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也是难办的又叹了叹气,空如这才注意到半晌没有说话的苏子夜:“姑娘的身份贫道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身旁的公子是何人?”
苏子夜出于礼节的行礼:“冥王之子苏子夜见过先生。”
空如急忙伸手回礼:“不敢不敢,想不到是冥王之子,贫道只是个凡人受不起公子的礼。”
收回手的苏子夜默默的说:“这是人间,先生受得起这个礼。”
“小心!”轻衣一把推开苏子夜,一把剑直直的刺进她的胸口被轻衣握住才没要了命,蒙面人猛的抽回剑,轻衣吃痛的手颤抖了几下:“方才暗器伤人如今倒是不敢见人?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杀你。”
折扇化为剑的轻衣就算是受伤了也是招招逼其要害,苏子夜想过去帮她被空如拦下:“轻衣姑娘受伤了但此人不是轻衣姑娘的对手,轻衣姑娘既然想亲手杀他就不劳公子出手了。”
苏子夜一颗心悬在空中想帮她又觉得空如的话十分有道理。
她速度极快下手又稳狠,纠缠许久蒙面人明显是招架不住了,轻衣趁机持剑划伤他的胳膊翻身到他身后又是一剑刺穿了他的腿,蒙面人疼的惨叫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轻衣像是故意不给他个痛快似得拔出剑将他踹倒在地上:“就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去取鼠辈也敢张狂,我得意许久也不见谁能杀的了我倒是你们这些狗东西沉不住气了,谁派你来的最好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我心情好还能给你一个痛快明白吗?”
“呸!臭丫头你死期将至就算我杀不了你也会有人杀你的。”蒙面人趴在地上不依不挠。
好笑的轻衣提起剑狠狠的插进他大腿内侧惨叫声不绝于耳,空如皱皱眉觉得太过狠戾,苏子夜鄙夷的盯着地上的蒙面人。
握着剑柄的轻衣转动着剑刺的更深了:“这把剑叫冰魄,知道为什么吗?中了剑的人会觉得很冷很冷是那种冷到骨子里生不如死的寒冷,我用冰魄啊不会直接要你的命,它会让你浑身发冷受不了自己想死。”
吐着血的蒙面人恶狠狠的看着她:“夏轻衣你还真不愧像传闻一样恶毒狡猾阴险,跟苏秀秀那贱人一样歹毒!”
轻衣眸子逐渐被红色占据情绪也控制不住的像要失控:“敢侮辱我阿娘,死不足惜,你想死我成全你,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永远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迟早我会让你们都死。”她拔出剑用力的插进蒙面人的心脏拿出符咒念了几声咒语拔出剑烧毁了尸首。
“你冷静一下轻衣。”苏子夜看到她半天缓和不下来的样子,空如从怀中拿出铃铛摇了摇把她拉回了理智。
回过神的轻衣收起剑捂着伤口喘着气:“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空如松了口气摆摆手:“不必客气,只是姑娘情绪不稳,日后会成为姑娘的弱点,姑娘还是早日摆脱困境才得以平静。”
苏子夜搀扶住她替她止住血:“我想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平静的,真是多亏先生了。”
跑的气喘吁吁的故生看到苏子夜和轻衣的一瞬间差点就给跪了:“王妃,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你怎么也来了,出了什么事那么急。”苏子夜率先开口,空如奇怪的看了过去,故生带着哭腔跪在地上说:“王爷杀了王家一百多人天君震怒诸神要求严惩王爷,说王爷才继承世袭就心狠手辣残杀王家,天族的兵已经压到了冥界边界将军带兵镇压着,诸神要求君上交出王爷,此刻王爷跪在无尘宫门口。”
心慌的苏子夜紧张的问:“一个家臣而已何必闹得如此大?”
故生急的快哭出来:“是王蒙的后人,天君大发雷霆。”
强行镇定下来的轻衣捏紧玉佩:“可有什么确切证据是锦澈做的?”“诸神都说只有王爷带人去过而且还在门口发现了符咒,王爷并没有承认只是因为说是王盟以下犯下训诫了几句。”故生被轻衣拉了起来。
“慌什么,没有确切证据便不能说是锦澈做的事情,既然没有杀人何须认罪?殿下此事关乎的不仅仅是王府了,皇叔看重锦澈是宁愿起兵也不会把锦澈交出去的,所以我恳求殿下先回冥界安抚皇叔和锦澈,我去求一人他会帮我的,若王家是他所做那一切都会无事天君也不会怪罪,殿下可否信我?”轻衣捂着伤口眼神坚定。
苏子夜毫不犹豫的点着头:“锦澈是我亲兄弟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你放心去,只要你没回来我就不会让人带走锦澈的。”
轻衣感激的给他行礼:“还好殿下是心里有锦澈的,我替锦澈谢过殿下,故生你和殿下回去我自己去就好,先生三日后这个时辰皇宫门口再相见。”
空如也是向她回礼:“姑娘是贵人不会有事情的,贫道便祝愿姑娘这才化险为夷。”
苏云斯怒不可遏的扬起长鞭打在苏锦澈背上叉腰斥责:“谁让你杀了他全家?苏锦澈你才继承世袭就如此急不可耐了吗?本君就是这样教你做事如此心狠手辣的吗?一百多口人死状何其可怕这是诸神对本君所说,你小小年纪就闯出弥天大祸,冥界还好那可是天族!本君要保你可你让本君怎样保你?兵临城下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本君为你穿上盔甲上战场杀敌?”
