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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混乱的告白

我和王博在同里吃了最后一顿农家饭后开车往回赶。回去的路上因为心里渐渐有了答案,我沉沉的睡着了,睡得特别安心。

到家的时候我兀自睡得很沉,王博叫醒我的时候,一颗流星从头顶划过。我突然想起新闻说过今天会有流星雨,每小时达到100-120颗。

我兴奋的跳下车,仰头看着天空,双手虔诚的握在胸前,等着流星雨的出现,我要为我的新生活许个愿。

王博也兴致勃勃的学着我的样,跟我并排站着,等着流星雨的出现。

在我们虔诚的等待中,又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画了一条完美的弧线,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你许了什么愿?”王博问。

“你先说你许了什么愿?”

王博认真的说:“我希望站在我旁边的这个傻瓜幸福。”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王博不知道我许的愿望里也包括让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幸福。在不知不觉中,我和王博许了个相同的愿望。

“快说,你许了什么愿?”王博不放弃的追问。

我撒了个谎:“当然是希望我以后的人生一帆风顺,还能有什么。”

王博有点小失望,他抓住我的手臂说:“安静,回到你简单的世界里来,你会顺利得多。”

王博的眼睛晶晶亮的看着我,流泻出来的担忧和心痛冲刷着我那微薄得意志,我无法抗拒,乖乖的点了点头,有这样一个朋友在我身边,我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安稳吧。

王博开心的笑起来,伸手接过我手中的包:“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王博说:“我乐意。”

因为我的承诺,王博显得有点雀跃,一直到下电梯始终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受到王博的感染,我也觉得有点开心,王博的心情对我也有很强的影响力。

我和王博各自开心着,拐进了走廊,再有几步距离就到了家门口了。然后我们同时看见了高天睿。

他在我家门口席地而坐,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也抬起了低垂的头,那清瘦的下巴在楼道灯光的映照下泛着乌青的光,密密扎扎的胡子已经冒出了头。

他站起来,眼神闪烁着火花又迅速的暗淡下去。“安静,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连电话都打不通?”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脸上的憔悴让我的心生疼生疼的,我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包里的手机。

“别找了,你的手机没带。”王博按住了我忙乱的手。

我傻傻的问:“没带?为什么?”

“我把电池板拆了,扔家里了。”

我又问:“为什么?”

王博说:“我想你出去散散心,不希望有人打扰你。”

我还是只会问:“为什么?”

我的心已经崩溃了,在见到高天睿的那一刻,面对着平静的河水和头上划过流星时做出的决定已经轮廓模糊了。我知道我再一次很没出息的沦陷了。

高天睿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安静,你跟我谈谈。”

可是我的另一只手被王博紧紧的拽住了,他的力气很大,我就像是被铁钳子夹住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王博说:“安静,还记得刚才在楼下答应我什么了吗?”

我记得,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兑现的决心,在见到高天睿的那一刻,心已经瞬间瓦解了,和王博那原本不成文的约定早就消失殆尽。

我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王博,可是王博没有松手,反而拽得更紧了,我仿佛听见了手腕的骨头脆脆的响。

高天睿放开我的手,转向王博,像一个豹子,迅猛的揪住了王博的衣领,我第一次看到高天睿这么强悍的摸样。

“王博,你什么意思?”

王博也松开了我的手,将我往旁边一推,我踉跄着贴着墙才站稳了脚步。

王博腾出两只手来,也同样揪住了高天睿的脖领,两人剑拔弩张的站着。

“天睿,如果咱俩不是小时候的关系在,我早就想揍你了。”

我发了一会愣,才想起来要制止这场战争,我挤过去,试图分开他们俩:“你们这是干什么,别人看见多难看啊。”

我的努力一点也不起作用,柔软的双手根本推不动两个绷紧的身体,反而被弹了出去。

“你一边去!!!”

“你一边去!!!”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一声喊,我被吓得震了震,再一次僵住了。

“王博,你凭什么掺合我和安静之间的事,那是我们俩的事,你知不知道?”

