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在累的时候,总想休息,学生们还没高三就各各紧皱眉头,一下课还是没看见有人窜出来。
就连平时调皮的陈一沐也越来越认真学习,虽说成绩一直在赵邺成之下,被赵邺成压着,可是这次的随堂小测次次都和赵邺成同分。
同学们纷纷鼓掌喝彩,都说是不是陈一沐马上就翻身不再是万年老二了。
陈一沐对于万年老二还是耿耿于怀,一直记得考试的时候大家拜得都不是他,而是赵邺成,当时气急败坏地踢歪学校的一根杆子。
自己倒是没事,不过杆子斜度特别大,再那么一脚,估计报废了要。
当时校长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没有直接批评,而是进行了润物细无声的指导和疏解,谁知道,陈一沐赔了学校一百块钱。
陈一沐当时还想让校长找钱给自己,说杆子没那么贵,校长当时给了他一脚,说这是公共资源,破坏了赔多少钱都弥补不了。
陈一沐清楚记得自己很不情愿地拿出来那一张百钞,盯了好几眼,才松手给了校长。
校长看见他就受够了,大喊一声滚,陈一沐屁颠屁颠地走了,后来还哭哭丧丧地向赵邺成诉委屈。
赵邺成当时只说了两个字:活该。
陈一沐欲哭无泪又去找安楚然了,找美娇娘哭泣,说不定有安慰的可能呢?
安楚然也嫌弃他,把他那张脸又推了回去:“你找安慰,找别人去,你有的是迷妹!”
陈一沐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我就找你。”
安楚然瞪了一眼,后骂了句:“滚,老流氓。”
陈一沐别过头去偷笑,就喜欢招惹她,看她生气,看她发火。
大概,青春期的男孩子们喜欢一个女孩子,都会去招惹一番,引起她的注意。
陈一沐不例外,每每招惹完了,还笑得开心。
安楚然跑去找李小鱼问这事,李小鱼笑笑说,大概他是想引起你注意吧。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十班不再是十班,分班的分班,没有悠闲,只剩忙忙碌碌的理科和文科。
虽然大家都分班了,但是校长为了新班级能够在一起团结互助,组织了第二次的野营。
校长在升旗仪式上发言:“今年的野营只有高二同学们参加,因为高三同学们要准备高考,我希望大家能够从这次的野营里明白一些道理,而不是像这两位同学一样。”
校长说罢,让那两位同学上台,一个披头散发,一个衣服凌乱,一看就是刚刚打架斗殴了。
不过他们挺惨,刚打完就遇上了校长。
校长很严厉地说着,指指他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例子,以后都给我记住,同学之间无论什么矛盾,都不能动手!”
两个同学忙遮着头发和衣服,低着头,满脸的囧。
“咳咳,还有一位同学,犯了错,但是及时更改,他值得表扬,给学校一百块钱做了贡献,虽然毁了公共区域的东西,但是有错就改,值得大家学习!”
大家纷纷鼓掌,在末排站着的陈一沐尴尬地笑了笑。
周五那天便是野营这一天。
李小鱼清点好了东西,准备出门时,李母出来了,叫住她:“小鱼啊,诶诶,带上饼干,路上饿了垫上一口昂。”
李小鱼点点头接过,后笑笑说:“这个饼干别是苦的吧?”