“皇叔把锦澈交出去吧,锦澈犯的错愿一人受罚,王家有何错皇叔不知道吗?锦澈不过是要为苏家讨个公道。”苏锦澈被打的跪在地上也不肯吭一声。
匆忙进来的苏子夜看到他受罚扑通一声跪在了苏锦澈身边:“父君息怒,王家不是锦澈所杀凭什么让锦澈被诸神讨伐?锦澈对冥界有多重要父君和母妃时刻提醒这儿子,怎得到了父君这里就不明白了?只是一张符咒说明不了什么,用符咒的神也不止锦澈一人,不过是忌惮瑞王府的势力天君想趁着新王上位根基不稳除掉瑞王府好让冥界失了左膀右臂,锦澈没杀人认什么罪?”
苏锦澈错愕的看向苏子夜嘴角还带着血强撑着身体跪起来:“子夜?”
苏子夜冲他摇摇头继续说:“锦澈是小叔叔唯一的儿子也是轻衣的夫君,父君,您不能把锦澈交出来的。”
冷静下来的苏云斯扔了鞭子:“本君何时说过要把锦澈交出来?杨延带兵镇压暂时天君不敢硬来的,对....对对对锦澈没有杀人,锦澈你听皇叔说,无论怎样你都不能承认是你做的,你听话你听皇叔的,皇叔会保你的你别怕,本君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他们害本君的孩子们。”
红了眼眶的苏锦澈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苏云斯仿佛一时间垂老了不少,他急切的握着苏锦澈的双肩不安又急躁和愧疚刚才打了他:“听清楚了吗?不是你做的,一张符咒而已能证明什么你听皇叔的就这一次,任何人问你都不能说。”
“皇叔~锦澈听明白了.....”苏锦澈强忍着泪水掉下来的冲动。
暂时稳定下来的苏子夜捏紧了衣角:“父君只要护住锦澈等轻衣回来就好,轻衣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锦澈你可是一个活口都没留?这件事必须要死无对证。”
苏锦澈沉默了一会儿点着头:“我让文勒查过了没留一个活口。”
拿出令牌的轻衣捂着胸口的伤:“冥界夏氏轻衣,我要见郡王陆勋,快让开。”
看到陆勋令牌的侍从们纷纷让路让她进去。
郡王府前轻衣挥开门卫闯了进去,珍珠听到动静持着剑却看见了轻衣:“轻衣小姐?我家郡王正在书房,奴婢带轻衣小姐去见郡王,都瞎了眼吗?这位是郡王的贵客还不退下!”
愣了愣的侍从们收起剑单膝跪下赔罪,轻衣来不及说那么多跟着珍珠赶去书房。
拿着书的陆勋走出书房本想去找温玉一同用膳的,轻衣站在院子里和他四目相对,陆勋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伤担心起来:“你怎么受伤了谁伤了你?”
“算我求你救救锦澈。”轻衣猛的跪在了地上隐忍半天的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
陆勋大步上前扶起她:“怎么了?你说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擦着眼泪的轻衣望着他说:“锦澈杀了王蒙后人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天君震怒诸神讨伐天君派兵舅舅镇压在边界,诸神要求严惩锦澈。”
“这样啊,倒不难办,此事我顶下便不会有大事的好歹我是魔族的人,神魔自古不两立我都犯下那么多天规还差这一次嘛,好了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这就派人去天族找个借口,对了府中可有留下什么证据?到时我好对上。”陆勋很爽快的答应替苏锦澈背上这罪名。
轻衣失血过多有些站不稳脚:“门口有一张符咒许是怕府里的人逃窜出去布下的结界符。”
点着头的陆勋扶她坐下转身去书房拿出补气血的丹药递给她:“珍珠,你亲自去天族一趟就说王家与本王作对已久本王早已经不悦,趁着苏锦澈离开以后杀人灭口,那张符咒是本王留下来的,若是不信你就多带几张结界符去,有什么事冲着本王来,本王待会自会去向君上说明。”
“是,奴婢这就去。”珍珠行礼快步离去。
吃下补气血丹药的轻衣用内力消化了:“我本来不该来麻烦你的,但这件事只有你可以救锦澈了,你是魔君看重的郡王,不是神,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揉揉她长发的陆勋笑了笑:“天宫我都闯过还怕这一次嘛,你能来找我其实我是高兴的,轻衣我父亲犯的错可不可以原谅我?”
