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灵均见她又要去倒弄那些种子,有些生气,突然说道:“今日我将那件外袍做好了,你和我去试试?”
宫云乐一心惦记着种子,又不忍心拒绝,想着试完衣服再去也不晚。
见她同意,曹灵均一心欢喜的领着她,紫君茗只感觉眼睛越发的疼痛。
荆竹收拾着碗筷,见他吃瘪,越发的得意,哼着小曲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紫君茗转身回了房,他需要想些法子。
这边曹灵均将外袍拿出来,欲要为她更衣,宫云乐拒绝,走到里间换下,又走了出来。
并未看到他眼里的失落和尴尬,见她出来,浅浅的酒窝凸显,整理了下衣袖:“袖子有些大了。”
“我很喜欢。”她说完,四目相对,曹灵均心里直跳,脸颊通红。
她的衣物鞋子几乎都是他缝制,无论做成什么样,她都没有嫌弃。
“先脱下来吧,我在改改。”说完就要去拿针线,宫云乐不想这么麻烦。
也只好脱下来,想着她的种子要走,曹灵均一时忍不住,将门关上,咬着嘴唇。
“你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见他情绪大变,她有些不知所错,耐着性子哄他。
他的眼睛红红的,她只好伸手拉过他坐下,拿出锦帕给他擦眼泪:“发生了何事,怎么哭了?”
曹灵均撇过脸去,这个木头人,对谁都这么温柔。
“你会娶他吗?”他突然问了句,心里不想可还是在意。
“谁?”
“商德音。”
她手一顿,没说话,曹灵均急了,这些年的情感倾巢而出:“我怎么办,他与你只相处数日你都可以娶他,我呢,这三年的感情算什么?”
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眼泪哗啦啦的流出,站起身痛哭,宫云乐想拉他开口解释。
他一把打开,倔强的擦了擦眼泪,语气冷然:“请王爷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将门打开,荆竹站在门外,顿显尴尬。
“灵均……”她出声,曹灵均直接打断“出去,我想冷静一下。”
宫云乐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走出门,曹灵均直接将门关上,骂她:“宫云乐,你就是个懦夫。”
“王爷!”荆竹着急的追上宫云乐,一脸担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
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心里烦躁,没了去摆弄种子的心思,直接去了庭院。
让荆竹取了酒来,又闷气的喝酒。
一杯接一杯,毫无章法,荆竹也不敢劝,她心里苦,需要发泄。
宫云乐突然想到她十岁那年,父君被杀,宫燕飞将她吊在树上,用鞭子打她,骂她父君是个贱人,背着她勾引摄政王,骂她是野种,将她封为乐王爷,有名无实,扔到勾栏院一年,她苟且偷生,犯了错,就得被发卖,接着又是角斗场,她没有人权,被拉去供人享乐,去卖命,去打擂,直到她十三岁宫燕飞发现她还没死。
她越发像她父君,宫燕飞将她扔到寒光城,那是一片死城,马匪抢光这里的粮食,男人,牲畜。
于是人饿急了开始吃人,将人当畜生养,养肥了,卖掉换银钱,不值钱的吃掉。
可她就是命硬,活了下来,靠着本事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