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吱……”大巫师在选拔开始前,又开始占卜今年上天将派来几个麓力修士。大巫师扑吱扑吱地几口油喷出去,火星溅得满地都是。喷完火,又拿龟壳来占卜吉凶。看到那龟壳,望归就想起地馨儿骂他是土鳖的话。
“妈的!我共谷望归好歹一个国主,沦落到被一个贵族小姐骂土鳖,看那谷鸾前装神弄鬼的巫师,在老子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土鳖,地馨儿如此高高在上,还舔着脸去巴结他!真是气人!”巫师围着火堆来来回回念着咒语,偏偏跟一个龟壳过不去,烧了又烧,拿出来泼水开裂了,反倒怪老天爷降凶兆。
“天降凶兆,天降凶兆!”大巫师几声嘶吼,埋头苦思,又仰面哭泣,好像大凶之象已注定。
“神经病,那老头子又在那儿装神弄鬼!”望归自持聪明,看不惯大巫师装神弄鬼的样子想当众拆穿他的幌子,浅卷看望归有心针对大巫师,趁他还没有行动,便拉住了他。
“望归,不要冲动!”浅卷在望归身后悄悄地叮嘱,看浅卷担忧自己的安危,真心阻拦,望归不好插手巫师装神弄鬼之事,只在人群中默默看着。
“大巫师,你在这儿占卜半天,到头来就告诉我们天降凶兆!试问哪里来的凶兆,筛选麓力修士饮鹿茸血,修炼麓力,已经是千百年的家常之事,今儿你非得以天降凶兆的借口搪塞我几大家族的人,你当是耍我们玩儿吗?”奚鞅看大巫师半天不说话,又不肯推进选拔,忍不住揪着大巫师问话。以奚鞅的暴躁脾气,叫他在谷鸾殿干等,他非得把谷鸾殿砸了不可。
“此言差矣,我刚刚占卜时,老天爷降下一道凶卦入我的命心,告诉我今年的选拔有一个大凶之人加入,要想平安饮到鹿茸血,必须用这个大凶之人祭天!”大巫师装神弄鬼地坐在谷鸾殿前,身子一颤一颤的,两眼翻白像是中了邪。
“谁?要把谁祭天?”奚鞅脸色苍白,右手揪着大巫师的黑袍逼问道。
看战台上好戏演得好生热闹,望归心中鄙夷道:“什么破巫师,搞不出名堂来,就知道瞎拉人祭天,这心肠歹毒的家伙,早晚得让他尝尝火烧巫师鳖是什么滋味儿!”
那巫师还在装神弄鬼地翻白眼,若不是看在共谷国权势捏在他手上,几大家族的长老对他还有几分尊重,奚鞅真是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打得他睁大眼睛满地找牙。
“天降大凶,天降大凶,大凶之人就是他!”大巫师瞪大贼眼指着望归,这个借口顺利地让望归成为众矢之的。
望归看大巫师栽赃嫁祸的得意表情,心里骂道:“妈的,真是受够这个不择手段,厚颜无耻的死老头!”
奚鞅刚为望归之事受了地馨儿的气,这次大巫师亲自指认望归是大凶之人,她地馨儿说什么也帮不上望归的忙了。
“原来是你!你这祸秧子还是别来蹭什么鹿茸之血的好,在家好好待着不好吗?偏来这儿送死!白白搭上一命!”奚鞅像是借巫师之力打了胜仗一样,轻蔑地看着望归,叫人把他绑了起来。
“喂!奚鞅,你无凭无据,任凭巫师捏造几句谎言就想把望归置之死地吗?”浅卷心有不服,跳上露天战台质问奚鞅。
“哟!哪来的黄毛丫头,性子又刚又烈还很野!你的性格本公子喜欢,只不过你眼瞎,偏偏看重望归那软弱无力的家伙,真是可惜!”奚鞅挑起浅卷的下巴,仔细打量浅卷的身段,心头又是爱怜又是可惜,浅卷看他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叫人恶心,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臭丫头,不识好歹!”奚鞅擦去浅卷的唾沫,叫人狠狠扇了她几耳光,便把指使人望归拉走。他日是浅卷祭天,今日又要望归祭天,这些害人性命的事,大巫师做得一点都不聪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意陷害。
“站住!”地馨儿又挡住了奚鞅的下人,这次是双方的手下都动起手来。
“地馨儿,此事与你无关!大巫师已经发话,你又何苦在这件事情上较真儿?望归今日不死,他日也是死,你我为他在这儿耗着耽误选拔,不划算!”地馨儿的性子执拗,她今日铁定要护着望归,奚鞅就不得在今日动他。
“奚鞅!我地馨儿何时与你说过假话,开过玩笑?望归此人,我地馨儿今日护定了!”
