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爷深叹一口气，“小丫头，我还以为你只是谦虚一下，说自己下得不好，哪知道你围棋还真是下得很烂啊！”
莫小言无辜地眨眨眼，“魏爷，好歹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下围棋嘛！下不好是正常的吧！”
魏爷无奈道，“刚刚叫你下棋，你都没有推脱一下，我还以为你会下呢！”
莫小言淡笑道，“魏爷既然有兴致，我又怎么敢不奉陪呢？”
魏爷缓缓落下一个白子，转眼胜负已定，他看向对面依旧从容不迫的小小人影，“你输了！”
“魏爷棋艺高超，我自然是下不过的。”
魏爷摇头笑道，“下棋我是赢了你，不过某些方面我却是自愧不如。”
“哦？”莫小言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魏爷是指？”
“哈哈！”魏爷大笑两声，露出极为满意的神情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次的事情做得漂亮！我对你的信心更足了！依现在的情况看，想要赢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要赢得像你这么漂亮干脆的，却是不容易。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之一。丫头啊，懂得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你还真是不简单啊！”魏爷带着欣赏的口吻徐徐说道。
“魏爷过誉了。”莫小言淡笑道。
“哈哈！小言，我早就说过，让你帮我做事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谢谢魏爷。”莫小言看着他带些苍老却依然令人敬畏的双眼，“我也说过，魏爷以后又需要我的地方，小言愿随时为您效命！”
魏爷眼里一丝精光一闪而过，他眸中带着激动的色彩，“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接着一字一句道，“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我现在要你帮我统一九龙会！”
“统一九龙会？”莫小言惊道。她设想过魏爷会让她帮他做事，却从没想过魏爷会提出这个要求，况且……
“魏爷，九龙会不是从来就是您的吗？从来就没有分离过，哪来的统一？”
魏爷摇摇头，苦笑道，“你以为现在的九龙会还是以前的九龙会吗？”
莫小言疑惑地看着他，并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问你，你来会里也已经有近四年了，其他三个堂口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有没有和你并肩作战过，你遇到困难时，他们有没有出面过？”
莫小言摇摇头，很快她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奇，“难道……”
“不错，现在的九龙会基本上是处于四分五裂状态！”魏爷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说起来好听，还是九龙会的老大，是会长，可是谁又知道我这个老大基本上是处于架空状态，近两年更是除了我的心腹外，一点实权都没有了！我相信，一旦我死了，九龙会将立刻解散，不再存在。”
“我这人平生大半辈子都耗在会里了，现在我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我不想等到死了之后自己的心血也没有了。莫小言，你是常子的女儿，而常子是和我一起打江山的弟兄，可以说这个九龙会也有他的一份，所以让你来完成这个心愿，是最好的选择！而你，也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可是……”莫小言欲言又止。
魏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说道，“你放心，你打下来的九龙会自然是你的，我只想要看到一个完整的九龙会，你可以做到吗？”
莫小言沉默片刻，抬起清澈明亮的双眼，莞尔一笑，“魏爷放心！”
魏爷看着她淡淡的样子，心里这颗沉重的石头突然放下，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他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好了，回去吧！我等着那一天！”
“是。”莫小言恭声说道，缓缓退到门边。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顿住身形回头问魏爷道，“魏爷，我现在算是站到了D城的最高处吗？”
魏爷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微笑道，“当然！”
他俯瞰窗外，语气中带着自豪，“如今在D城，你说的话谁敢不听？你说往东谁敢往西，你说一谁敢说二？D城的最高处，非你莫属！”
莫小言听完这话，似乎有些愉悦，她偏过头看着门外自说自话道，“贺思凡，我已经如约站到了D城的最高处，那么等着我来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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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准备第二天直接动身去A市，顾生却主动敲开了莫小言的房门。
他与她从来就并没有过多的话语，一直都是平淡如水的相处方式，这么多年了，顾生从来都没有进过莫小言的房间，今天却主动找上了她，一切都有些不同寻常。
莫小言显然也有些讶异，“顾生？”
顾生笑笑，从容不迫地走进来，淡淡往沙发上一坐，抬起头来，“昨天有些话想对你说，但你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我也就没有开口。”
莫小言有些不好意思，“昨天……”
顾生却摇头温和地笑笑，“小言，每个人都有心情起伏，你也不要太当回事，记住，你从来就只是个普通人，你不是神……只是想想找回自己妈妈的小孩而已。”
莫小言微微发怔，随即低下头，“可是，我却连她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顾生看着她微微有些落寞的侧脸，轻声道，“小言，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很多的不解，以前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还没有知道的实力，现在是该你知道的时候了。”
莫小言抬起头，对上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心情有些淡淡的激动。终于要知道些什么了吗？
顾生眼睛望向远处，“也许你早就已经猜到了，我当时带着流浪的你回家，只是因为你的常哥的女儿。”
“常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他的为人什么的你都应该很清楚。可就是这么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却被人像捏死一直蚂蚁一般给杀了。虽然常哥为人正直坦率，可能在道上混这么久，必然也有他的底牌。而我，就是他最大的一张底牌！”
“我从小就跟着常哥混，常哥待我犹如亲生儿子。我这张底牌是谁也不知道的，包括魏爷，也从来不知。常哥的谨慎之处就在于他从来就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很多年前，他担心自己有意外发生，你和嫂子母女两人会沦落凄惨，就曾培养了一支隐秘势力，叫做暗，而暗只听从于我的命令，个个忠心不二！何然就是暗里面最精英的一个队员。”
“何然？”莫小言眉一皱，瞬间想到了什么，“何然效忠我，是你的安排？”
顾生笑了笑，随即摇头，“不是我安排，是他们本来就是属于你爸爸的，我只是负责将他们转交给你，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忘了告诉你，毒品生意是从常哥在的时候就开始做了，常哥以前是交给我一手打理的。从最开出的什么也不懂，发展了十年，终于达到了垄断整个D城的毒品市场，而现在你又要进军A市，更是会将生意扩大一倍！”
莫小言还是有些不解，“那些比这边便宜三成的货源是哪里来的？”
“记得张叔吗？”
“当然记得。”莫小言脑中浮现出古老饭店佝偻着身影的善良聋哑人。难道张叔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