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她!烧死她!”
“烧死谁?怎么一上来就要烧死人?”
望归望着四周陌生的人,陌生的国度,忽然感觉自己穿越了。
共谷国,火刑葬邪。
“天生地邪,天生地邪,斩妖除邪!”一个身穿黑袍,手持犀牛角除魔杖,身上挂着占卜龟壳的巫师念着咒语。
“除邪祟?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共谷国主的棺材里吗?”
一阵疑惑涌上心头,望归置身众人之中,已然成为一名看客。
一个中年男子挤身出去,大声喊道:“火葬妖邪,火葬妖邪!”
众人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统统大喊要火葬被施刑的女子。
“哪里有妖邪?难道是这捆扎在柴火堆里的女子?难道他们要烧死这女子?”
时物难寻,淖气升起来燥热难耐。眼前这名女子要被施以火刑,不是因为求天祭雨,而是天降瘟疫,巫师占卜得知,要用十八岁的服用栯木的女子祭祀。栯木有记忆的神奇功效,服用之后可永远不忘世事。
共谷国的鼓手开始打鼓呼唤,施法念咒,巫师烧起桐油火,把占卜的龟壳丢进去,围着火堆念几遍咒语,又用除魔杖的犀牛角把龟壳掏出来泼水。
“吱……砰……”
龟壳炸开,碎成粉末。那巫师见此事,瞪圆大眼,张开大口,眼珠子都快掉落到嘴里。
“不妙,不妙……天要亡我共谷国,杀死这名女子,以共谷之血祭天!”
那巫师挚着除魔杖,朝众人大喊道:“烧死妖邪,大赦共谷!”
共谷国的百姓信真巫师的话,齐声呼喊要烧死柴火堆上捆绑的女子浅卷。
那巫师在百姓的拥护中点燃桐油火把,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比天雷还要震耳欲聋,看来共谷国人杀死浅卷求生的决心之大。
“天降妖邪,瘟疫横行,烧死妖邪,大赦共谷!”那巫师扬起手中火把就要扔出去。
“大巫师,且慢!”
赤手空拳的望归叫住那巫师,看不惯那巫师惺惺作态,望归本想出口骂人,碍于共谷百姓人多势众,望归只用缓兵之计,大问众人道:“大巫师,这女孩儿不是妖邪,亦不是瘟神,你要是杀死她,共谷国兴许真的会灭亡!”
“你是何人?”那巫师怒睁双眼,恐有吃人之象,望归虽然是粗茶布衣者,但有胆有识。
“我也是共谷国人!”望归踏步急走,身正立直走上前去,人群中众人见而诧异。
“哪里来的断手野人,完全没有我共谷国气息,敢称自己是共谷国人!”巫师执杖拦截,一个占卜龟壳疾杀过去,刺破了望归咽喉处,鲜血直流。
巫师大骂道:“哪儿来的断手野人!不怕我共谷之兽将你撕成肉丝?”
“野人?我可不是野人!我是共谷国后人!只是这些年闲散在方外,所以与各位难得一见!”望归抹了喉咙**的鲜血,满不在意地鄙夷一笑,指着那巫师的鼻子回道。
巫师受共谷百姓拥戴,从未受过被指着鼻子的气。
“这野人猖狂难训,今我共谷国有灾,定与野人有关系,我共谷国所有国人当除掉这带有瘟疫的野人!”
巫师一声令下,共谷百姓拿刀扛锄,倾拿家中所有铁器,要杀死望归。
共谷国人在巫师的诱导下,把望归和浅卷都当作带有的瘟疫的妖邪。如此看来,巫师杀浅卷之心已定,谁拦巫师便将他一起烧死。
“少侠不必舍命救我,我的丧葬之礼已经备齐,是必死无疑!”浅卷朝望归大吼,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
“我不是少侠,我只是以一个共谷国人的普通身份为你说句话,即便是真的有瘟疫,也不是烧死你一个少女就能了事的。今天烧死你,瘟疫不除,明日又烧死谁呢?你们……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烧死的那个人!”望归抽拿了柴火堆里的一根木棍防身。
共谷国人来势汹汹,心意决绝,铁刀铁锄铁叉,三五几下试探过去,真的要想要望归的命。
“呼……”
一阵风一样的齐刷刷响声飘过,一根三头尖枪火叉从望归头上擦过,飞插入捆绑浅卷的木头,颤旋而动。
“我靠,这哪是寻常百姓,看来共谷国的人真的个个都是功力不凡的奇葩呀!”
望归弱弱地拿着根木棍,颤巍巍地说道:“各位共谷国豪杰,望归此处冒犯了,要下手请轻一点,别真的打死!”
共谷国百姓齐拥而上,看望归没有任何功力,武器,共谷国人纷纷扔下铁器,改用拳脚,将望归打得半死。
“好了,好了!别打了!”浅卷看望归无辜受牵连,心里心疼,直呼喊众人停手,为他求情。
听到浅卷的嘶吼声,众人才停了手。浅卷关切着急地问道:“望归,你伤势如何?你不是共谷国人,身上没有共谷国气息,你快走吧,不用救我!”
“别别别……别那么快撇清关系,我真的是共谷国人,虽然我身上暂时没有你说的什么共谷国人气息,但我应该很快就会有的!”被众人拳脚相待,望归腿脚多处受伤,只能靠右手支撑,爬在浅卷柴火堆边去。
巫师看望归真的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放心地使唤人上去点火,将他们两人一起烧死。
“大巫师大巫师……别误伤!别误伤!”望归已经难以站立,只能嘴上挡几句。
浅卷有心祭天,但望归突然杀出来相救,她不愿意看望归无故死在这里,向望归急急喊道:“望归,你说你是共谷国人,快拿出证据来,你身上的证据统统都拿出来!”
蹙眉紧心,情急之间望归想不到任何有力证据证明自己是共谷国人。
“有有有……我有证据证明我是共谷国人!”望归想不到证据,只随口说出一句有证据之言。
“什么证据?拿出来!”巫师觉得可疑,上前逼问。
生死关头,捏造证据已经来不及,望归实在想不到有何证据,左顾右盼,除了共谷国人嗔怒的目光,还是共谷国人嗔怒的目光。
“这就是我的证据!”望归取下固定手臂的木块,笔直地立在巫师眼前,铁定那是他身份的证据。
巫师狐疑地看了望归一眼,心有猜忌,望归死死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不敢面对自己必死的事实。
“国主令!”巫师惊讶道。
“什么?望归,你是末代国主!望归,你快起来告诉共谷国人,你是末代国主,你现在回来了!”浅卷急着呼喊望归宣布身份,求得生机。
望归心中震撼,头脑一阵眩晕,不敢相信这块木头竟能证明他是什么末代国主,回想木块的来历,不过是在共谷国主叔逐的墓穴里随手捡起来的。
“所有的共谷国人听好了!你们正要烧死的人,是末代国主,现在国主已经回来了,共谷国有救了,谁也无权烧死他!”浅卷朝所有百姓大喊,谁也不敢再上前去殴打望归。
“大巫师,此人真的是末代国主吗?”一位苍发老者问道。
“是……”大巫师此话一出,众共谷国百姓急忙拆了浅卷的纵火台,扶起地上的望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