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见她不是来买肉的，之前的热情顿时减了半，本想推说他只卖不收将她俩打发了，却见那案上的野猪野兔个个毛亮肉肥，眼珠子转了转，语气倒还算是客气，“这位姑娘，我本是只卖货不收货的，但见你姐妹二人远道而来一路奔波也不容易，便破个例，这些东西我收下了，算五两银子吧。”
说着，那小贩便要将那案上的猎物收下去，却听苏臻笑道：“且慢！”
见到小贩不解的神情，她仍是笑道：“大哥既是破了例，我姐妹二人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但这价钱嘛，还得商量商量。这买卖不成仁义还在不是？而且要么不送，要么就送佛送到西，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那小贩愣愣的寻思了半天，终于反过劲儿来，便问道：“姑娘可是嫌少？不瞒姑娘说，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
苏臻点头，似表示赞同，开口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再到别处去问上一问。市集这么大，断不会就大哥一家肉摊子。”
说着，给纯念一个眼色。纯念会意，拎起猎物，两人作势要走，却被小贩拦住了。
他又看了一眼纯念手中的猎物，“姑娘莫要心急嘛，凡事好商量的不是？”跟着颇为无奈的摆摆手，“罢了，罢了，还是姑娘出个价钱吧，究竟多少能卖？”
苏臻唇角的笑意更浓，轻声开口，“十五两！”
“吓！”小贩倒抽一口冷气，“姑娘这是狮子大开口啊，竟然坐地起价了三倍，这不是为难我么？我这也是小本的营生啊。”
苏臻却不紧不慢的道出原委，“我出这个价钱，绝对的公道。第一，我这货色如何，大哥是内行人，一看便知；第二，这些东西虽不起眼，却都浑身是宝。不单单是肉质鲜美，这猪皮和兔毛也是上等货色，虽然不多，却都能卖上个好价钱。大哥即使付了我十五两银子，这笔买卖还是只赚不赔的。”
“这……”小贩似乎还是有一些犹豫。
苏臻见他有些动摇，便趁热打铁，“我姐妹远道而来，能选了大哥的摊子也算是一种缘分。而我等冒昧上前来讨个方便，无非是看着大哥面善，不像那些个欺诈之徒。若让大哥为难，我们也就不便叨扰了。”
说完，苏臻微微颌首，算是行礼，再次转身要走。
“罢了，罢了，”小贩无奈的叹口气，“十五两就十五两吧！”
接过银子，苏臻笑道：“多谢大哥了，后会有期。”
离开了市集，纯念终于忍不住问道：“臻姐姐，方才你同那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这是在干嘛？”
苏臻笑了，“这个嘛，就叫做讨价还价。”
“讨价还价？”纯念不解的跟着重复，“有什么用啊？能吃么？”
“小吃货，就知道吃！”苏臻佯装生气的白了她一眼，却解释道：“念儿，外面与山谷不同。在山谷中生存，我们靠得是自己的一双手，渴了提水饿了捕食。但在这里除了要靠双手之外，还多了一种方式，那便是用银子去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