“现在影响到我了,就不是你们俩的事了。天睿,你孬种!瞧瞧你做的那些事,像个男人吗?”

高天睿的脸色变了变,王博的一句孬种深深的刺激了他的自尊心,他抓住王博衣领的手紧了紧,终于向王博挥出了拳头。

我来不及惊叫,王博已经反手给了高天睿一拳。两人立即抱成一团,扭打在一起。我在旁边上蹿下跳,急得满头大汗,却丝毫没有办法。

两个怒火中的男人八匹马也拉不回,我索性让他们闹个够,挨着墙站到了一边。

隔壁的刘阿姨回来了,看到这副场景,尖叫了起来:“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别闹出什么事来。”

听到尖叫声,混战中的两人动作终于停了停,但依然扭抱在一起。

我说:“刘阿姨,没事,您顺着墙根这边走,小心别绊倒了。他们俩好久没见闹着玩呢”

“是啊,我们闹着玩呢!”王博和高天睿冲着刘阿姨挤出了一个笑脸,还抱着往旁边挪了挪,话却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刘阿姨将信将疑的看了一会,也不想招惹麻烦,摇了摇头走了,临了跟我说:“安静,这种玩法有点危险,你看着点。”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他们这么闹下去,我恐怕要搬家了,再没脸住在这里。

我说:“你们要再这样,我就离家出走,你们再也找不到我。”

两个男人气喘吁吁的瞪眼对看着,活像两只斗牛。

王博说:“天睿,在跟安静谈之前,你先跟我谈谈。”

高天睿说:“跟你我没什么可谈。我倒要问问你了,王博,你不觉得你对安静的事关心得有点过头了吗?”

“我……,我……,我和安静几十年的朋友了,我……”

“你也是个孬种,你喜欢安静吧,你爱她,却不敢承认。”

王博又扬起了拳头,我下意识的飞奔过去,抱住了王博的手。

高天睿冷哼了一声:“怎么?不敢承认就想以拳头来解决问题?”

我说:“天睿,你少说两句吧,别故意激怒王博,他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他只是有点担心我……”

“对,没错,我喜欢她,我爱她,爱了好多年了,我爱她的时候还没你呢,怎么样?”

王博喷薄而出的话,在狭窄的走廊来回激荡。

我把没说完的话生生的吞了回去,扭头看着王博,傻愣在了那里。

走廊里死一般的沉静,静得只能听见三个人的呼吸声。然后王博甩开我,从地上爬起来,迅速的消失在楼梯口。

我也站起来,本能的想追上去,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高天睿反手拉住了我。我说:“天睿,你这次真的惹毛他了,他是被你激的,说胡话呢,别介意。”

“真的吗?”高天睿固执的问,“就只是胡话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和王博是多少年的朋友,你还不知道吗?”

高天睿苦笑了一下,很凄凉的感觉。

我说:“天睿,你回去吧,在我没有想清楚之前,我什么话也不想听。”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拒绝了。

******

高天睿和王博都离开了,走廊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平静。刘阿姨又从对门探出头来望了望,确信没有她担心的事情发生后,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重新关上了门。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神游着回了屋,将包扔在房间的角落里,躺在床上发起了呆。天花板上印出了人脸,一会是高天睿,一会是王博。我翻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高天睿和王博的脸还是像魔咒一样对我进行了轮番轰炸。

王博说他喜欢我,甚至,爱我,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被激也不能说胡话啊?我烦躁的揉了揉脑袋,斥责着王博真是不负责任,抛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跑了,这要身为当事人的我怎么来理解这些话呢?

我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得出答案,王博的话和当时的状况晃点我一会极左一会极右,我几乎忘了一直折磨着我的,我和高天睿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

在我崩溃之前,我决心明天一定找王博问个明白。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脸上都开始冒痘痘了,可是,我再也没有见到王博,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王博选择了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去修复他的心情,也远离我纠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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