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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4、难眠的夜晚

走进教室的时候,晚自习的上课铃早已经响过了。其他人都在忙着复习,查看资料,看看伊瑶瑶的座位没有人,夏易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无聊起来。

上学真的没有想象的那样有意思,尤其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差生来说,那更是一种煎熬。明天还是测试,自己什么都不会,现在连从何学起都不知道。来上学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呢?下课后我又该干什么?

突然想起一事,夏易恒走出了教室,走向班主任办公室。

该死的胖子,没有给我安排学校宿舍,更没有给准备睡觉用的被褥,下次见面一定骂死他。

夜很静,除了各个教室里学生翻书写字的声音,可以说是寂静无声了。可是班主任办公室怎么有小声的话语呢?难道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谈恋爱?

都怪自己耳朵太灵敏了,偷听老师谈恋爱不好吧?夏易恒转身准备回教室,住宿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今晚就住外面酒店或者宾馆算了。

可是一句话语在此时传进了夏易恒的耳朵,让他停下了脚步:“……我就是罪魁祸首,……你临死时的眼神,……夏易恒的眼睛……我又看到了,我怕极了,……我想好好教学,将功补过,……”。

我的眼睛和那个人死前的眼神很象吗?好像他只看过我的眼睛一次,那时候……我好像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他还真是一个胆小鬼。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夏易恒无聊的又回到了教室。

徐培培坐在教室里很长时间也静不下心来,她一直在想夏易恒最后说的话,“要是不和我借钱就不要来找我。”他是讨厌我吗?

是呀!一个女孩划伤男人的脸,也许他讨厌的就是这个。可是我要是不那样做……我也没办法呀?

我为什么在意他怎么看我呢,我不是一直不在意别人的吗?他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救了我,我也请他吃饭表示感谢了。虽然是他付的钱,可是他那么有钱,而且又得到了一辆那么贵的车,他才不在乎吃饭的那一点儿钱呢?

如果我省着花的话,现在我手中的钱已经够我坚持到高考结束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挣大学的学费。他是有钱有势又厉害的“白马王子”,我是“穷姑娘、灰姑娘”,虽然故事里“灰姑娘有很好的结局,现实中哪有那样的好事?我和他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晚自习下课了,徐培培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浑浑噩噩的洗漱上床睡觉。听到寝室里其他的同学说起了中午在食堂发生的事情。

“……我当时就在旁边,那个大个子一下子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还以为是死了呢,吓得我筷子都掉到了地下,接着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你是没有听见那种声音,听的我牙根都是木的。”

“别说了,……今天晚上我怎么睡觉呀,太可怕了,都怪你,今晚我一定会做噩梦的。不过那个新来的头上有一撮黄发挺帅的,他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多有安全感呀!”

“将来要是有人追求我,我一定让他练武……”

“你又花痴了,不如你直接追求那个黄毛得了,呵呵,不过我要提醒你,别看今天没有人过来报复他,以后的报复肯定很疯狂,你要和他在一起,哼,小心你的小命。”

“那你说他以后挺危险的?看来以后要找个不打架的男朋友才行……。”

……

“那些人会疯狂报复他的!”徐培培差点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

她一下子明白夏易恒“除了借钱不要再找他”的原因了——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牵连。

夏易恒洒脱的样子、有钱又不愿意浪费食物的神情、见自己哭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局促、让酒店那些人保护自己安全的霸道……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最后留在脑子里最深的却是在面临汽车撞来的那一刻。

在汽车撞来的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竟然还要考虑自己不被摔倒,在那种危险时刻竟然选择抱起自己然后跃出去,然后稳当的落地。那一定比推我一把慢很多。看着他朋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细心照顾。

想想普通人会怎样做,有些人会选择自己逃跑,好一些的会大叫一声“快跑”,最好的也只是推自己一把,然后要求自己千恩万谢的感激他,甚至还会为此向自己要钱,最低也会要求请吃饭……,而他什么也没有说,看自己掉泪还请自己和咖啡。……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掉泪的?当时自己是背对着他,而且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他真是一个极细心的男人。

他抱我的那一刻,是怎么样一种状况呢?那是一个真正关心我的拥抱,可惜我竟然想不起来当时是什么感觉,我只顾着害怕了,我真是一个胆小鬼。

徐培培极力想着夏易恒抱起她的那一刻的感觉,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似乎他好有力量。可惜对方为了自己的安全已经不让她再去找他了,多么希望能想起他抱我时的那种感觉……要是那些人疯狂报复以后,也许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要是他死了,我能安心的去上大学吗?

一边懊悔自己因为胆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感觉、一边为对方独立承担危险而担心,又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渺小,最后因为对方拒绝和自己交往而感到难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股暖流猛然又深进入到了心间、然后流向了咽喉、流进入了眼睛。本来自觉看透了世间冷暖、对生活异常坚强的女孩子在黑暗中流下了温热的泪水,弄湿了一大片枕巾……。

这个夜晚徐培培又要失眠了!

