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公交车上。
莫伶感到头晕目眩,“哎,这辈子第一次晕车。”
莫伶抱紧胸前的包,后背紧贴座椅,闭上双眼。眼前闪过几幅模糊的图像。然后感到腹部一道鲜明的痛。
莫伶捂住腹部,那道鲜明的痛,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膨胀着,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下车后,莫伶匆匆赶到学校,冲进厕所。
他小心翼翼的掀起上衣,发现腹部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刀疤。
“我记得,昨天政治课上做的梦里,类人确实对着我的腹部划了一道。”
“开什么玩笑!”莫伶狠狠地锤了一拳旁边的门,手在隐隐作痛,门在嗡嗡的震动着。莫伶撑着墙,呆呆的盯着脚尖,“这什么情况啊?”
莫伶无精打采地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前桌还是一脸欠打的笑,“大哥,作业……”
“包里,自己拿吧。”
“好的,谢谢哥。”前桌心满意足地取走作业,马不停蹄地抄起来。“大哥啊,昨天新闻听了吗?”
“没。”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哎!”
“说吧。”
“好像,昨天新闻说,你的母校被类人袭击了…”
“什么?”莫伶拍桌而起“开什么玩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只是听的,本来我也不信的,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但是,不说的话……”
“你给我说清楚!”莫伶咆哮着。
“似乎那个类人和之前的不太一样。眼睛是红的,拿着一把长刀,随便挥了一刀就劈开了一栋楼。甚至,子弹打不死它。”
莫伶感觉心跳漏掉一拍,眼皮跳动了一下。
顾不上刀疤的疼痛,莫伶拔腿就跑。
“莫伶,你冷静一下!”前桌起身试图阻止,却被粗暴的推开。
“莫伶,你去哪?”一句话,带着几缕担忧,拂过他的烟熏火燎的心头,他心头一怔。
“注意安全。”右前方45度角的女生,缓缓低下头。
……
母校,废墟,警戒线。
莫伶压下警戒线,钻进废墟,不管不顾警察的阻拦。
血腥味,混着一丝熟悉的味道,混着一丝陌生的味道。
莫伶跪倒在地,“呵呵,遭报应了啊,曾经骂了多少遍的母校,遭报应了啊。”
头上的石块,摇摇晃晃,坠在莫伶身边。
“那边的学生,立刻远离警戒线!”
莫伶站起身,转头离开。
没有眼泪,没有哭喊,只有握紧的拳。
母校,一个纵使自己骂千百遍也无妨,却不愿意别人伤其分毫的地方。
羁绊?莫伶不懂什么是羁绊,也不想说的这么动听,他只想朴素的爱着自己的母校。
莫伶没有回去上课,他独自一人回到家里。班主任老王的电话不断的拨过来,终于也停下来。
入夜,明月皎皎。月光打在花白的墙上,折回来,照着莫伶的左脸。
“对不起,小易。”莫伶摸着伤疤,“害你担心了。”
“但我想报仇!”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莫伶闭上双眼,感受源源不断地涌起的力量。似乎心跳已经停止,似乎呼吸已经停止,似乎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就像一副被仇恨与力量支撑起的皮囊。
猛的睁开右眼,眼前的茶几摇晃了几下,茶几上的杯子像是被什么力量推动了一样,踉跄地后退了一段距离,杯中的水猛烈地撞击着杯壁,逐渐平静下来,倒映出一只血红的眼睛。
莫伶张开双臂,躺倒在沙发上。
七楼,窗外。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的注视着莫伶,嘴角上扬,诡异一笑,然后突眼消失不见。
“以我现在的力量,与类人抗衡等同于寻死。”
“若真的能做到一挥刀就能劈开教学楼,只能说明它力大无穷,能带动起足够强大的气流。”
“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