李母看了看那包饼干:“不会的,我这次不会放错了。”
李小鱼说:“拜拜,那我出门了。”
“拜拜。”
瀛海别墅赵家。
赵爷爷在花园,朝楼上喊道:“乖孙孙,别忘了带上那个礼物给我孙媳妇,哦还有,说你送给她的。”
赵爷爷正躺在藤椅上,听着小曲,喝着热腾腾的白茶,悠闲着呢。
刚刚卢妈来说,大少爷要郊游,赵爷爷这会儿就开始惦记着那位漂亮的孙儿媳了。
赵邺成边收拾边应着:“昂,知道了,爷爷。”
歌曲的声音哪怕隔着窗户也听得一清二楚。
赵邺成头探出,喊了声:“我走了,爷爷。”
大家都在学校门口集结,乘上各班的大巴,出发目的地。
理科班的班长还是林沅婻,按照学号在车下点着名字。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都点完名字,登记好了,师傅便开动去了市郊外。
这次定的地点是丛林。
在郊外的一片公园最远处,有一片茂盛的丛林,听说情侣们晚上都来拍照看萤火虫,也是市里面最靓丽的风景线了。
陈一沐为此还蛮期待的,听说文理科班的距离并不远,只隔着几十米,也是为了不迷路走丢。
他又可以和安楚然在一块了,想想就开心,还特意带了相机。
陈一沐拿着脖子上的相机,朝赵邺成显摆显摆:“你看看我这相机怎么样?”
赵邺成看了几眼:“嗯,不错。”
陈一沐拍拍相机,得意地笑了笑:“我跟你讲,这是我爸从外国带回来的,价值连城!”
赵邺成有趣地看着这个相机:“从哪个国弄来的?”
陈一沐一时说不出来:“英国……吧……还是美国来……”
赵邺成细细一瞧:“噗……这是日本的吧?”
陈一沐哈哈一笑:“啊……好像是……”
赵邺成淡淡一笑,又望望车窗外,想知道文科班走了没有。
那些男生很兴奋,纷纷说马上说不定就脱单了,不过细细想想,确实是,但哪有那么容易。
理科男生们是大脑强,智商一方面没的说,但是情商太低。
不能说都是这样,但是这种现象很普遍,女生肚子疼,他们男生普遍回:多喝热水。
虽然这个答案普通,看起来没什么,可是一直那么敷衍,人家女生还不气走了?
赵邺成不期待爱情了,但是李小鱼渐渐出现在他的视线,时间久了,感觉越来越有感觉了。
他发觉这种感觉,不是朋友之间的,甚至怀疑是喜欢?
不过还是不敢确定,李小鱼拿他朋友,不能那么想,朋友再迈出多一步,就别想再做朋友了。
只能说,赵邺成对于感情一方面还是太理性了点。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要是像陈一沐就好了,说不定早就追到喜欢的人了吧。
但他有点被动了,只是碰到李小鱼的时候,慢慢变主动。
老师在前面说道:“下车了,同学们。”
赵邺成拿起包来和陈一沐一块下车了。
李梓轩、安澈、王毓瑾一组,赵邺成和陈一沐一组。
大家分组去丛林里打卡各种游戏,并在各个地点的标志处点印章。
陈一沐边赏着风景,边拍照:“真是哈,跟咱高一如出一辙,咱当时在别的地方也玩得很开心。”
赵邺成勾起回忆了:“当时我们还在那点篝火跳舞,还记得不,不过现在倒是不让点火了。”
陈一沐笑了笑说:“昂,当时你和陈鹤汐就是在这生情的。”
赵邺成听这话,不由得收住了笑容,脸有些僵,陈一沐看他神色,有些怪自己的嘴太多话了。
他笑笑解除尴尬的气氛:“哈哈哈,我这嘴啊,你和她早没联系……”
赵邺成没说什么,只是在找这个目的地具体要做什么。
陈一沐自己在后面玩得不亦乐乎,“这个好玩,打卡打卡!”
赵邺成也没怪他,只是淡淡笑笑。
李小鱼朝他走过来:“赵邺成,你们在这?”
