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丰盛的食物摆到了桌上。送餐的卫兵吃惊的说:“姑娘,这都是您一个人吃?”白衣女子腼腆的回道:“是的,麻烦各位了,不够的话我再麻烦各位再送一点。”说到最后,白衣女子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卫兵们报以我懂的神情安慰道:“没事,不麻烦不麻烦,不够的话请姑娘直说便是,副统领大人交代了,姑娘的饭量足足可以吃下半头牛,一桶米饭,稍后,我等再为姑娘送一只黑甲鼠左臂膀来,我等告退,请姑娘慢用。”说着卫士们退了出去,白衣女子羞愧的无地自容。“开动开动,饿死我了。”林恩嗖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开心的说:“对不住姑娘了,当下只能让人误以为都是姑娘吃的,在下在这里赔罪了......”白衣女子打断林恩的话,小声说:“统领大人不必多说,快吃吧,让人误会了也就误会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细不可闻。林恩忙着客气道:“姑娘请,多少吃一点吧,不能让姑娘白受累不是。”白衣女子轻移莲步,走上桌前:“大人不必客气,请用吧。”林恩不再客气,一顿风卷残云之势将桌面上的食物横扫一空,惊呆了白衣女子。林恩歉意的说:“对不住对不住,太饿了,劳驾姑娘再让人送一些吧。”白衣女子以手扶额,出去传饭了。
刘易阳令千夫长召集此次激战流寇阵亡将士的家属进行战后抚恤。柳寒,祁俊,薛啓秉三人领命前去。一小时后,三位千夫长将一百七十五位阵亡将士的家属带至刘易阳面前,刘易阳悲切道:“袍泽阵亡,我等也是悲切万分,人死不能复生,诸位节哀顺变。每位阵亡将士的家属,领五金币抚恤金,去看阵亡将士的最后一眼,今晚就地下葬,去吧。”说着,刘易阳已潸然泪下。
夏征此时正前往林父母居住的地方,告诉他们林恩仍在昏迷不醒,正在医治,为林恩交代的事情做局。半路上,夏征被刘易瞳撞见,刘易瞳喊道:“站住,夏征,你实话告诉我,林恩到底还有没有救,或者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夏征看了看刘易瞳和她身旁的柳月茵,不悦道:“放肆,统领大人只是受了点伤,怎么可能会死,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告辞了。”刘易瞳撇嘴道:“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凶,走,月茵,跟我去问我哥去。”三人分两伙分道扬镳。夏征到了军属居住的营地,见到了林恩的母亲坐在地上真情呆滞,心有不忍,大步上前,此时的他真想把事实告诉给她,可是不能,夏征小声说:“伯母,林恩只是受伤昏迷了,现在不能受到打扰,需要医治,您不要担心。”林恩母亲回首问道:“小征,你老实跟我说,我儿子真的是受伤太重吗?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不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看一眼,现在,如果你还把我当做长辈的话,就实话告诉我。”夏征真挚道:“我真的没有骗您,林恩他的确只是受伤昏迷了过去,还活着,您真的不要担心,如果林恩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他该会多伤心,姐姐也不愿意看的您这样吧,您说呢?”林恩母亲听后站了起来,高兴的说:“还活着就好,唉,还活着,对了,小征,留下一起吃个饭吧,看你也怪累的。”夏征回道:“不了,伯母,我还有事情要去忙,下次,等林恩伤好了,我叫上他们几个一块来吃饭,我先去忙了,伯母再见。”说着,夏征便走了出去,林恩的母亲强装着不伤心,走回了营帐。
傍晚时分,刘易阳,夏征携带着几位千夫长和一众袍泽在密林外安葬此次阵亡的将士,周遭的军属潸然落泪,有年迈的父母亲,有未成年的孩子,有守寡的妻子,众人无不落泪。刘易阳宽慰道:“他们都是英雄,虽然他们永远的离开的大家,但是他们会永远在天上看着我们,庇佑我们,我等当秉承他们的遗志,前往石衡帝国,定居在那里,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刘易阳等人亲手为每一位阵亡将士的坟头掊一掊土,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大军开拔,前往石衡帝国。刘易阳下令道:“全军开拔,斥候在前面探路,如有情况,随时来跟我报告。”“是。”斥候领命前去。由于林恩的伤势在大部队中传的沸沸扬扬,最近几日,人心浮动,所有人都在路上默默的走着。
十日后,日落前夕。“报!启禀刘副统领,我军现在距离石衡帝国边疆已不足十里!”斥候来报。刘易阳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下去吧。全军在此扎营,度过今晚,明日,奔赴石衡帝国!”“是!”军中答以洪亮的声音,走了那么久,终于快到了。刘易阳召集各千夫长赴帐内议事,夏征率先开口:“诸位,明日就要抵达石衡帝国,统领大人也受伤昏迷了许久,恐军心浮动,今夜,五营人马分两班轮流休息,不法之人必然在今日作乱。”刘易阳附和道:“夏副统领说的是,薛啓秉,你仍旧负责守在统领大人的身旁,其余四位千夫长,在各自的营地内待命,军械,马匹,粮食,金钱,奴隶,严加看守,去吧!”“是,大人。”五位千夫长领命离帐。林恩从帷幕后走了出来,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啊!刘易阳,夏征,你们两个要不停的巡视,上半夜夏征,下半夜刘易阳,如果真有鼠辈作乱,我会出面,给大家一个定心丸。”刘易阳说着:“最近几天,因为隐瞒你恢复的消息,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了,都是一路走来的兄弟,还是同乡,如果他们真的作乱了,我们要怎么办?”林恩平静的答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有人作乱,胆敢抵抗者,就地格杀,逃跑的追回来活捉住,明日大军开拔前,当众斩首!我们作为领袖,如履薄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能妇人之仁。”刘易阳,夏征二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原地。
