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赵烁一直呆在王府,就连重阳节当日都没有出去游玩。
每天不是琢磨着怎么提升百工地位就是跟内匠探讨火药配方,连他本人也因此清减了些许。
重阳节过后第六日,传来消息:张嫣来了,带着她麾下一千二百余名女兵来了。女兵被安置在归云山庄,而张嫣本人连同两名贴身侍女(亲兵)被接进了皇宫的朝露殿居住。
翌日,皇后召见吴王赵烁。
坤宁宫
赵烁一踏进凉亭,便见一位带着几分英气的秀丽少女,向他福了一礼,少女脸上肌肤不是很白,一看就是经常晒太阳的主。
“臣女张嫣见过吴王殿下。”
“免礼。”紧接着赵烁对着皇后施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指着铺了垫子的大理石凳道:“烁儿,坐。”瞧着清减些许的儿子,皇女微微愣神后道:“烁儿,怎么瘦了?”
“忙些事情,儿臣会注意的。”赵烁淡淡道,心说,那几个内匠为了改善火药配方已经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日渐消瘦不说还一个个精神抖擞不停歇的做着实验。
皇后微微颔首问道:“母后听说烁儿有意遣散八大侍女,让她们归家嫁人?”
赵烁纠正道:“母后,不是遣散,是自愿。”
闻言,皇后白了眼儿子赵烁,这不就是一个意思么。算了,母后今日就不跟你多说什么了,让你们小两口联络感情。
“烁儿,嫣儿,本宫还有事要去处理,你们慢慢聊。”话毕,皇后径直往亭外走去。
张嫣:……少顷:“恭送皇后娘娘。”
“母后,慢走。”
重新坐回石凳的俩人,同时微微抬头四目相对,瞬间张嫣红着脸垂下脑袋,而赵烁莫名有些想发笑。
赵烁笑道:“宫里规矩多,嫣儿如果不习惯可以搬去张府。”
张嫣偷偷瞄了眼赵烁又低下脑袋小声回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暂还习惯。”
接下来的时间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偶尔赵烁会问些塞外风情相关问题,倒也没让张嫣觉得有多尴尬。
临走前,赵烁说明天会派人接张嫣出宫游玩,等赵烁出了便让一直等在外面的王府众人把早就备好的礼物送到朝露殿。几大箱子的礼物琳琅满目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应有尽有,并且礼物中还有几本话本和兵书,一万两银票。
“启禀王妃,奴婢王恩受王爷命给王妃送来见面礼。”说着王恩从袖口中拿出本礼单道:“这是礼单,还请王妃过目。”
张嫣随手接过礼单微微看了一眼,道:“麻烦王公公替妾身跟王爷道声谢。”话毕,张嫣把礼单递给了侍女张果儿,心里不由暗暗咋舌,光银票就一万两,这见面礼少说也得十万两银子。
王恩连忙回道:“不麻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麻烦王妃派人接收下。”
闻言,张嫣微微颔首后用眼神示意果儿去接收,王恩施礼告退。
少顷,长公主挽着皇后来到凉亭。
“一家人不用多礼,这是昭庆长公主。”见张嫣要起身施礼,皇后连忙挥手道,不过张嫣还是对着俩人福了一礼。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掩嘴轻笑道:“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难怪烁弟第一次就和弟妹聊这么久。”
张嫣道:“长公主殿下过誉了。”只是其心里有些纳闷,吴王殿下看着也不像传闻那般不堪,也并没有因为她刻意露出双茧手而有任何不满,反而因此而赞赏她。
皇后嗔怪着白了眼女儿,然后对着张嫣说道:“嫣儿你和烁哥儿都聊了些什么?”
“吴王问了些关于西疆风俗的事情,还跟妾身聊了些京都游玩之地,殿下临走时跟妾身说明儿会派人接妾身出宫游玩。”说到这张嫣还偷偷用余光瞄了眼皇后脸色是否有变化,从始至终皇后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闻言,皇后嘴角笑意浓了几分,道:“如此看来,本宫的担心到是多余了。”
担心吴王看不上我么?不过这倒也是实情,谁让她不爱红装爱武装。张嫣扭捏道:“皇后娘娘,就是吴王殿下给的见面礼是不是太多了?妾身估摸都有十万两银子。”
“嫣儿妹妹有所不知。”长公主掩嘴笑道:“烁弟手中商号遍布武朝各大城池,早两年烁弟就曾拿出五十万两白银用于赈灾,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闻言,张嫣小嘴微张,吴王经商她略有所闻,可没想到吴王能赚这么多银钱,关键他还不到十六岁,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怕。
皇后贼皱着眉头接话道:““原本以为烁哥儿是小打小闹,哪知道他经商天赋如此了得,几年时间便迅速崛起,不过。”说到这皇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本宫对此也知之甚少,陛下倒是清楚些,烁哥儿的钱其实都花出去了。”
“干啥去了?”长公主张开小嘴惊讶万分。
张嫣也露出好奇之色,既然陛下知道但又没有去管,说明吴王的钱是用在正途,可外界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皇后微微摇头道:“既然陛下和烁哥儿都不说,你们切莫去打听切莫外传。”
“是。”只是俩人心中不免有些遗憾,遗憾没能揭开这层面纱。
传闻吴王骄奢淫逸无法无天,如今看来尽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张嫣轻皱着眉头问道:“皇后娘娘,吴王殿下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妹妹这可把母后难住了。”长公主接话道:“除了经商外,烁弟从小到大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以捉弄人为乐。”说着,长公主抱起皇后胳膊大倒苦水:
“不说其它人,光姐姐我就不知在他手上吃过多少亏。小时候他买了一对小白兔送给姐姐我,姐姐我也是喜爱之极,哪知后来小兔兔产仔长大后,姐姐养的小兔兔就时常遭他毒手。原来烁儿送小兔兔给姐姐养,就是为了有吃不完的兔兔。”
越说,长公主心里越委屈,从小大大她就没在赵烁手上占过便宜,小时候还经常被他当马骑。
闻言,皇后用手指戳了戳长公主的额头,没好气道:“烁儿每年给你这么多体己钱都白瞎了。”
“母后就向着烁弟。”长公主嘟着嘴道:“这满屋子的名贵盆栽哪盆没有遭到烁弟的毒手?”
皇后闻言,眼皮微微跳动,我的心好痛。
张嫣……宫中生活好像也不是传言中那样无趣,反而还挺欢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