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坐在黑胡桃桌前，手指头摸挲着自己的保龄球头盔，他的双眼观察着因为愤怒而满眼血丝的沃利贝尔警官，头顶之上的烛光在跳跃，那是因为会议室的窗户没有关紧，有一丝缝隙，便有一丝摇曳。
杰克隔着桌子看着预言家，预言家看着杰克，两个人对视的时候，清澈的目光与冷漠的双眼好像逆流而上的两条河碰撞着。
“杰克，卡杀大师说你和小丑曾经在一个屋子里呆过很长时间。”
“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可是我描述，你侧写出来的画像太过普通。”
预言家扶正了自己的领口，抬了抬眼镜，自负的说道：
“我不但是一个开过窍的法医，也是一个拥有良好素描功底的侧写师。”
杰克看了看墙上那副图兰的素描，眼鼻眉之间与他所看到的图兰相貌符合九成，可是少了一些神韵，他想起了那夜，她端着弩机，像一只幼狼警惕的盯着杰克，那双眼睛，黑瞳桀骜不驯，眼白清澈，她的罪恶必有苦衷。
杰克站立起来，因为喝多了水，表示自己要去卫生间，沃利贝尔警官连说带比划讲清楚了卫生间的具体位置，会议室在三楼，三楼二楼的卫生间前不久下水管坏掉了，因此整个治安中心的警官们都在一楼大厅的那个卫生间方便，要修好还需要一段时间。
杰克关了门，预言家收回了目光，卡杀大师看了一眼预言家，说：
“放心，杰克和小丑之前并不相识。”
预言家耸了耸肩，说：“我又没说什么。”
杰克手持着鲸油蜡烛灯，走廊里光照的影子拉的好长，他屏住呼吸快速前行，因为鲸油蜡烛灯燃烧起来发出的味道有一股腥骚味，鲸油能做成烛蜡，在于它续航时间非常长，耐用而且点燃起来的火不会被风吹灭，被雨熄灭，就是味道有些重，弗雷尔卓德的达官贵人们讨厌鲸油灯的味道，却深受平民阶层的喜爱。
弗雷尔卓德的「寒冰之海」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鲸落」，所谓「鲸落」就是海洋里的鲸鱼死亡，尸体分解的过程中，尸块会一块一块的跌落海底，「雪人哨岗」的渔民就会在这些鲸鱼尸块分解跌入海底之前，把它们捞上岸来，炼化鲸鱼尸油，再风干切块，由商贸公司的销售代表们出售到整个「弗雷尔卓德」。
杰克来到了一楼大厅的卫生间，这卫生间与值班室隔着七八米距离，他想起今天被杀害的老警官，就看了一眼值班室，值班室的门是开的，但是里面并没有灯光，杰克没有多想，也许今天晚上出了这样一件骇人的事情，大家的心绪都有些不宁。
他想去关门，但是膀胱胀痛，杰克还是一手持着烛火，一手捂着小腹，踢开了厕所的门，将烛火安插在墙上，他赶紧解开腰带，放闸泄水。
杰克畅快淋漓了十余秒钟，他听见了轻快的口哨声，是「皮尔特沃夫」的城镇小曲，声音越来越近，很快，这口哨声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哎，小探险家，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