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甜雨摇了摇头：“那得把它砍断，数年轮才能知道啊。”
小老头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吴成看着那棵树淡淡的说：“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老头看向吴成，说道：“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告诉我一个确切数字呢？”
“啊，师父为什么这么说？”吴成有些疑问。
“你有天眼啊，你应该能看的见才对。”小老头疑问“莫非你还不是天眼？”
吴成嬉皮笑脸：“不管是不是天眼，您快告诉我们这棵树活了多少年吧。”
“我不知道。”小老头摇摇头。
“啊。”吴成与段甜雨一起惊讶。
“想想天会怎么想，才是欺天的第一步。”小老头慢慢说“我们和树对于天来说，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一颗尘埃问你另一颗尘埃岁数几何，呵呵，你会理它吗？”
吴成和段甜雨面面相觑。
“我这女徒弟，在听到尘埃这个问题时，有了想要回答的想法，哪怕只是提供了方法，没有行动，但在欺天这条路上已落了下乘。”小老头继续说。
“而吴成，因为你那不端正的态度，误打误撞地走到了欺天最高的起点上，可你并没有真正的理解天道。”
“不听，不看，不想，不做，而又时刻在听，时刻在看，时刻在想，时刻再做。世间万物皆与我无关，可世间万物又都与我有关，无关是我对世界的态度，有关是世界对我的态度，不从吾身拔一毫，不经尔身取一毛，这才是天道，这就是天。”小老头苍老的声音，却又一种奇怪的厚重。
“我骗天，说我是一捧土，大地真的以为我是一捧土，那我便能融入其中，这，就是土遁。”
“我骗天，说我是一滴水，河流真的以为我是一滴水，那我又融入了进去，这，就是水遁。”
“如果你骗天的能力不够，那自然之力也不会被你骗，你也就无法使用它们的力量。”
“师父，有人告诉我，欺天会遭天谴的。”吴成问道。
“没错啊，别人骗了你，你能不打他吗，想不被天谴，简单，不让天发现就是了。”小老头答道。
“修炼一事，本就逆天而行，你只有增强你欺天的本领，不断的欺天，才能躲过所谓的天谴。当你成了天，天谴从何而来呢？”小老头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
“那师父，欺天的方法是什么呢？”吴成再一次出来关键性的提问。
“哈哈哈，你小子啊，我是真喜欢。”小老头笑得很开心“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存在形式，把你属于人的存在形式改了，改成这世间万物。改的越像，骗天的能力就越强，骗来的天地之力就越强。”
“怎么有点像电脑病毒？”吴成挠了挠头。
“哈哈哈，没错，修炼者对于天来说，就是病毒。”小老头大笑。
“吴成，你有天眼，哪怕是个伪天眼，可在欺天之路上，你也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优势。”小老头赞许吴成，转头看向段甜雨。
“丫头啊，你的心中有执念，做事太有目的性，并不适合走这一条欺天之路。我没有太多可以教你的，等你什么时侯觉得自己的执念放下了，可以去武当找我师弟钟世诚，他会教你的。”
段甜雨拱手低头：“明白了。”
……………………………
“太师祖，师清研读道经多日了，未得一果，或许是师清天分不够，还请太师祖解惑。”师清恭恭敬敬地站在钟世诚房门前。
钟世石苍老的声音传来：“你且看看那树桩，如果你是天，面对此树何龄一题，何解。”
“如果我是天，那我必然知晓这树究竟活了多久，自然不用将其砍断。”师清想了想答道。
“把自己当成天，再看一遍道经。”钟世诚话音传来。
“是。”
…………………………
联邦大学武术课
“张道长，问你个事儿。”吴成手搭在张师道身上，问道。
“吴居士请说。”张师道拿开吴成的手。
“你们武当还有谁在山下啊，那种老前辈，一百来岁的那种。”吴成问道。
“这样的前辈理当只有一人，武当只有我太师祖一人已过百岁。而且断不可能下山的。”张师道摇摇头。
“你太师祖是叫钟世诚吗？”吴成问道。
“你如何知道？”张师道诧异道。
“我说的那位前辈，叫钟世诚叫师弟。”吴成淡淡的说。
张师道愣了愣神说道：“那便只有一人了。”
“谁？”吴成赶紧问道。
“在山上，他是我太师叔祖张世忠；在山下，他是武当弃徒张世石。”张师道看着吴成，说出一个惊呆吴成的名字。
…………………
接下来一个月，吴成和段甜雨每日跟着小老头打太极拳。
