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座专人府邸都没有,每年回京夜宿客栈,被人当做饭后话题,实在不受宠,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哪能落得个被万人骑的下场。
“无碍,也呆不了几天。”穿上里衣草草吃了口饭,实在没有胃口就躺下睡了。
再说紫君茗那里,被人抬回了戏园子,一下子被冷水激醒,对上一张锥子脸,塌鼻梁,眼皮怂拉,手里拿着暖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身上早就换上了破旧的棉衣,被绑在长凳上,一月的寒天,浇湿的棉衣早已结冰。
“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要不是老子愿意捧着你,让你在女帝面前唱戏,你倒是好,惊了圣上,砸了我云鹤楼的牌子,今日不打死你难消我这口恶气。”
尖酸刻薄的话语袭来,说话的人叫赵德宝,是云鹤楼的班主。
“来人,给我上板。”
说完两个男子拿着板子过来,在他屁股上泼了水,一板子下去疼的紫君茗冒冷汗。
本来就是男子,身体弱,打不得,大冷天泼水,哪能挨得过。
站在一边的男子看不过去,上前推开那两人,将紫君茗抱在怀里求饶:“班主,你放了德音吧,打坏了,谁还能给云鹤楼唱戏。”
赵德宝一声冷嗤,骂他不自量力:“如今他得罪了圣上,谁还敢买他的座,不给老子赔钱就不错了。”
这男子是商德音的师兄,俞喜庆。
两人一个唱旦一个唱生。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直慌:“我这里有些银子,我替德音赎身,这样他不是云鹤楼的人了,碍不住云鹤楼的座。”
他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银子,有些客人的打赏,再加上下个月的卖座,换来银子也得有八十两。
说来惭愧,打小在云鹤楼唱戏,五岁就开始卖座,直到现在成为名角,仅仅只攒了八十两。
赵德宝喝口茶,那大牙泛黄,笑的一脸奸诈:“你为他赎身,笑话。
且不说他今日得罪了二公主,唱砸了戏,我今日也得损失五百两。”
俞喜庆没想到会这样:“那德音十几年为云鹤楼卖的座也得有几千两银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这么说起来我就得给你算算,首先我为了捧他,山珍海味养着,绫罗绸缎的四季衣服每身两套,甚至他身上的戏服都是私人订制,那些银子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还有你们这些嘴吃的饭也是从里面扣的。”他说完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一脸嫌弃。
赵德宝确实捧商德音,但他有他的原则,没有价值的他一律不管。
“想要赎他,至少得一千两。”
俞喜庆一脸煞白,他和德音的银钱加在一起还没有二百两,上哪凑齐这么多银子。
场外站着的女子脸色不喜,眉头紧皱,上前欲要说,却被她旁边的女子扯住。
与她低语:“你干什么,这商德音赎了身,对我们都有好处,你是唱旦的,他走了,班主不得捧着你。”
她说的没错,云鹤楼唱旦的多,但出彩的没几个,能够把角色唱活了,当属商德音。
而她赵四喜为第二旦角,却怎么都比不上商德音,与俞喜庆搭戏也只有那么几场,还是商德音不愿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