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擦亮的时候,毕方和金乌才互相搀扶着回到官驿。他两回来的时候,重明刚吃完早饭回到房间。看着这两个人那副快虚脱了的样子,重明笑骂道:“活该!让你俩纵欲过度。”
“行了,现在也不是拌嘴的时候,有饭没有?忙活了一晚上,快饿死了。”金乌断断续续的把这段话说完。
重明想了想,说:“没有!从酒楼出来不知道把饭吃完再回来?饿死你们两个没脑子的活该!”
毕方和金乌互相看着对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重明看他俩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说:“你两去炊房看看吧,早上的包子和粥可能有些剩下……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两人就直奔炊房而去。
“饿死鬼投胎。”重明小声嘟囔。
因为昨日凤休竹已经进宫拜别过了,所以今日他们打点好一切后就可以直接启程。重明也没什么好带的,就是突然想起来官驿对面有家点心铺子做的点心实在是诱人,就打发沈泽去买了两大盒。
毕方和金乌两个人到了炊房一看,正巧还有一笼包子,不多不少十二个,两人一顿狼吞虎咽就解决掉了。
金乌说:“毕方啊,你说咋们昨天怎么就没黑叶羽辰一顿饭呢?昨天晚上你我可都是出了大力气的。”
毕方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没黑他一顿饭呢?昨天晚上我那么努力,居然忘了索取报酬!”
两人后悔莫及,这边有伙计来传话了,让他俩快点,重明他们马上就要启程了。两人又急急忙忙的往官驿门口赶。想也没想直接上了重明的车。
他俩刚上去,重明和凤休竹说着话就要上车。重明先上去,一掀帘见毕方和金乌已经在里面了,一愣,转而火冒三丈。把两人的领子一拽,就扔了出去。
“阿竹上来吧。”重明对凤休竹说。
凤休竹看着被重明扔出来的两个人,问:“三哥,这两个人怎么办?”
“他们两个你不用管!反正死不了。”又觉得这话有些无情,就说:“让他两坐你那辆行不行?”
凤休竹点点头,上了车。
待到出了妖族京都的城门,重明和凤休竹两个人都一言不发。重明不知道的是,城楼上有一双眼睛一直目送着她。
还是重明先打破沉默问:“阿竹,你找我是为何事?”
凤休竹看了看重明,有些犹豫。好像在斟酌这话该说不该说。重明看出他的犹豫,说:“有什么话就说吧,憋着也难受。”
重明这么一说,凤休竹才如释重负,说:“三哥,有件事阿竹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左右现在就你我二人,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关系。说完就完了。”
重明印象里凤休竹一向不争不抢,甚少露面,但是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暴毙了。死的不明不白,草草下葬后也没人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想来,只怕是她那好六弟凤休凌做的好事。
“风休竹这才放心,问:“三哥在出使前几日可在街上碰见六弟了?”
重明一愣,当时自己只带了化为丝帕的毕方。虽然就是偶然遇见说了几句话,但是凤休竹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是遇见了,但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重明疑惑的问。
凤休竹说:“三哥不必多虑,那日三哥和六弟见面的时候,我在临街的铺子里看的真真切切。也是偶然看到并非有意冒犯。”
重明放心了,又问:“你可是发觉了什么?”
凤休竹点点头,说:“三哥走的急,六弟有句话您恐怕没听见。”
“哦?他说什么了?”重明突然有些好奇。
“六弟说,叫您近日把府内看紧点,别被有心的人乘虚而入。阿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着恐怕对三哥不利,就记下来了。本想着当晚找三哥说说这件事的,但当晚父君要我随您一同出使的旨意就下来了,我就忙着准备,没来得及去找您。”
重明愣了半天,想不通凤休凌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府内?有心的人?乘虚而入?
不对,凤休凌一向同她不和,会好心帮她?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三哥,”凤休竹把她拉回现实,接着说:“六弟当晚还进宫了。”
“他当晚进的宫?那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重明问。
凤休竹摇摇头。看着重明一脸焦急人样子,安慰道:“六弟年幼,说不定就是一时胡说的,三哥也不必放在心上。”
年幼?凤休凌脑子可灵光着呢!重明一下警觉起来。仔细琢磨这凤休凌的那句话和他从前与近日的行踪。凤休竹见她这副模样,想着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了,就捧起一本书读起来。
到了晌午,一行人停下脚步进餐,重明找到毕方,悄悄对他说:“我怀疑京城出事了,现在我也来不及赶回去,你等会儿吃完饭就赶紧化了原型飞回去帮我看一看。”
毕方虽说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是一遇到事还是很有正经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吃完饭继续赶路,重明还和凤休竹坐一辆车,只是另一边就只剩下金乌一个人。重明怕他寂寞,就悄悄让晓夜过去陪他。
凤休竹贴近重明,说:“三哥,能否和你说个事?”
重明点点头,凤休竹说:“三哥,你也知道,我母妃不受宠,自己资质又平庸。没有那个争权夺利的心思,但也不甘心就平淡无奇的过一辈子。三哥若是不介意,阿竹日后就将您作为依靠,沾个光可好?”
重明没想到凤休竹居然说的这么直接,一时有些不习惯,但是凤休竹这么说,也是心思单纯。
于是答应道:“好,以后三哥罩着你!”
很快到了晚上,一行人到了早就安排好的客栈休息。另一边,毕方也到了京城。毕方毕竟是神鸟,原型体型就大,只消半天就飞到了。
按着记忆找到岐王府,化为一只麻雀飞了进去。
还好,一切正常。毕方见湘竹院的灯亮着,一时好奇心驱动,就过去看了一眼。顿时脸红到耳根。
雅清居然抱着厉踏茹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
不过一想昨天这时候自己做的事,顿时觉得没什么了。有断袖自然有磨镜,管他什么都是爱。
任务完成,毕方突然觉得腹部有些许空虚。于是就去烟熹楼饱餐了一顿才回去。
第二天重明刚起床,就见毕方趴在自己床边,吓得重明差点叫出来。
重明推了推他,毕方含含糊糊的说:“让……让我……让我睡一会儿……”
正巧金乌进来,看到这场面,一脸惊讶:“你们……你们……啊!毕方!我到底是看错你了!你居然喜欢……你不是说你断袖吗!”
重明赶紧捂住金乌的嘴:“你闭嘴!他刚回来,赶紧带他去睡一会儿,别误了今天赶路。”
金乌点点头,拖着毕方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毕方睡得死沉,重明只好在此和凤休竹挤一辆车。
凤休竹也不介意,今日话也多了起来,和重明就说起了自己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