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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喜悦与矛盾

“我打算做下一个泰华,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泰华,一个能超越现在泰华的一所真正的大型私募机构!”方渊定了定,口气异常坚定的说。

钱淼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听到的最震动人心的话,也是他心里一直以来最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陈胜说:王侯将相宁有种?有梦想的人,原本就很伟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钱淼问:“你知道泰华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走到今天么?你知道泰华的创始人需要有多大魄力才能……”

“别人做的到的,我们一样做的到!”方渊打断了钱淼:“不去做,怎么会知道不行?谁也活不了二百岁。一生就只有那么长,与其留有遗憾的死去,不如就大干一场,干输了不过就是重头来过!但最终也能赢个无悔!你钱淼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说的好。方渊。”钱淼点点头,到现在为止,他心里那团被封了多年的火,又再一次的被点燃,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是一个男人生而为人,必不可少的责任,对自己的一种责任,人不应该只是活在别人眼里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谋划了这么久,才走到今天,你心里有什么步骤?这可不是件小事!”钱淼说。

“谁知道呢,我的计划从来就都是没有计划的。之前来说的话,我第一是要熟悉行业,第二是要积累客户资源,第三是找到一个有能力且志同道合的伙伴。而后成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团队!这前面的几项已经基本完成了,至于后面怎么走,那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我们这一群想要一起创立王国的同志,我们的团队!一起来想办法达成,泰华能做的了的,我们也做的了,泰华做不了的,我们想办法也要做!”方渊说着,那原本一张严肃认真的脸上,忽而又转成了自己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眼神却异常坚毅的对钱淼说:“你会加入的吧?我们的超级金融王国!”

钱淼没理会他,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实施他们的“超级计划”他不可预知。而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方渊,就像是在他人生中突然杀出来的魔鬼,他拥有自己最缺乏的热忱果断,思谋远大,而想象与目标却与自己如此相近,他没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人生的齿轮,已经在开始运转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方渊无赖般的哈哈大笑,继而说道:“放心,不会白白亏待你,在我们离开泰华,去发展自己的道路之前,我打算送你一份礼物!”

“哦?还有礼物送我?”钱淼一脸的好奇,他这种表现,就已经直接或间接的证明,自己和方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两个大汉了!

“一份让你能感觉到兴奋,并使你扬眉吐气的大礼!”方渊说。

“比如说?”钱淼问。

“比如说。我们一起,把那让你感觉恶心了多年的臭虫,从那他自己以为撼动不了的位置上拉下来!”方渊神秘的说:“我们来的时候可以默默无闻,走,一定要走的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谁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就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把刘顾民拉下马?”钱淼先是一顿的惊讶,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也是该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要搞,就搞一次大的!”

钱淼向方渊伸出了手,方渊嘴角微扬,之后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送别钱淼,方渊一路高歌着打着“醉拳”回了家,今天他心情格外的好,那是一种男人灵魂找到归属感的满足。

时间已经到了夜半,方渊摇摇晃晃的开了门,一步步走向卧室,这会来说项月儿基本上应该是睡着了的,他没敢弄出太大动静,虽然他迫切的想找一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来分享现在的心情,但毕竟月儿明天还要上班。对待项月儿,方渊从来都是个很温柔的人。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项月儿并没有睡,她在床上躺着看书,等待自己回来。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这么晚都还没睡。”方渊褪下外衣坐在床边把项月儿抱在怀里,感觉到项月儿的手有些冰冷,便一边用自己的手帮她揉搓,一边朝手上呵气。

项月儿摇摇头,在方渊怀里钻了钻,语气里充满了柔情:“渊,你没打电话回来,我睡不着。”

“哦……真是抱歉,因为今天实在太高兴了,一时就忘了时间。”方渊一拍头,一脸的歉意。

“哦?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项月儿也坐起了身,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这段时间她做为方渊的枕边人,很真切的感觉着方渊心里莫名的压力,也只有她才知道,方渊的夜晚过的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她时时看到方渊在夜里张大着眼睛发呆,有时实在睡不着便爬起床去,一个人到客厅中喝酒,因为这是在许务的家里,所以方渊向来动静很小,但是就算再小的动静,怎么又能瞒得过自己这个睡在身边的人呢?项月儿问过他原因,但方渊总是微笑着摇头说没事情,项月儿太了解方渊了,他怎么会真的没有事情呢?他只是害怕自己担心,自己一个人在承受罢了。这种压迫感,方渊在之前是没有过的,项月儿知道,应该是他的工作原因,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不停的问,她时时为自己不能分担方渊的烦恼而感觉痛苦不已。今天好不容易听着方渊说有高兴的事情,她心里又怎不为他开心?

“今天啊……”方渊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细作的说过了项月儿听,包括他们今天的饭局,和那与钱淼后面的谈话内容,说到钱淼与自己居然有完全一致的志向时,方渊更是绘声绘色,谈吐间丝毫不掩饰一分自己对钱淼的赞赏,和自己对自己计划的自豪,是的,他已经铁了心了,一定要去做这样一件事情,而且一定要做成功!

但方渊没想到的是,当他把自己的计划说给项月儿听时,项月儿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一分兴奋开心的表情,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看着方渊,就像看着一个自己完全不曾识的怪物,满眼都是诧异,诧异过后,更是闪过了几分担忧。而后在言语上,她更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天啊……方渊。你喝醉了吧?你没问题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见项月儿在听完自己的宏伟计划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惊讶,然后又直接提出三个疑问,方渊那原本炙热的心如被浇了一盘凉水一般的冰冷,确实,这个计划在自己心中已经萌芽了很长时间了,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和项月儿说起,甚至连侧面的提示一下也没有过,他觉得很多话其实说出来并不好,毕竟这种事情,在没有过多的把握之前,说出来会像是痴人说梦,但是她是项月儿啊!怎么连她也不懂?

方渊感觉自己酒已经醒了七分,看着项月儿那一脸狐疑的表情,方渊强自定了定神,挤出一个笑脸,说:“月儿,我没醉。我今天和你说的,就是我一直在想,也一定要做的事情,虽然现在来说看着可能是有点荒唐,但是为什么别人能做,我们却……”

“方渊,你能不能务实一点!我才去上班了多久?刚取得一点为成绩你就以为自己很本事了吗?”项月儿打断了方渊的说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许务真的说的没错,你太过自大,也太过自我了,你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做一份事情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又想搞些什么明堂?你是不是一定要把好好的日子过死掉?或一定要把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投放在一个危险的场景里,让每个关心你的人担心受怕你才高兴?”

“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伟人的,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就这样好好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不停的去折腾呢?”项月儿补充道。

“……”听着项月儿的说话,方渊完全呆住了,他甚至不肯相信,这些伤人的话是在项月儿嘴里说出来的,现在的他就那样看着项月儿,他第一次感觉到项月儿的陌生,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呀!”项月儿见方渊不说话,以为其理亏,便又再不依不饶的道:“许务说……”

“好了。”方渊也已经站起了身,他已经不想再听了,现在的他穿好鞋子,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项月儿喝道:“你别把自己给毁了!”

方渊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冷冷的一句:“那是我自己的事,放心我不会拖累任何人,我有点累了,想出去走走。”说罢方渊便出了门,到门口时,还不忘停下脚步,半带悲伤半带讽刺的说一句:“如果你觉得许务好,那么我建议你去找一个和许务一样的。我方渊成不了许务,一辈子也不可能。”

“你!”项月儿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般的坐了起来,她有点慌了,但那强烈的自尊心,让她始终都没能站起身追出去,只听到门啪的响了一声,随后大厅里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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