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过后,头曼城冰雪终于融化,花草复苏,天气渐渐回暖。
冒顿经过漫长而又迫切的期待,他们准备发兵邻边的乌孙国。
这次出兵规模并不算大,阴山脚下为冒顿单于为首的5万士兵,运着军粮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将士们,我们在头曼城待久了,这次进攻我们当是活动身子。”曼顿单于自信而蛮横地说道:“定吓乌孙王爵曼靡他一个头破血流!”
时过半月,这匈奴5万大军行至巴尔喀什湖和乌孙古道一带,此时离乌孙国境内只有三天路程。
乌孙国的探子将匈奴来犯的消息告诉了爵曼靡,爵曼靡为之大惊,迅速组织了8万精兵屯至乌孙国北部,准备迎战。
三日后,曼顿单于率兵来到乌孙屯兵之处,只见隔着一座桥和一条小河两军遥遥相望。
“爵曼靡,我匈奴王庭兵强马壮牛羊满草原都是,而你乌孙王国只是一个微弱的西域小国!”冒顿单于骄横地说道:“看我5万精兵,黑血马是何等雄壮!速速投降!饶乌孙国不亡!”
爵曼靡并不慌张,他摸了摸手中的银色弯刀,刀指冒顿单于无所畏惧:“冒顿小儿,你杀你父亲头曼而夺得西域政权,为草原男人所不耻,为三十六国所耻笑!”
“嗖...”
一支锋利的箭向冒顿单于方向飞速地射去,似乎比平时更快,然后射穿了匈奴大军的黄色旗帜,黄色旗帜上的战斧随即被刺穿了一个洞。
射箭的正是13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阿斯曼。
冒顿单于嗤笑一声:“三岁小儿,你的犬子真没礼貌!”随即让旁边的士兵将弓箭递给自己,他拉了一记强有力的弓:“看箭!”
这射箭者的箭法比13岁小孩的箭法更加稳健有力,直接将阿斯曼身下的战马给射穿脖子,然后人和马倒在地上。
阿斯曼迅速从地上爬起跳上了另一匹战马,他眼神坚毅勇敢,然后骑着马拿着长剑向匈奴大军冲去!
“阿斯曼!”爵曼靡看到儿子如此冲动而大叫:“乌孙勇士们,给我冲!”
乌孙8万士兵冲锋跨过小河叫声激昂,匈奴士兵也往对面冲来,很快;两支对立的军队在山谷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所幸的是,虽然这是年仅13岁的乌孙王子阿斯曼第一次战斗,却表现出如同成年人的那般刚毅,甚至杀敌数还略胜一筹。
阿斯曼的第一剑刺在了靠在前面的匈奴士兵,这个士兵口吐鲜血随即倒在地上,剑再向四周劈砍,四五个匈奴兵的胸膛开了花,也死在了地上。
双方士兵不断厮杀很快将这条河染红,血腥味充斥在战场上的每一个人。
草原上的男子们都是勇猛的,双方都不会给对方反击的机会,因为在战场上软弱等于死亡。
爵曼靡厮杀了很多冒顿单于身边的士兵,冒顿单于也同样斩除了很多乌孙勇士,他们很快对立一起,双方的王拼斗了一起准备一决生死。
冒顿单于手中的环首刀血迹斑斑,这刀很快砍向面前的这位敌手,爵曼靡用穿着铁环的手臂将其阻挡,环首刀砍向铁环而迸溅出一道火花,足以见冒顿单于的凶猛。
爵曼靡立即抽出银月弯刀向着冒顿单于的肚子上划去,可是他身上穿着铁甲,只是发出“嘶嘶嘶”的刀划过铁甲令牙齿发颤的声音,未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后边的乌孙弓兵向队伍最后面的匈奴骑兵射去一大片箭,箭密密麻麻射去,随即让匈奴士兵伤亡不少。
两兵厮杀地愈加激烈,为了争夺草原上的政权,扩大疆域和霸主地位,匈奴和乌孙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草地和河流乃至丛林里尸横匾野,惨不忍睹。
虽然过了已有一个小时,这位带着英雄传说而降生的乌孙王子阿斯曼,似乎永远不会疲惫,他甚至越战越欢,除去臂膀上的一点点皮肉伤之外,他的眼睛里闪耀着胜利的希望,这上百个因他长剑而死去长眠于地下的匈奴士兵魂灵便可证明。
除了冒顿单于面对爵曼靡略占上风之外,乌孙士兵因为人数和骑兵弓兵强大的优势,匈奴损失士兵较为惨烈,地上大部分是匈奴的尸体。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们,应该多派5万精兵一举将你们歼灭!”冒顿单于冷冷地叫道:“看刀!”
就在这刀即将挥向爵曼靡的脖子,爵曼靡也显得疲惫不堪毫无抵抗之力。
一柄长剑抵挡在前,将冒顿单于落下的环首刀消去8分威力,使爵曼靡免于非难。
“冒顿小儿!看刀!”爵曼靡冲着他挥剑怒吼道:“滚出我们的家园!”