小老头说他们这些变异人，虽然有了玄级的水准，可是实力参差不齐，特别是吴成，明显的四肢不协调，必须得练。
吴成站在联邦大学北门口，手上太极拳慢慢地舞着。
周围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十几号人，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也好奇的走过来凑热闹。
小老头坐在一旁，段甜雨拿着扇子给他扇着风。
“师父，这样真的有用吗？”段甜雨问。
吴成这几日不停地尝试小老头的那一番理论，把自己当成天。
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骗到一丝一毫的天地之力。
根据小老头的说法，吴成是还没有把自己真的当成天，没有体会到天的心境，自然骗不来天地之力。
于是小老头给吴成出了个主意，每日当众打拳，等到吴成什么时候能够不受外界的影响，找到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感觉，就成功了。
昨天吴成甚至在校门口开了一场小型演唱会，结果可想而知，没一会儿就让门口警卫给撵走了。
“估计够呛。”小老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小子根本体会不到苍天那种无视一切，凌驾万物的心境，这小子纯粹是脸皮厚。”
正在打拳的吴成看着身边随着自己运动，而不断飞舞的红色光点，忽然间灵光一闪。
“我可以吸收这些红色的光点，那我能不能操控它们。”吴成想着。
吴成盯住一个红色光点，试着控制它飞向吴成指定的地方。
“成功了，那我还体会个屁的天的心境。”吴成激动的说道。
很快吴成跑回了小老头身边，兴奋的说道：“师父师父，我觉得我不用去体会天的心境了。”
“哦？体会到了？”小老头问，
“没有，不过我能使用一点天地之力了。”吴成脸上还止不住的兴奋。
吴成看向小老头手里的一杯水，说道：“您所说的世间万物的存在方式，不就是一种能量的排列方式吗？我只要将天地之力排列成我想要的样子，不就能用天地之力了？”
“就如同这水。”吴成抬起了手，他的手掌上慢慢地出现了一滴水，第二滴，渐渐地变成了一团水。段甜雨看着，惊了。
“我还能改变它的形态。”吴成说道。
那团水渐渐地变成了箭的模样，“去。”吴成轻声道。
那水箭应声直刺地面，呲的一声，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小坑。
段甜雨看着好像变戏法的吴成，一时有些发懵。
小老头张世石也有点懵，许久说不出话。
吴成被突然的安静搞得有点尴尬，不由得在手上又聚了一团水，那团水在吴成手上一点点被压缩，过一会儿，变成了晶莹剔透的一颗小水珠，不禁疑惑地问道：“师父，这是啥？”
小老头缓过神来，没好气的回答：“水。”
吴成无话可说。
小老头喝了口水，咳嗽了两下，抬头看着吴成说道：“你小子还真是让人羡慕，天眼就是优越啊。哪怕是个伪天眼。”
吴成挠挠头，语气有些自豪：“那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嘿嘿。”
小老头没好气的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段甜雨在一旁看着师徒二人聊的正欢，不由得一步步推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吴成已经在修炼一途入了门，可是自己呢，还懵懵懂懂，什么时候才能有足够的力量掌控真人会呢。
在段甜雨的心中，真人会有着大量的变异人，如果能掌握真人会，借助真人会的力量，那就一定能接触到爸爸的信息，查到爸爸到底为什么突然失踪。
段甜雨的直觉告诉她，会长并没有真正的帮她，所以她要自己想办法。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拜了个前辈当师父，却无法学到什么本领，这让段甜雨很难过。
“丫头。”小老头发现了站的远远的沉默的段甜雨。“心里不平衡了？呵呵。”小老头笑着。
段甜雨没有说话。
“人生就是这样啊，哪怕你再努力，哪怕你只用了半年时间，日夜不休，哪怕你只是练一套强身健体的太极拳，都格外的认真，不出一点错。”小老头看着段甜雨笑着说道
“可是啊，总有那么一些人，得天独厚，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一切，是不是很不公平。”小老头指着吴成。
段甜雨抬起了头看着小老头，轻声说道：“师父，您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