抬起眸子的轻衣眼中是感激和难过:“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收起笑容的陆勋对上她的眸子:“知己妹妹此生唯一的牵挂,我仍记得最初相遇你单纯可爱的样子,除了夫人你便是我最在乎的姑娘,我既希望你过的好又希望你能平安。”
“我该回去了,锦澈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很担心他。”轻衣想起身奈何伤势过重差点摔倒在地上,陆勋伸手接住了她:“我送你回去正好天族的人看到我自然会退兵的,这个时候珍珠估计已经快到了。”
轻衣被他抱起走去马圈牵了匹马,陆勋抱她上马从后拥住她轻声说:“坐稳了。”
杨延身后是数十万的将士排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拔剑,他骑在马上眼神冷漠。
“舅舅!”轻衣和陆勋两人一马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面,杨延看到她时目光瞬间柔和起来:“轻衣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跳下马的陆勋接过轻衣抱她下来,他们两个这般亲密让天族的人看在眼里:“本尊以为是谁没想到是郡王,不知郡王怎来了?”
陆勋轻蔑的耻笑:“本王来不来关你什么事情呢?本王不过是杀了天族一个家臣,看你们闹的沸沸扬扬还污蔑到瑞王头上了,人是本王杀的满门杀尽也是本王能干得出来的事情,本王想要灭一人满门就连条狗都不会放过的,瞿倪本王已经上报了天君,识相的就赶紧撤兵,不然下一个被本王灭满门的就会是你。”
“郡王好大的口气,本尊可不相信郡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郡王和王妃举止亲密无间甚是一对仙侣,怎么温玉公主已经不得宠爱?三万年前郡王也许会做出这样的事。”瞿倪并不太相信此事是陆勋干的。
勾起嘴角的陆勋猛的一鞭子抽的瞿倪从马上掉下来:“本王说了本王干的那便是,不是本王干的本王不会认下,本王就是见不得本王的功劳被人抢了,你这条狗乱吠什么?”
瞿倪气的脸都红了:“你!当真是没教养。”
不悦的陆勋白了他一眼:“再没教养也不如你没教养,平白无故里侮辱了轻衣也侮辱了本王与夫人。”
“住嘴!瞿倪尊神,天君有令撤兵,郡王还是想想如何给天族一个交代。”韩少祺骑着马匆匆赶来呵退了瞿倪。
轻衣和杨延这才放下心来,陆勋向来桀骜不驯无所畏惧的性子:“交代?本王需要给一个什么交代?杀一个家臣就是杀了,他三番四次与本王作对难不成本王阶品还不如他吗?天族的规矩以下犯下就是该死,回去告诉天君,本王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于这种下贱胚子没活生生的扒了他的皮就算便宜他了。”
韩少祺皱皱眉好生说:“郡王年少轻狂但现在已经有了温玉公主,本太子会替郡王求情多说几句话的,还请郡王顾念着温玉公主。”
拱手行礼的陆勋对他挺客气:“太子殿下对夫人多年来很是照顾,臣很感激,恭送太子。”
点点头的韩少祺看向轻衣欲言又止:“都没事了轻衣,我得回去复命了。”
想走的陆勋被杨延叫住了:“郡王这次帮了冥界大忙,不如随我们一起回宫里?”
看向轻衣的陆勋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你想我去吗?你要是不想见我.....”“你救了锦澈也救了我,皇叔会感谢你的。”轻衣打断了他想说的话翻身上了杨延的马。
“皇叔!”提着裙摆跑进大殿的轻衣眼里含泪望着苏云斯,回过头的苏云斯一颗心终于是松了下来:“轻衣你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杨延和陆勋也进来了行礼,轻衣走到苏锦澈身边自责不已:“你怎么那么傻呢?”
苏锦澈看见她的伤心疼她:“谁伤了你?”
轻衣紧紧的抱住了苏锦澈:“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锦澈,对不起我真的怕了,我好怕他们把你带走了。”
“这不是没事嘛,干嘛对我说对不起,苏家之仇也该有我的份,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不会离开你的轻衣,还有皇叔也不会的。”苏锦澈受了罚却瞒着轻衣。
苏子夜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换做是他未必会有那样的勇气冒着被诸神讨伐的风险去替轻衣讨回公道。
杨延走到苏云斯身边道:“是郡王出手相助才化险为夷的,天族已经撤兵了,怕是郡王很难交差了,锦澈都尚且如此了。”
苏云斯点着头略表谢意:“这次郡王肯帮冥界化解危机实在感谢不已,本君只有这三个孩子自幼养在膝下,不知郡王可有什么想要的?本君想答谢郡王。”
“不用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轻衣原谅了我就好的答谢,我只是没想到继我之后被诸神讨伐的会是苏锦澈,今日我当着瞿倪的面帮助轻衣怕是会引来很多麻烦的,冥王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陆勋望向轻衣冲她笑笑。
抿抿嘴的轻衣也回了他一个笑:“不会,我已经和你交好了就不会怕什么麻烦,陆勋,我的确是要谢谢你的,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心意一样就好了。”
陆勋也是笑了起来:“自然,轻衣能懂我的心思而我也能明白轻衣所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