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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对男人是个绝缘体

我和高天睿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因陌生而产生的隔阂,无论是他点的菜还是说的话题似乎都很合我心意,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或者是他的观察力很强,早已透视了我的心思。

“你怎么不问我是做什么的?”我问。

“你也没问我是做什么的啊?”

说的也是,我并不是特别关心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却这么在意他是否关心我是做什么的呢?只是觉得好像这个问题在陌生男女之间必须要问到一样,我大概又错误的估计了现场的环境,我们并不是来相亲的。

高天睿又是莞尔一笑,往后一靠,双手交叉看着我说:“好吧,你是干什么的?”

“算了,好像一个小职员也不值得炫耀。”他真要知道了,我又突然觉得很气馁。

“我可没有嘲笑别人职业的习惯。”高天睿突然问道,“我反而比较好奇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你对别人的隐私比较好奇。”谁都没法免俗,总是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我有点微微的不悦。

“我只是对一个满脸泪水理直气壮的冲进陌生人车子的女孩比较好奇。”

“天睿!”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飘过来。

一个漂亮的女孩冲了过来,衣袂飘飘带起了一阵微风,从我身旁扫过,一屁股坐在了高天睿旁边。

在女孩坐下之前我已经以火星的速度对女孩上下扫描了一遍,简单的黑白格子连衣裙,清清爽爽的齐肩短发,一副清纯可人的形象,这年头果然清纯女孩比较吃香。

“依云?”高天睿脸上也写满了惊讶,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

依云?依云?对了,我想起来,这就是昨天和高天睿同一趟出租车的女孩,难怪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和妹妹一起来的,她说这里有她美好的回忆。”她依附着高天睿扭头上下打量起我来,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跟高天睿颇有点相似:“天睿,她是谁啊?”

原来她也已经记不起我这个人来,也许在昨天她就已经漠视了我,女人总是对一个不如自己的女人比较容易健忘。

高天睿任由叫依云的女孩依附着,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从依云常春藤一样的姿势来看,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像这样的肌肤之亲应该是习以为常了,才会这么自然。

“哦,一个朋友。”

“算不上朋友,连熟人都不是,偶尔见过面,欠了个人情的陌生人而已。”我突然想和高天睿撇清关系,免得我也陷入杨伊儿的处境。

女孩看了看我,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想也是。天睿,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

她的如释重负让我很内伤,如果说昨天丢人的样子足以让她漠视,可是今天我似乎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昨天对她积累的那一点好感瞬间土崩瓦解了,女人就这么善变。

“不去,我今天有约会,你不是看到了吗?”高天睿说话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

“为了她抛弃我?”依云娇嗔的责怪道。

“别闹,我有约在先。”高天睿将女孩挂在自己手臂上的身体往外推着,“别捣乱,先回去吧,以后再陪你看电影。”

女孩虽然不愿意,却似乎并不生高天睿的气,大大方方的走了,只是她的大方让我再一次内伤。我真的在她眼里毫无威胁感可言。

******

高天睿送走了叫依云的漂亮女孩,重新坐了下来。

我说:“其实你不必为了我打发她走的,我们已经吃完了,你完全可以陪她看电影去。”

高天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没想到还是个陌生人。”

“我是为你好,免得你回去有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会有麻烦。”

“女人的第六感。难道不是?”

高天睿突然不说话,不置可否的沉默起来。哪位大师说过来的,沉默就代表默认,我更加清晰了我的想法,眼前这个男人是有女朋友的,就是刚才那个叫依云的女孩吧。

我拿起包:“我先走了,我会把帐结好,你不用买单了。想什么时候走请便。”

“安静。”高天睿叫住了我,笃定的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应该不能,但或许会有偶遇,这个世界很小,我不敢保证。”

偶遇我不能阻止,但至少我不会再接受任何邀请,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杨伊儿。今天还义愤填膺的惩罚了看似无辜的杨伊儿,转眼我就成了第二个杨伊儿?打死我也不干。

我结好帐直接离开了酒店。高天睿并没有追出来,也没有离开,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然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端着一杯咖啡浅斟慢饮、专心思考的样子。

******

我打车回到家,一个黑影从大厦旁边的绿化带台阶上窜过来,吓了我一跳。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是顾泽宇,甚至连一眼都懒得看他。

“我不可能原谅你,别做些无聊的事。”我一边按着密码,一边说道。

“我做错什么了?”原来是王博。

“是你啊,吓我一跳。今天怎么没挂招牌?”