冒顿单于作为匈奴草原上的霸主勇猛至极,他抽出刀抵挡住了爵曼靡的刀,那股年轻气壮的力量使爵曼靡被自己力量反颤了一下,曼顿单于又一个俯身下去躲避了阿斯曼的再次一刀。
他望向四周,发现自己的匈奴士兵损失惨重,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自己的士兵训练有素,并且经过长时间的准备,但还是不敌乌孙国的8万精兵。
“匈奴的勇士们,给我撤!”冒顿单于骑马向来的方向驾去,跑开了爵曼靡和阿斯曼父子两人的包围圈,他做的决定坚决而又快速。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匈奴精兵,虽然挣扎在乌孙骑兵的包围圈匈奴兵最后杀去百十个,但还是有将近三万的匈奴兵撤出了这里,向大后方溃败退去。
“乌孙弓兵们,给我射!”
爵曼靡并没有号令剩下的7万大军追击,因为很可能冒顿单于在匈奴王庭藏有后备军力,然后乌孙大军也显露疲惫,而是让弓兵们射了一波箭。
冒顿单于又损失了尾后的百来个士兵,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连夜逃往匈奴王庭头曼城休整。
爵曼靡望着大片的匈奴兵溃败而逃,露出欢快的大笑,同时也拍了拍阿斯曼的肩膀:“儿子,你长大了,你的勇敢是我当年所不能比的,你以后一定是西域第一勇士!”“阿爸,还好你从小不断训练我,让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阿斯曼也露出开怀的笑容,向他尊敬的父王回答道。
爵曼靡笑容过后也露出凝重的面容:“冒顿单于是一个不愿意服输的人,你看他是如何谋杀他父亲头曼,又是如何卑鄙丧尽天伦地篡权,所以也许三年之内不会再侵犯我乌孙国,但是下一次的战争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的目光没有了丝毫胜利的喜悦,而是像无数次从前望着远方一片庄壑山谷,一只硕大的雄鹰的在天空之中翱翔俯瞰着大地...
阿斯曼没有说什么,只是他知道阿爸已经40多岁了,头鬓上有一丝白发,再也不像自己这么年轻,而是会慢慢老去,直至消亡。
“兄弟们,回乌孙城!”阿斯曼转身而离去,一声号令。
三天后,士兵们回到了乌孙城休整。
第二天便是乌孙王爵曼靡隆重的劳军大会。
地点是在城外的乌孙草原上,宰杀的牛羊肉挂在每一个帐篷外的铁架上,葡萄酒和瓜果各种佐料摆放在每一张桌子,乌孙人等待着爵曼靡的胜利言辞。
在上百个帐篷的正前方,一座祭台高高座位在中央,祭台上一柱篝火熊熊燃起。
一只雄壮的牛在篝火旁被宰杀而悬挂在一根柱子上,被旺盛的太阳晒得出油,两个屠夫分刮着,准备将上等的腱子肉献给乌孙王。
爵曼靡就坐在这祭台旁边的王座之上,王座由金丝楠木精制而成,楠木散发出淡淡的芳香,上面扑上了一层雪狼皮,两个巨大的圆形玉石正是手握。
爵曼靡将面前宴桌上的一壶酒拿起,手持前方向诸位敬酒:“诸位我乌孙草原上的勇士,你们是最强壮最勇猛的男儿,就在四天前我们打败冒顿单于,为这个胜利我们先干一杯!敬草原先祖,也敬诸位!”
“干!”
酒灌到了爵曼靡的喉咙里一滴不露,随之草原上的士兵和子民们纷纷干下,在这草原旷野上上演着何等的豪壮。
一旁的阿斯曼也将酒给干下,似乎忽略了他还是个孩童的年龄,但是无论从阿斯曼的战斗和形事,他更像是一位有安全感的成年男子。
阿斯曼虽然才13岁,但身高却高过大半的草原男儿。他的肌肉饱满,双臂健硕有力,棱角分明的脸庞超脱凡人,走时如稳健的骏马,跑越时如同狂奔的豹子。
“诸位,楼兰王图曼得知我们打败匈奴大军,特此准备在三个月之后的楼兰节上举办西域勇士武斗大会,特邀请我们乌孙国和西域诸国的勇士参与,每个国家可派两位最为勇猛的勇士参加,你们觉得让谁参与?”爵曼靡异常高兴地宣布。
“阿斯曼,阿斯曼!”台下的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喊着阿斯曼的名字。
“还有谁可担当重任?”爵曼靡又在人群中挑选高手:“那就让骑军将领艾尔克也一起吧!”随即人群当中,一个人高马大身体壮硕双目炯炯有神的大汉,扛着双斧,一声不语从帐篷中往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