第一次,为了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

…………………………………………………………

妙明超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中走进了宿舍,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与以前似乎有了不同。

是啊,一个敢打富二代的贫民,就好像等待宣判的囚徒,又好象打老虎的英雄。妙明超也不知道自己象什么,他感觉自己更象一个被老大遗弃的小弟,感觉孤零零的,从来没有的那种孤独感让他好难受。尤其是今天打了一向跋扈欺负自己的富二代白建波,经历了从来没有的那种舒畅心情之后;尤其是夏易恒为了独自面对那些人的报复,不想连累自己这个毫无办法、一无是处的贫民学生以后。

宿舍里灯已经关了,妙明超睁着眼睛想着心事。想着过去,想着将来,想着现在,……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飘到了天上,飘到了天外的星空之上,好寂静、好孤独,四周又好黑暗、还寂寞……。

不,我不能没所谓这样无能地随波漂流!

妙明超的眼睛里在黑暗中飘出了坚决的光芒。就算我不上大学,我也要……!

此时的夏易恒又来到了大街上,之前他已经在大街上走了太长的时间,自以为上学以后暂时就摆脱了这种生活,没想到才一天就又回来了。为此,他又背地里骂了胖子好几会,发誓见面一定要好好骂骂他。

穿着校服去开房间,被宾馆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夏易恒又骂了几句“死胖子”,让带他去房间的人疑惑不已。

洗漱以后,关上灯、拉开窗户,夏易恒面对外面盘腿坐了下来。只有进入修炼才能让他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但是鸿水星的灵气少的异常可怜,仙气根本就没有找到过,这让每次修炼的夏易恒都郁闷不已。

为了通过灯具的反光抄袭卷子,今天下午将真气逼到眼睛上,不知浪费了多少,何时才能修炼补回来。更不用说用在伊瑶瑶身上的仙气,那可真是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

…………………………………………………………

伊瑶瑶终于等到了父亲回家。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父亲了,今天晚上知道了自己以往的病情以及现在的状况,也知道了一往父母为自己付出了多少,更是听母亲说父亲半夜躲在卫生间里哭的事情。她不知道那哭的成分中有多少是为了自己,但一定不少。

虽然不能帮助父亲什么,但她很想亲口告诉父亲自己已经好了,不用他再为自己担心了。

可是爸爸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进门的时候已经睁不开眼了,抱着那个送他回来的人不松手,说:“你是我的乖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保证让你上大学,乖女儿,……等你,等你大学毕业……找个好小伙子,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好不容易将他放到沙发上,他睁开了眼睛:“大街上……大街上怎么有沙发?谁家的家具摆在大街上了,不怕别人拿走?乖女儿,咱不要别人的东西,咱……上大学……呼呼。”

母女俩将送父亲的人送走,回到了满是酒气的客厅。母女两人想将他弄进卧室可是怎么也弄不动,母亲推推他:“金生,金生醒醒……”

伊金生太困了,根本就没有醒来的意思,母亲只得去卧室给他拿被子。

看着满身酒气一身疲惫、已经睡着的父亲,伊瑶瑶忍不住想哭,虽然父亲可能看不到,但是她还是极力装作出笑脸来,蹲在父亲的身前:“爸爸,我是瑶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病好了。”

本来在熟睡中的副市长伊金生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有一丝醉意:“瑶瑶,你说什么,你的病好了?”

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的伊瑶瑶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着使劲点了点头:“嗯,今天刘爷爷来了,说我的病好了很多,将来有可能能活到八十呢?”

“真的!”伊金生刚刚高兴的拉着女儿的胳膊,又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你骗我的,你很聪明,一定是知道爸爸的事情,故意说好听的哄我开心。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

伊瑶瑶抓住父亲的手,说:“是真的,刘爷爷说我遇到了贵人,现在健健康康的活个两三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继续治疗肯定能活到八十岁。不信你问我妈?”

伊金生疑惑的看着女儿,不一会儿伊瑶瑶的母亲抱着被子出来了,见丈夫醒了就说让他回屋里睡。伊金生示意让她坐下,她一点儿也不嫌弃丈夫一身的酒味,温柔地坐在了丈夫的身边,轻轻的拉着他的手。

“墨兰,瑶瑶说他遇见了贵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瑶瑶都给你说了?是这样……”伊瑶瑶的母亲墨兰将今天晚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丈夫伊金生,最后还问:“我想让伊瑶瑶嫁给那个夏易恒,只是……。”

伊金生掏出了一支烟放在嘴里,想起女儿就在面前又将烟拿了下来。最后郑重的说:“嗯,虽然那种人非常有本事,但咱家瑶瑶这么漂亮,嫁给他他一定愿意,这事儿我赞同。”

见丈夫同意自己的意见,墨兰高兴的过来抓着女儿的手:“瑶瑶,你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我们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总不能忍心让爸爸妈妈白发送黑发人吧?就算拼着考不上大学,你也一定要想办法和那个男孩拉好关系,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纸’,你只要主动关心他、对他好,你这么聪明漂亮一定能成的……”

伊瑶瑶听着妈妈的话语,看着爸爸满身酒气一身疲惫却强忍着睡意的那种带着血丝而又期望的眼睛,伊瑶瑶很想哭。身体一向柔弱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厚着脸皮去追男孩,但是她又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去拒绝,脑子里浮现出那个陌生的男孩,她只有红着脸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作为全校第一校花,因为身体的原因,甚至都没有和陌生的男孩说过几句话的全校第一校花,明天开始要倒贴追求一个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陌生男孩……

今夜终究是个难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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