“挂什么招牌啊?”王博被我说的莫名其妙。

“你那身招摇的军装啊,今天怎么没穿?”

“哦,我休假,为了约会。”

“约会?”我觉得很惊讶,从没听说过王博有女性朋友,“你不会……?”

“不会什么?”

“不要跟我说,你休假是为了跟男人约会,军人应该不允许吧?”我担心的问。

“想什么呢。女孩,绝对的漂亮。我把她带来了。”王博冲着绿化带那边招了招手,一个女孩婷婷袅袅的走近来。

黑灯瞎火的我看不太清楚王博嘴里的漂亮到底是绝对还是不绝对,但显然她没有依云的妩媚,而是透着直爽和帅气,直觉让人感觉很舒服,和英姿飒爽的王博很配。

我们很客气很礼仪的握了握手。

“我说过的,等我有了女朋友一定第一个带给你看,我是来实现诺言的。”王博得意洋洋的说。实现诺言是假,向我示威是真。

“你确信是来实现诺言的,而不是来炫耀的?”

“准确来说,也有那么点炫耀。惠珊对我很痴情,反正比你们家顾泽宇强。”

看吧,我说他是来示威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要不是看在惠珊的面子上,我一定海扁他一顿。

“看在惠珊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说了不计较,我的心却像开过头的花,花瓣一片片的摇摇欲坠。

“别啊,你跟他计较比不跟他计较更让他开心。”惠珊绕口令一样说了一句,让我一时反应不灵敏。

“惠珊,你得跟我保持在统一战线,你知不知道。”王博装腔作势的呵斥道,摆明了耍花腔给我看。

惠珊也不计较,冲我摊了摊手。

“好了,我们走吧,将约会进行到底。”王博冲我挥了挥手,搂着惠珊离开了。

我没好气的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王博,你不安好心,小心摔个四脚朝天。”

王博理也不理我,带着惠珊上了车,呼啸而去。

我看着汽车卷起的尘烟,那开过头的花瓣终于经不起震撼开始一片片的往下掉。顾泽宇已经不属于我,连一直在身边的王博也找到了归属,甚至偶有一缘的高天睿也是别人的,今年我注定没有男人缘。

******

我收拾起自己落寞的心情,既然注定没有男人缘,那就好好享受单身的日子。我洗涑完刚回到房间躺下,王博的电话又跟了上来。

“安静,你还好吧?”假惺惺的担心。

“很好啊,怎么啦?”

“没受什么刺激?”王博越问越离谱。

“刺激?什么刺激?”我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王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斟酌什么:“安静,你有没有一种就要失去我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拥有过你了?”

王博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变得很焦躁:“那不一样,以前不管如何总有我在你身边,以后可不一定了,我得照顾惠珊,可能会忽略你。”

“这样啊,那我是得好好考虑,不然你这辈子就跟着我了,管她什么惠珊还是惠琳的,一辈子别谈恋爱,别结婚了。”我取笑他。

“一辈子跟着你没问题啊,可我不能没名没分的,要不,你给我个名分?”王博多少有点耍赖的成分。

“算了,我最怕别人跟我要名分了。我得感谢惠珊,让我解脱了出来。”

王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电话里只有偶尔的电流声路过,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极其的安静。

“王博,王博。”我喊了两声,电话里还是没反应,我不由的嘀咕了一句:“这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睡得着才怪。”电话里又传来王博的声音,变得懒洋洋,有气无力的。

“你要睡先挂了电话再睡,别浪费电话费。”

王博突然幽幽的说:“安静,你没良心!”

“我怎么你了,就变没良心了?”老实说,我把王博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他心烦的时候,状态不好的时候,我也毫不含糊的为了他两肋插刀过的,我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吧。

“反正你就是没良心,你就这么没心没肺没肝的过吧。我要诅咒你,一辈子碰上的都是劈腿的男人。”王博恶狠狠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毒辣的一面。

“王博,我算是对你有了再认识,你比蝎子还毒啊。你要是这么诅咒我,以后就别见我了。”我也生气的吼道,我现在对劈腿这个词最敏感,谁说谁翻脸。

“不见就不见。”王博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果然有了惠珊,胆儿也变肥了。我生气的把手机扔了出去,这还是第一次被王博挂断了电话,我的心情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我发誓,这三个男人以后都跟我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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