人们吃过了晚饭,都早早的休息了,等待着明日前往石衡帝国。入夜,一处营帐内,有士兵在窃窃私语:“统领大人到底是死是活,你们觉得如何?明日就要抵达石衡帝国了,今夜再不走,明天可就没机会了,兄弟们,给句话,到底走不走!”有人回答道:“走,天高任鸟飞,跟着他们,指不定死的更快,林恩如果还活着,或许咱们兄弟们不用担心这个,现在,我估计他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我们的妻儿老小,可不能把命教到刘易阳这几个毛头小子的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大哥,我跟着你。”“我也跟大哥。”“我也挺大哥的。”营帐内几人悉数答道。营帐内的大哥发话:“好,不愧是我张老三的兄弟,今夜要走的也不止我们,王二麻子的兄弟们也要走,我与他们约定,下半夜我们就动身,先抢了粮食,马匹,金钱,再放了之前的奴隶,烧了粮仓,先让他们自乱阵脚,这样我们就能脱身了。兄弟们早些休息,下半夜的时候我叫你们,到时候带上我们的亲人一起走。”
凌晨,夏征返回营地换班,进入营帐内,对着林恩说:“上半夜没有什么异常,我先去睡会,有情况随时叫醒我。”刘易阳回道:“嗯,你去睡吧,我去巡逻。”林恩说道:“刘易阳,小心点,有情况随时让人来报。”“嗯,放心吧,我去了。”刘易阳回道。林恩守在营帐里,对着灯火在等待着。白衣女子走到他的身前,问着:“为什么你认为今夜会有人作乱呢?”林恩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们的来历,我们全都是真阳大陆人士,被朝阳大陆的军队所俘虏,当了好久的奴隶,在星翰大森林的路上因抵抗兽潮,为石衡帝国萨尔伯爵军立下了些许战功,我用战功赎下了我的一部分同乡,途径被洗劫的村庄时遇到了那一伙流寇,在那之前,每天都有人私自离开,我纵容了他们,没有理会,现在,即将抵达石衡帝国,如果有人想要离开,我会理解,可是,我知道,因为我的受伤,肯定会有图谋不轨之辈趁火打劫,我想,这段时间也是对各自心性的考验吧。”白衣女子说道:“虽然你说的很短,但我听得出来,这一路,你们一定走的很辛苦,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但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坚毅,加油,虽然真阳大陆已经没了,天下之大,哪里都是家。对了,我叫夏沁。”“我叫林恩。”林恩客气回道。夏沁噗呲一笑道:“我早就知道统领大人的名字了,不用统领大人再提醒一遍吧。”林恩无奈的摇摇头,摸着鼻头问:“姑娘是朝阳大陆人士吧?家在何地?如果可以的话,在下想送姑娘回家,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夏沁抬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我是朝阳大陆人,我是个孤儿,自幼被师傅抚养长大,两年前,师傅故去了,我也就四海为家了。”林恩歉意道:“抱歉,姑娘,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夏沁转过头望向林恩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林恩打破沉默问道:“姑娘是一名魔法师?能否为在下解惑?”夏沁似乎看穿了林恩的心思,说道:“魔法师,顾名思义,就是掌握魔法的人,而魔法师的实力等级就是看魔力,就相当于武者的气血境界,比如统领大人当下就可以算是准三级武士,气血延绵,魔法师的修行等级也是十级,一至九级,十级为圣阶,这一点和武者的等级相同,战力上的差异也就是武者在五级之前战力完全碾压魔法师,五级到九级之间,只要不是贴身搏击,魔法师完败武者,圣阶之间的战斗,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只是三级治疗系魔法师,知道的也不多,我刚刚说的武者与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是不包括一些天资可怕的天才的,传闻中,教皇座下的修行天才,可以用五级魔法师的水准,击杀九级武士,不过,至于传闻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而魔法师的修行,不只是魔力,还有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才能操控更加强大的魔法,如果精神力太过羸弱,即使是魔力等级很高,就像是空守着一座宝山,却找不到上山的路。魔法师发动魔法消耗的是魔力和精神力,二者缺一不可。”夏沁说完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而一名合格的魔法师,需要具备魔法杖,魔法师等级徽章,魔法书这三样物品,魔法杖在朝阳大陆任意一座城市都有卖的,等级越高,发出的魔法质量越高,能够储存的魔力也就越多,相应的,卖价也就更高。魔法等级徽章就需要到魔法师协会去接受检测获得,魔法师协会在大多数城市中都能找到。而魔法书是最难获得的,因为大多数魔法师的魔法咒语都是口口相传下来的,一脉相承,可以说是每一位魔法师最大的秘密。”说完,夏沁就坐着喝茶,好像说的累极了。林恩就静静的看着夏沁慢慢的喝茶,在等她喝完后继续说。夏沁喝完这杯茶,放下水杯倒茶的时候看到林恩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羞红了脸,低下头轻声说:“请统领大人自重。”林恩这才反应过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对而坐,他却直直的盯着人家的脸看,歉意的说:“抱歉姑娘,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等姑娘继续说下去。”话没说完,帐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士兵们大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