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青听到方常所说只是低着头叹气。方常提过放在凳子上的果篮说:“董事长,按道理我是应该亲自去探望蕙月的,既然她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好打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麻烦您转告她,那个女孩是她心心念念一直想要见的糖糖。还有我会让思琦来看她。”方常恭敬的把果篮放在苏海青的身旁。
苏海青抬头看着方常问:“方常,你从内心讲,你赞同向宜和蕙蕙在一起吗?”
方常思考了一下,他郑重地说:“董事长,这是向宜的私事,我没法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作为兄弟,他的任何选择我都支持。”
苏蕙月醒来就看到了床头的果篮,她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上,问苏海青:“爸爸,谁来过吗?”
苏海青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方常来过。蕙蕙,你知道吗?向宜的那女朋友是假的!方常说是他的侄女,他们合伙演了一出戏骗我们的!”
“我知道,思琦发信息跟我说了,但是我不觉得他们是在演戏,他们的感情表露得很自然,而且深到别人无法插足。爸爸,我觉得向宜一直不接受我,就是因为她!”苏蕙月说着说着又哭了,她想起了昨晚她所见到的那一幕:方依茜的伤心欲绝,唐向宜的泪流满面!需要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人惺惺相惜!他们的感情绝不是作戏!
苏海青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说:“蕙蕙,你放手吧!爸爸不想看到你那么伤心,爸爸受不了!而且我们的蕙蕙如此优秀,肯定还有更好的青年才俊在等你!”
“爸爸……”苏蕙月抱着父亲哭。
苏海青抚摸着女儿的头说:“好孩子,不哭了!”
方常解决所有的问题,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在下班后特意跑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准备回去做好吃的。和老婆有好久没有正式一起吃饭了,糖糖也需要补一补。他哼着小曲回到了家。迎接他的是张思琦和方依茜的欢呼笑。
“方常,你买了这么多菜,这是要下厨的前兆?”张思琦问。
方依茜很开心:“琦姐姐,我们又有口福了!”
“是的,准备晚上大吃一顿!”方常把菜提进了厨房,没一会他就出来了,“你们可能要失望了,今晚的大餐吃不成了。”
方常拿起车钥匙:“走吧,唐叔叔打电话来说向宜大发脾气,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出来,我们去看看,糖糖也去吧!”
三人连忙往外走,张思琦有些惊讶,“唐向宜大发脾气?唐向宜会发脾气吗?”
“我也不太清楚,电话里唐叔叔也没有说得太清楚。”方常说,“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再说。”
唐楚和向玉遥也没想到他们的儿子会对他们发脾气,这十年他对他们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多,虽说那些话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上午的时候,唐楚夫妇抵达了昆海,他们首先联系了苏海青,然后他们到了医院看望苏蕙月,他们看着苏蕙月哭得那么伤心,心情也不太好,后来又听医生说苏蕙月是因为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有轻微的抑郁症。临走的时候,苏海青告诉他们:“向宜没有女朋友,他和一个叫糖糖的女孩合伙演戏骗了我们。”
走出医院的唐楚和向玉遥火气有些大,蕙月那么好的女孩他看不上,竟然还骗了人家,好好的女孩子被折磨的不像人样。当时唐楚就打电话给唐向宜:“向宜,你现在就回你的家,我们会在家门口等你,如果你不怕我们来公司,你尽可以不回来!”
唐向宜回到家里,唐楚就质问他:“唐向宜,你想干什么呢?蕙月那么好的女孩子因为你已经得了抑郁症!”
“就是,蕙月那么好的女孩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学识有学识,要家世有家世,怎么就配不上你了?我和你爸爸第一次看见她就喜欢上她了!”向玉遥在旁边帮腔。
唐向宜把车钥匙重重地扔在茶几上:“你们有什么权力管我?十八岁之前你们管过我吗?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受了委屈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爷爷去世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我求你们在家多陪陪奶奶,实在不行等我高考后再离开,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奶奶去世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还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发现她的异常!你们何其残忍!现在我长大了,你又要来管我的事,谁给你们的权力?”
唐向宜指着唐楚说:“你,枉为人子!枉为人父!”他又指着向玉遥说:“你,不配为母!三个月就把我扔下不管不问。你们两个自私自利!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感到悲哀!”他说完这段话就上楼进了书房。
唐楚和向玉遥呆坐沙发上,他们知道儿子对他们有意见,但没想到他的怨言这么大!唐楚夫妇都是学地质的,他们经常天南地北的到处走,很少能回家,小小的唐向宜就由爷爷奶奶养大。在他小的时候,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每次回家儿子跟他们都很亲密。大概就是从奶奶去世后,儿子就跟他们生疏起来,刚开始他还会打电话问他们要生活费,后来他能养活自己了,基本上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们。
奶奶的去世对唐向宜的打击很大,他的胃就是从那是开始不好的。他一直在怪他们为什么把奶奶一个人扔在家里。他们也很无奈,他们在家陪了一个月,那个会议早就要求他们参加,看着母亲的身体状况挺好,唐楚夫妇还托付了邻居照顾,才动身离开,他们想着离开也只有几天,没有太大的关系。母亲去世的那天中午,邻居嫂子还去看了母亲,母亲说要睡一觉,谁知道她这一觉就永远也没有醒来,等邻居的孩子发现时已经回天无力!
唐楚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不住地叹气,向玉遥在旁边抹眼泪,他们与儿子似乎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