她今天穿得很暖和,马丁靴,一身青绿色的棉绒服,细长的手指间还握着捕蝶网。
捕蝶网大概也是来捕萤火虫的。
赵邺成转身见她,说:“嗯,我们离你们不远,晚上有空,可以来找我。”
李小鱼微应下,指指另一边,说:“好,那我先去那边了。”
安楚然正叫唤她,李小鱼举起胳膊挥挥,朝那边跑去了。
中午用完午饭,大家又散开,继续玩了。
大部分人打卡成功,这次的打卡冠军不是赵邺成也不是陈一沐,而是安澈。
安澈这人可得瑟了,高高兴兴地冲陈一沐就是一个鬼脸吐舌头。
陈一沐一脸不爽地踢了他一脚,一个人转去丛林了。
赵邺成好大半响才发现陈一沐不见了,问了一兜子圈都没问到。
他急出汗来,拿起手电筒去找人。
半路上碰上个李小鱼,她说也在找安楚然,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分头找,并决定好,谁先找到,就给对方发信息。
大概到了丛林的尽头,又是一道别样的风景――许愿池。
传言这里许愿超灵验,但是也说不准,有许多人在那抛完硬币还在路上被石头绊倒的。
赵邺成没走几步,便看见一个松了高马尾的女生头趴在陈一沐的腿上,睡着了,似乎很安逸。
他站在有些发呆,亏我找半天,臭小子在这还陪起妹子来了?
不过,那个人很熟悉,身形看上去跟安楚然差不多?
等等……安楚然???
陈一沐余光似乎扫到了赵邺成,见他来了,冲他笑笑,并用食指捂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赵邺成会心一笑,点点头,低头给李小鱼发了信息:放心,人找到了,就在许愿池这边。
李小鱼擦擦汗,一听消息的声音,马上点开一看,停住脚步。
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算是轻松了很多,幸好人没丢就好。
她没几分钟,来到了许愿池。
她见到了那一幕的情景,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没想到,安楚然和陈一沐独处呢。
赵邺成点点她的后背,李小鱼有些痒,回头一看,是他。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往许愿池那边走,“许个愿吧。”
赵邺成被她拉上手的那一刻,心的运动频率是最高的。
他笑了笑,不正常。
赵邺成点点头:“好。”
两个人先后投了硬币。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愿望:希望我和她能一直在一块。
李小鱼见他闭眼,也接着许愿:希望他一直幸福快乐。
赵邺成睁开一只眼睛,问道:“你许的什么愿望?”
李小鱼笑着摇摇头:“不告诉你,说出来不灵验了。”
傍晚九点。
两个人先在旁边的小餐厅吃了点东西,便漫步去了丛林。
A市的夏天虽然热,但是冬天却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晚上的晚风还算柔和。
到了这个时间,萤火虫出来了,不过很是奇怪,冬天竟然还有萤火虫?
其实这个丛林算阴凉潮湿,萤火虫来着也是为着过冬吧,为了明年的繁殖有着落。
一群群萤火虫排成一排,翩翩起舞,一会像灯笼,一会像星星,好看极了。
李小鱼看见不免眼前一亮,晃着赵邺成的胳膊,“你看,萤火虫!”
赵邺成走近了看看:“它们为了过冬。”
李小鱼觉得难得,于是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嗯,是啊。”
赵邺成没回应,注意力完全没在萤火虫上,在看李小鱼。
她的欢喜,一颦一笑的动态,他全然扫进眼底。
“萤火之森”是这个丛林的名字,很美妙,很动听。
赵邺成下意识想要去握她的手,又控制了停了几秒,抽了回来。
李小鱼回头笑笑看他,见他没什么动作,“不好看吗?”
赵邺成点点头:“好看。”
他嘴角上扬,傻子,我在夸你。
当两个人走后的半个小时后。
安楚然才慢慢苏醒来,“诶,我在哪?”
陈一沐低头看着她:“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陈一沐的脸,还在寻思是不是做梦。
安楚然一下子从他腿上起身来:“你怎么在这?”
陈一沐带着责备的语气:“我还想问你,怎么一个人睡这?”
安楚然仔细回想一下,哦!我好像在这画画,画着画着就困了。
她摸摸头,脑袋有些疼:“我画画,画困了。”
陈一沐笑了笑:“啧,够蠢的。”
安楚然愤然一骂:“滚!”
她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把她身上披着的羊绒围脖还给陈一沐。
起身就快步走,陈一沐坏笑着跟上她的步伐。
陈一沐在心里想着:这姑娘也是蠢,在这睡着了,也不怕被人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