前扎心刺骨的乖风,而是如史前巨兽,咆哮着卷着恶心的血水向着奔来。
当时我梦中的第一想法,不是危险,是……想吐。
要是真的被那腥臭的血水湿了满身,我肯定三天斗吃不下饭,喝不下谁。
这就是当时我内心奇葩的想法。
好不容易双腿不知为何解除了重负,那“咕噜噜”,冒着水泡血水的水位线,不要命的开始往上涨。
我所战的位置不过三米,已经被红色血水淹没了近半,此次一涨,水位线距离我所站的地方已经不到一米。
换个角度来说,也幸亏只有三米昂。
毕竟我可是在梦中无数次恐高症发自,跌落下来的奇人呢。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
离我约百米处也冒出了鲜红的血泡,渐渐“长”出了一座阴森可怖的白骨堆,上面的白骨上还带着滴滴红血。
那骨堆还在抖动,发着怪声。
对面升起的骨堆,望见了我这另一堆头骨,如同见了同伴,抖动的幅度更大了,奇怪的声音也更刺耳更恐怖了。
被转移注意力我当时居然是,不屑?所有的注意力是鞋子上面沾染的一滴红血,想方设法的去掉它。
天知道为啥当时我会有这种想法,估计感染上了暂时性强迫症。
我折腾了好一会,才满足地弄走了沾在鞋子上面的红血,即便还有些痕迹,我也舒服了很多。
突然,又是一阵危机感,我再次抬头。
他长得竟然跟我十分相像,眉目之间透着死亡,邪恶的味道。
他的目光空邃而又可怕,似笑非笑,带有戏谑的目光斜眼望着我。
这个目光我不像我见过任何的目光,以至于当时我的注意力完全从鞋子上转移到他那里。
当时的我又是奇怪,直接和他对视了上去。
眼睛似乎被针扎了一般,虽然在梦里,精神上也分外难受。
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阵心悸,令我真的后悔与他对视。
它所站里打白骨堆上又什么东西正在冒出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只黑色的蝴蝶,翅膀上有着奇怪的花纹。
它们的翅膀微微有些潮湿,轻晃了几会儿,翅膀干了,也变大了,挥舞着翅膀。
一瞬间,有数百岸黑色的蝴蝶汇聚在他的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它们,一直没有离去。
但是,我的背后也有一只只蝴蝶飞起,但是梦中的我并没有发现。
这次的梦我是以奇怪的第三视角看的,全方位都看在眼里,心声感受却还是我的,真是怪诞……
那个“我”突然想要开口,但,天又变了。
我抬头一望,只见它变得似乎被血红之水酿过千年,远远不是地上的血水可以比。
另一堆白骨上的“我”,神色有些不耐烦,只是停顿了一小会,又欲开口。
他的声音已经出了第一个声调,我却是一阵胆寒,好像他一旦说出了什么就会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此事,我并未注意到,整片天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下降,都感觉到了离我不远处云层中的烈日。
他身后的蝴蝶仿佛看见了天敌,向四面八方散去。
云中肯定藏这些什么,一个巨大事物的轮廓若隐若现。
我还未看清什么,身体如同被亿万吨重力压了下去,将我的意识推回了现世。
我还在瘫坐在两米长的长椅下,皓月正空,明显已经到了午夜。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有一片树叶落下都可以清晰地听见,昏暗的路灯变得更昏暗了,将我的影子拉的有十多米长,足足伸到了对面的亭子。
亭子的大柱上,有着五颜六色的壁画,上面人物的目光,令我又不由得想起了梦中另一个“我”的眼神。
我揉了揉太阳穴,道路的另一侧,有惊鸟掠过,四周的柳树传来“沙沙”的摇曳声
旁边暗黄色的木盒正放在我的一旁。
晚风已凉,我的双脚不止为何已经麻木,头上还有层薄薄的冷汗。
再望向四周,一切仿佛不再是我记忆的了,所有的事物陌生而又熟悉,一切都似曾相识。
我此刻,真的是迷茫的,感觉自己未来的方向已经乱了。
但是我马上走出了这种状态,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真实到可怕的梦。
我该不会……算了,就当一场噩梦吧,我抖动着我的双脚,却惶惶地发现我的鞋子上沾染这一滴血红色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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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湖光潋滟,潺潺数条溪水,汇向这儿。
湖上,没有半点杂物,把那一轮白月完完全全的映了下来。
彩色的夜云如绸带,细细如丝地在天空上飘荡,或许,那真的的月亮的嫁衣吧。
这里,是千年前的那个地方。
还是没人发现,因为他们根本没这个能力。
光是进来的道路,都暗藏玄机,误导人们迷迷糊糊地去往他地。
今夜,还是十五,时违六月,正是一年正中,此日,别名:迎月。
谷中边缘的地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草,估计古时的药王来此,都不能辨认一半的种类。
那湖泊旁边,早已盛开了大片大片的菊花,颜色各异,一丛丛,绿叶掩饰这繁花;这菊,一株多色,罕见到甚至没有记录在人类的品种录:因为这花,独属于这儿。
寻觅良久,唯独没有看见一株红菊,一株都没有。
峡谷里,不似当年那般枯落,松有松姿,花有花艳。
连湖水里,都生活着千千百百生物,数条金黄色的鲤鱼,在湖面上吐着泡泡。
累了的鸟儿缓缓地落在树梢上,蜗居在自己的窝里,眼睛闭着,安详地睡了。
完全不像千年前那个荒地,任何生物都难以在这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