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商容卓顶着有些发黑的眼圈,敲响了云浅的门。
商容卓原本俊朗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张扬的举止也收敛了些,云浅见了他这幅样子,有些惊讶,才一天商容卓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云浅邀请他在小院的石凳上落座。
得知他前来的原因以及他斟酌此事时一夜未睡的情况,云浅不免觉得好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商容卓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会为这点事愁上一夜。不自觉的,云浅心里也有点异样的情愫。
云浅告诉商容卓,灵空之外还有很多个像灵空一样的世界,而所有这样的世界所处的地方叫做宇宙,宇宙由宇宙之王管理,而那个追杀自己的“人”和自己是宇宙之王的手下,是宇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然后又简单介绍了冥界和天界,给他讲了自己是怎样当上冥主的,最后还告诉他久寂是多么的强大,而自己在他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没有一点胜算,没有人可以帮我。”云浅有些坦然地说,既然必死无疑,那就调整心态珍惜剩下的日子。
商容卓听了之后很震撼,他没想到这股力量这么强大,更没想到云浅居于这样一个高位,但他好像有对策,像拿到糖的孩子迫不及待给别人分享,“你不是说,你们都是宇宙之王的手下,也许你可以去求那位王,让他保护你。”
云浅笑了,也调侃自己:“怎么求,色诱他吗?”
如果求宇宙之王有用,前几任冥主就不会死,也许宇宙之王也对久寂怀有愧疚,才放任久寂杀冥主。何况,像宇宙之王这样强大的存在,光是靠近他就会让云浅觉得害怕,又谈何求助。
“就算真的想不到办法,你也不能放弃自己啊。”商容卓突然严肃起来,脸上充满坚决地看着云浅,只是和他的黑眼圈搭配起来,显得有些滑稽,“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这段时间你抓紧融合能量,也许还有办法。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这样一句似乎是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却着实成为了云浅心中的一股暖流,活了18年,第一次有男生和她说这样的话。即使知道商容卓帮不上什么,可云浅的心中还是多了很多安全感。
这次谈话之后,云浅原本被绝望包围的内心好像突然出现了一缕阳光,云浅在商容卓和药物的帮助下,不断融合能量,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融合了十分之一。
云浅来到灵空时正是宇宙历800年2月,一个月过去了,此时已是800年3月。
吃瓜群众的传谣言能力也是真的强大,外面已经开始讨论这对佳人什么时候订婚了。
另一边,师兄一个月不见云浅有些想念,竟开始相信这些谣言,在师姐那旁敲侧击地问云浅近况,师姐也不是吃素的,当然懂他那些小心思,闭口不谈云浅,只是告诉他商容卓有多么帅气,多么优秀,少年时就打遍整个大齐部落,还告诉他云浅和商容卓有多么般配,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时间久了,师兄也被惹恼,那一天,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朝师姐大吼:“阿洛,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从来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过!我们只是师兄妹关系,再无其他!”说完,他径直离开,师姐没有和之前一样阻挠他,师姐只是愣在原地,看着刚才师兄站的地方。
师姐想起曾经,她以为师兄答应她表白的时候......
那是个夏夜,在某个小城,师姐和师兄一起躺在房顶上看月亮,两个人都才十三四岁的年纪。树上的蝉歌唱着夏夜的燥热,一阵阵风拂过瓦片,拂过师姐的脸颊,吹散了天上的闲云,满目的星河高悬在头顶,那是一轮多么皎洁的月亮,后来的很多年,师姐再也没见过比它更皎洁的月亮。
师姐看向师兄,师兄丝毫没有睡意,看着远处的星星,眼中也满是星星。
“师兄,阿洛可喜欢师兄了。阿洛会和师兄一直在一起吗?”
师兄没有转头,他只是笑了,语气充满宠溺地回答师姐:“师兄也喜欢阿洛,我们和师父会永远在一起。”
那一刻,师姐便以为师兄也喜欢自己,她以为从那一夜开始,两个人就确定了关系。月光照在师兄脸上时,师兄笑着的样子,师姐久久也忘不了。
但是现在想来,也许师兄只是把师姐当师妹来看待,那时说的“喜欢”也只是对师妹的喜欢。这样看来,倒的确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师姐自嘲地笑笑。
只是......那又怎样?
这些年来,师姐早就发现师兄对自己不是专一的,每到一个城镇,师兄常会和当地的女子聊天闲逛,但从没做过出格的事,师姐也只当是师兄觉得新鲜,很少管他,反正他们只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几天,过不了多久就要继续云游,师兄和这些女子即使有情也成不了事,因此师姐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直到云浅的出现。师兄对云浅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云浅作为师父的弟子,又势必会和大家一起云游,这样师兄就会常常和云浅在一起,这时,师姐才第一次担心师兄会被抢走。
但似乎老天也眷顾师姐,不知为何,师父要将云浅留在大齐部落,这样一来,师兄和云浅又没了交集,师兄还是她的。
师姐冷笑,尽管去找云浅吧,反正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大齐继续云游,到那时,你还有什么办法。
师兄敲了门,进入书房,师父和城主正在商量什么。
师兄向二位行了礼,便问师父:“师父,请问我们什么时候会离开大齐部落?”
师父摸了摸胡须,刚才他和城主似乎在聊什么开心的事,脸上的笑意还未收,“5月15是容卓的生辰,我打算等容卓过完生辰再离开。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师兄听后,好像松了一口气,还有两个半月,也许还来得及,他回答师父的问题:“只是舍不得小师妹,想知道还有多久可以相处。”这倒是实话。
这么一说,师父又有些伤感,虽然收徒才没多久,但他总舍不得云浅,一想到马上要分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中总有些遗憾。
师兄也很识相地及时退下,同时心中暗喜,还有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