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厨房,饭桌上只有一碗稀饭。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原因,已经有点臭馊了。沈秋月把野鸡蛋洗干净放进了大锅中,随手添了几把柴火。这口锅是烧开水的,自从落水到现在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她真的受不了了,在现代做为一名南方人几乎每天都要洗澡。
等他们吃完晚饭把沈老婆子交代的活计做完,洗澡上床睡觉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沈秋月躺在硌得生疼的木板床上,盯着茅草搭起的屋顶看。她们睡的屋子是沈家堆放杂物和柴火的杂间。底下铺了干燥的稻草垫着草席,这是原身和沈冬月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而她们父母的房间早就腾出来给了沈夏月,值钱的都被沈老婆子收刮了,破烂的衣物则被焚烧了。
当时村里的人都看见二人坠入悬崖,村民们都一致断言坠涯必死无疑,尸体也只能是被野兽啃得尸骨无存。而沈家因为沈三郎和林氏身亡也多分了一些食物,但是沈家得了好处却连衣冠冢都没有给他们二人立。最后还是沈老头害怕被村里人嚼舌根戳脊梁骨才不得已随便烧了两件衣物算作火化尸体。
想到这里,沈秋月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生命也太不值钱了。也暗自下定决心,有空她要去把原身父母的尸骨找到,风风光光的下葬,也算了结原身的一桩心事。
看了一眼早就已经睡熟的沈冬月,沈秋月一个翻身随后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天微微透出一点亮光,沈秋月就被狗吠声吵醒。正好尿急,起身去茅房路过伙房时听见大门传来异响。
沈秋月心想莫不是遭贼了,这年头也没有天灾人祸怎么还有人做起这挡作奸犯科的事情来。她小心翼翼走过去,看见一个肥胖臃肿的身影,这么大的一个体格,不是她的大伯娘还有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她准备干嘛去?
伴随着门咯吱一声,从外面进来好几个人。只可惜天太黑沈秋月看不清面貌,不过看着朦朦胧胧的身形好像是几男一女。
等人全部进来,王氏对那女人谄媚道:“花娘,您可算来了。里面坐,我先去给你们拌点糖水。”
那女人厌恶道:“不必了,活契二两一个人,死契十两。既然先前说好的死契,这里是二十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虽然这种人命买卖她做的多了,但她可不想整出什么乱子,走进这个脏乱农家院子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等花娘说完,沈老婆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王氏也不在意被甩脸色,连忙说道:“好嘞好嘞,人就在杂间,这就带你们去。”一想到一会就会有一大笔银子不禁开始兴奋起来。
闻言,花娘示意手下跟王氏去杂间绑人。
而此时的沈秋月听到她们的谈话哪里还待的住,沈家这是打算把她们两姐妹卖了。这个时代以士农工商为阶级,被卖的人就是下人,任人糟践。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进了伙房,把仅剩的一点油倒在柴火上,拿起火折子毫不犹豫将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