奚鞅等不及火祭望归,拔开他的折扇剑柄,像悬天闪电一道,直刺望归。地馨儿有意在望归身前拦着,凌空飞天一脚踹开奚鞅的折扇剑。
“地馨儿,你……”奚鞅出剑不得手,不好再次纠缠,以免把事情上升为两大家族的矛盾,给巫师和荆南族来个翁蚌相争渔翁得利。
“奚鞅,我再说一遍,今日我地馨儿要护着这个人!”地馨儿霸气怒睁双眼看着奚鞅,指着望归。
“好……好……”奚鞅像扑街吃了狗屎,自己丢人现眼。
地馨儿有意维护望归,一时间,望归的地位上升到大巫师也不敢动。
那大巫师借力杀人扑了空,又装神弄鬼得围着典论青石施念咒语。奚鞅对他失去了耐性,走过去一脚踢在巫师屁股上骂道:“念什么咒?滚开!”
“麓力之实,一层实气,属地。”典论青石辩识过欺负望归的高猛大汉,原来那高头大汉空有一身蛮力,长得结实却没有修得高深的麓力。
“假把戏!”望归在一旁鄙夷地笑道。
要通过谷鸾殿的选拔,至少要修炼到麓力之实二层实气,能够排浪倒流自身的气血筋力,驯化宇宙万物之中所有的实物,修炼到任何实物皆可以作为武器的境界。那高猛大汉才一层实气的修为,根本没有资格得到鹿茸之血,连进阶为几大家族的下人也要费好一番功夫。
“草包!走开走开!”一个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双手抱前,伸着食指指着那高头大汉。
“小子!你是谁?敢在这儿嚣张?”高头大汉不服,拿起手上武器冲上去。
那白衣男子虚及是老君山下来的,看他一副仙然冷漠,不经世事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山间闭关太久,不食人间烟火。
高猛大汉两脚一蹬,带着武器一头撞上去,虚及化无形之气为石,那高猛大汉没撞飞虚及,反倒把脑袋撞破流血。
望归见识了虚及的麓力,惊讶感叹,双脚都无法挪移。
“看来麓力,真是有变幻莫测的一面!”望归目瞪口呆地惊讶道。
虚及走到典论青石旁右手触动玄机,典论青石辩识道:“麓力之虚,一层虚气,属天!”
“麓力之虚,麓力之虚!除了几大家族的后人,无人修得麓力之虚,此人乃共谷国人才,实在罕见难得!”露天战台的选拔者议论纷纷,对虚及称赞不止,连望归心中也有几分羡慕。
前来选拔的共谷修士,大多是属地的二层实气,修炼到虚气的,只有虚及一人。露天战台的修士都用典论青石辩识过,最后剩下望归一人。
“望归!去试试吧!”浅卷拉着望归的手把他推向前,望归的手心全是汗,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没有麓力气息,但望归总觉得不甘心。他紧闭双眼,伸出手去试探,典论青石一道青光通天,辩识道:“麓力之虚,二层虚气,属天!”
骤然间,典论青石的辩识,让众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