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摩挲青黑色花纹，逐渐有酥酥麻麻的痛痒感传来。
擦掉血迹，伤口已经结痂。
愈合的速度很快，血液没有再流出来，受创的肌肉紧紧合拢，仿佛活物蠕动。
没多久，痂层脱落，露出婴儿般的白嫩皮肤。
江月眉头一皱：“自愈能力也加强了，才这么会儿功夫，刚刚的伤就消失了。”
按理说他的身体素质还无法做到这一步，可眼前的一切又都是真实发生的。
“就目前而言，花纹给我带来的只有好处，但有得必有失，我身上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被汲取了。”
“骨帝很强，可我的组合字也能够压制它，如果它真的心存不善，我多半会有所察觉。”
“禁地的问题不大，我去过几次了，真要出事也不可能撑到现在。”
摸不着头脑的江月“啧”了一声，神情阴晴不定。
“算了，先睡觉，明天再仔细研究。”
他实在太累，必须要休息了。
……
——————
上午九点多，无人区深处。
倒塌的水泥建筑露出根根钢筋，各色的液体痕迹干涸在墙上。
清理完怪人，江月站在楼顶，打算摸索一下自己的变化。
昨晚只明白个大概，他并不清楚花纹的具体作用。
冥冥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产生。
闭上眼，本该一片漆黑的视角充满五彩斑斓，有奇异的光点聚拢一团，仿佛能任由其调动。
“这是什么？”
凭着感觉，江月把自己的意识投入进去。
……
古色古香的私塾内，坐着许多求知若渴的学子。
一位身穿长袍的老先生站在台前，神色古板。
“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被点到的学生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前面一位就迫不及待站了起来。
“老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所以天文地理科学道理……”
“闭嘴！”老先生勃然大怒：“蒂花之秀同学，请你坐下，你挡到后面的同志发言了！”
“哦，坐下就坐下嘛，凶什么啊……”
化作虚影的江月看着这一幕，心头涌上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这场景……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刷！
下一刻，视角变换。
血肉纷飞的战场杀气弥漫，有绝世强者在其中大笑不止，也有实力弱小之人喋血陨灭。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能否配得上马帝之称！”一位面露桀骜的壮汉指向前方劲敌，气魄豪迈。
“满足你的遗愿，又有何难？”
敌人不屑的冷笑道：“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斗气化马——布加迪威马！！！”
轰！
一匹百丈巨马出现，踏动的蹄子扬起大片土灰。
“哼！不过如此！”
“舞法天女变身，让我来朵蜜你吧！”
壮汉不甘示弱，一套花式操作后，他的模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二者的眼神激烈碰撞，旋即战至一起。
“哦，谢特！”江月捂住额头：“不应该是我觉醒前世记忆一下子拥有通天修为，然后逆天灭神踏上无敌路之类的吗？”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全是这些玩意儿，坑爹吗？！”
刷！
无边无际的黑暗，星光朦胧而璀璨。
陨石、星球甚至黑洞，一一浮现在面前。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总算正常点了！”江月缓了口气。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诡异的歌声。
“#@$&*……”
歌曲的内容无法组成任何词句，也不能让人听懂是何种意思，似乎只是单纯的无意识哼唱。
“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江月疑惑的转头：“这次是亻……”
“啊啊啊啊啊！！！”
许多看不清形状的存在围拢江月，领头的那只像在歌颂，又像在低语。
祂们的声音对常人有极大的影响，江月全身都开始崩溃。
“蒂花之秀……斗气化马……还有这熟悉的呕吐感……”
“呃呕……我明白了……”
“它们都是我的组合字……”
嘭！
人影炸散，漫天血雾飘舞。
歌唱者们恍若未觉，仍旧停留原地施展歌喉。
刷！
陡崖边，尘光凝聚，化作一个男子。
“我不是死了吗？”江月睁眼打量四周：“这里又是哪儿？”
眼前的一切仿佛历经惨战，不计其数的尸骸匍匐于地。
累累白骨堆积成山，最高处立起一尊王座。
“道存真，纳命来！”
有威势滔天者冲出尸山，提剑杀向江月。
“你们打招呼的方式这么客气的吗？”
江月吓了一跳，正想迎敌，身旁却走出一名道袍男子。
“就凭你，也想阻我踏上仙途？”
提剑男子轰然爆散，连兵器都被碾为齑粉，而这仅仅源于道袍男子的一个眼神。
“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道袍男袖袍一摆，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江月。
……大概。
江月越来越搞不懂了，如果说前面的内容是组合字造成的，那现在的明显就不是了。
随着道袍男子走远，周围的空间扭曲了一瞬，似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那里多了一个人！”江月抬头看向尸骨王座。
刚刚空无一人的位置，此刻却有一尊身影盘坐。
“前路，前路，超脱之上究竟是什么？”
身影自言自语道：“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不行，哪怕失败，我也要看一眼那个境界！”
光晕流转，无穷无尽的澎湃伟力在身影内部酝酿。
嘭！
下一刻，身影豁然消散，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超脱之上，到底为何……”
“难道，超脱就是修炼路的终点吗？”
王座上，不断有人影出现，又不断有人影消失，每一尊身影都喊着同一个词。
超脱之上！
最终，江月在上面看到了道袍男。
“这家伙怎么跑那去了？”
此时的道袍男冷漠至极，没有半分情感。
他端坐王位，两手平举。
“我从来没有过瓶颈，就算是超脱之上！”
“啊啊啊啊啊！！！”
风起云涌，异象纷呈，与前人不同，道袍男子似乎真的能成功。
“我道存真，从今往后就是唯一！！！”
刚发完誓，他的脸色就猛然一变。
“哇呕——”
“咳咳……我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