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伴随着试卷的下发，摸底考试开始了。
笔尖在试卷上涂抹，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小蚂蚁，面对着大象，正在艰难啃食。
所有人都在认真写题，希望第一次的考试，自己能有一个好成绩。
李牧是唯一的异类。
他不断地翻找着自己的笔袋，希望从中找到一只可以涂答题卡的2B铅笔。但是他的笔袋里，只有画素描的铅笔而已。
“靠，忘了带了！”李牧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
李牧想要举手和班主任说明情况，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捅了一下。
课桌上，蒋胜男递来一只铅笔，已经削好的。
甜甜一笑，她轻声说道：“借你的。用完记得帮我削。”
李牧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拿过，回了一句“谢谢”。
女孩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虽然带着口罩，但是李牧猜想，她应该笑的很开心。
摸底考试和正式考试不太一样，每一张试卷的量不大，所以一个上午，语文和数学就已经都考完了。
吃完午饭，趁着其他人午睡的间隙，李牧拿出素描本，开始画画。
他很喜欢这种热闹又安静的作画环境，这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坐在弄堂里面一边等着父母下班，一边画画的场景。
宁静伴随着烟火气，会让李牧觉得真实。
操场上，几对男同学不惧炎热，正在打篮球。树荫下，三三两两坐着男女同学，正在悄声闲聊。
李牧喜欢文渊中学的环境，因为这里的老师对于学生之间的关系，管理的比较人性化。他们更愿意相信，在青春萌动的年纪，单纯而美好的感情可以促进学习。
画笔沙沙，记录下了他对于文渊中学的第一印象。
“画的真好。”身边突然传来轻声的赞美。
李牧笔头一停，他转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蒋胜男，笑着说道：“我也就只会这个了。”
蒋胜男摇了摇头，纤细的食指点了点李牧的课桌：“才不是。我看到了，你上午做数学试卷的时候，是从最后一题开始做的，结果还是做的很快。”
李牧挠了挠头：“摸底的试卷一般来说，不算很难。”
“是吗？”蒋胜男的眼神里透着些狡黠，“李牧同学，承认自己是学霸很难吗？”
李牧摇了摇头：“真正的学霸，都是在火箭班的。我啊，真的不是什么学霸，只是喜欢画画。”
“哎，你上午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喜欢玩魔兽世界，是真的吗？”蒋胜男不愿意在学霸的问题上过多纠结，于是换了个话题。
“是。”李牧诚实回答，“我很厉害。”
“哦，知道了。反正在打游戏这个问题上，所有的男生都说自己厉害！”
蒋胜男又笑了，李牧有些好奇，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容易笑。
下午上课的铃声响起，英语考试随之到来。
听力题响起的那一刻，李牧开始削铅笔。
他削的很认真，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铅笔，专注的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英语听力，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半个小时之后，李牧将削好铅笔放在了蒋胜男的桌子上，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
最后，蒋胜男亲眼见证了，这个数学题从最后一道题开始做的变态，英语交了白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