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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飞鸟和蝉

就是那场初来告别夏天的秋雨,让我和小木渐行渐远。

曾经那在自己面前青涩的女孩在那个暑假之后,一下子变得对自己不再有任何的兴趣。

开学那天之后,习惯在她家门口等她上学的时间再也等不到她,她买了单车,每天都是很早到了学校。课后的社团,她再也没来过了。

进了教室的我,微笑向她打招呼,她再也没有回应。

那时年少的我,选择与她冷战,没有原因的冷战。

有天暴雨天,我为了错过暴雨,于是在天满满变黑之前,赶紧来到了学校。

推开教室的门,没有看到小木。那天她异常得还得很晚。

我依旧记得,她那天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嘴唇都白得颤动。

她坐下来,从抽屉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便走向了厕所。

我还是出了教室,打了一杯热水,在厕所门口等她出来。

“小木,你怎么回事,也不带伞吗?今天暴雨,你看看你全身都湿透了,喝点热水吧。”

她看了看我,接过了那杯热水喝了起来,然后看着窗外的雨说道

“我改名了。叫我佟桦。”

“好好的,林木,怎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越过我,回了教室。

那天,窗外特别的黑,下了很大的一场的秋雨。而她和那天一样,黑得让人无法捉摸。

那之后,她变得那样的奇怪,开始看起了奇奇怪怪的的魔术书。

甚至有天,她私自闯入化学实验室,无意地实验室着火,执着的她依旧不肯走,结果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全校通告批评的时候,她被退学了。

曾经说要一起去那县高中的人,不曾告别,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生活。

那年中考前的我,还是去了她家。

开门的是她,但是她坐在一个轮椅上开的门。

“小木~”

“这世界上没有小木这个人了,叫我佟桦。”

“佟……佟桦。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顾时。忘了吧。你就当以前的小木死了。”

“那我……问你最后一件事。你会参加中考对吗?”

“嗯。”

“我等你。”

我依旧在考场上计算着分数作答,执着地想去县高中。出了考场的我,只是跟父母说,这次考砸了。

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等到,我们就像我们的名字的一样,成了一本童话故事,一个结局那样残忍的故事。

后来我听说她去了著名的音乐高中学校。她突然的飞远,我选择的栖息。

那天机场送行,我还是去了。

那天的她像之前的小木一样,看到我,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天,她打开双手,要求最后拥抱一下。

在拥抱的时候,她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青梅竹马的你啊,再见了。”

她就像告别过去一样,说得那样的深沉。她让我觉得我是那样的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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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的缘分没有结束,我再次见她的时候,没想到是我来隔壁大学学校玩的时候,我在很远很远的距离便能认出她。

她的脚好了,活奔乱跳地在自己的面前。我推辞了朋友的聚会,而是向她走去。

她一个人在草地里,对着草丛里面的蚂蚁嘀咕着什么。

“嗨。林……佟桦。”

“嗯?”佟桦回头了,她那短短的头发,如今长发及腰了。

“我是顾时,你还记得吗,你初中同桌,我们是青梅竹马。”

“嗯。你还是那样的啰嗦。”她微微一笑,拍拍旁边的石头,让我坐下。

“我啰嗦?”

“你总是喜欢把知道的事情再说一遍,那不是啰嗦吗?”

“我……对了,你原来在这里读大学啊。”

“嗯。”

“钢琴系对吗?”

“不是。历史。”

“什么!你怎么读历史呢,你可是……”

“因为弹不出快乐了。”

“你……还好吗?最近几年。感觉你又变了,不再孤僻但是又很独行的样子。”

“嗯。可能遇见到了一个傻瓜,觉得世界似乎还是挺有趣的。还想多活着看看。”

“是吗……可以跟我讲讲吗?再怎么样,我也算你半个哥吧。”她露出的笑容不是属于自己的,真正自顾自不后退的只有自己吧。

“读高中的时候,我是走读生,我租房的地方,对着一个画室。我经常可以在放学的时候,在书桌的窗户边可以看到那个对面二楼的画室里面。高二那年暑假,这个画室来了一个男生……他没有画画的天赋,但是很执着地学着。见过他和父母大吵,然后趴杆闹不回家的画面,见过他赌气在画室楼下的便利店打工,然后深夜边哭边吃着面包的画面,见过他明明很努力还是被老师骂,然后摘下老师的假发,弄得其他人哄堂大笑的画面……”

“很有趣的人呢。我还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我不可以代替那个人吗?”

“不知道。毕竟那样有趣的人,已经消失在我的世界了。”

因为那句不知道,我竟然可笑地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沉重的嘴角上扬。

“我请你吃朱古力的冰淇淋吧,你应该还是喜欢的吧。”

“嗯。毕竟……”

“毕竟,因为这样才可以对比出,让自己明白生活其实很甜。”

“嗯。”

而我就像我们之间故事的作者,企图着改写我们之间的结局。

我们顺利地加了微信。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那天之后的日子,我觉得天气都是那样的好,每天睁眼的第一时间都是期待与她偶遇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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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收到了她主动发来的消息,说下雨了,也没电了,她走不了,让我接她。

那时候,我正在网吧和舍友玩游戏。过了十五分钟,我看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她的消息。

我开心地拿起自己的雨伞,又抢走了舍友的一把伞,就加速奔跑着到她的学校。可是因为走错了一条路,没想到,我竟然没有赶上。

等我找到她那所说的教学楼拐角不远处的时候,电再次来了,我看见了教学楼下面,有她还有……一个人。

“有空多练练身体吧。”

“我……”

佟桦准备离开,那个男生对着她准备离开的背影说道。

“喂。一句谢谢都不说吗?”

“谢谢。”

说完,她走在了雨中,我本来楞了一下,准备上前送伞的时候。

那个男生再次开口了

“这雨不小。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你叫什么?”

“姜君。”

“我知道了。不浪费你的时间。如果你真诚要送我,伞借我吧。有机会还你。”

说完,佟桦夺过那个男生的伞,离开了。

很快我的手机再次亮屏,显示着:不用来了。

如果,如果,我知道因为这样,我错过了,真的错过了。那天,我会……

我们就像飞鸟和蝉。飞鸟说放下了就放下了。而我,就像那死守着夏天的蝉。

第一次觉得原来下雨天的好处就是,随着雨水埋下心中的秘密。

就像她,那天埋下了对我的期待。

以为她从来就没有回头看我,原来,她给过了期待,只是我错过了。

这个秘密,还是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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