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全都是迷雾笼罩,此时的云峰已经迷失了方向,运转真元却发现自身精气如潮水般被吸走,很快,一种无形的压迫向他袭来,无力支撑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苍白,四顾无果。
“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云峰精神为之一振。可他抬起头,什么也看不见,反而身边的雾气越来越浓了,像是被凝胶包裹了起来,连呼吸都困难了。
“鱼一直都在,只要用心!”
云峰支撑起身体,盘起双腿端坐,脑海中闪过两个孩子爽朗的笑声,看到了自己为他们挑鱼刺的画面,看到了云氏三兄弟被两个孩子欺负到求饶的景象。突然,在他看到自己伸手入水去抓鱼的时候,水塘另一侧岸边从水中浮出一件异物。他运转残存的真气极力远眺,却是雾蒙蒙一片,怎么也看不清。
“这不像你,为何这么在意对面的景色?”
听及此言,云峰逐渐舒缓自己的精神,慢慢放松。想象自己的双手在水中摸索捉鱼,十指指尖神光迸射,原本近乎于油尽灯枯的躯体此刻开始疯狂的吸收周围的浓雾,不多久,浓雾散去,云峰睁开眼,眼神如炬,他兴奋的查看自己的情况,修行比之前提升了数倍之多。
突然,他发现自己竟立于水塘边,身边站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在静静的看着前方。云峰定睛一看,前方是一座古朴的石桥,在水面上缓缓浮动。桥墩周围有很多鱼儿聚集,各种颜色非常好看。
“那是?”云峰大为不解。
突然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托起,迅速到达石桥之上,还未及落下,石桥像是有灵性一般瞬间变换方位。云峰尝试多次未果,脚下的托举之力消失之际,他猛的坠入水塘中,不断下沉,起初云峰奋力挣扎,十指真元爆发流光溢彩向周围散开,意图寻找可以抓住的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云峰感觉到周围的水温有些异样,水中多条细小漩涡夹杂着气泡浮上来,却在同一高度气泡破裂,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将两方阻隔。待其即将与之相撞之时,水中瞬间腾起一道道冰柱,冷不丁被穿成了筛子!
云峰试图运转真元,却发现周身真气被冰封,感觉不到丝毫的真气流动。寒气入骨,周围穴道筋脉一点点失去感应,被刺穿的部位流出的血瞬间被冰冻。
“我……死了吗?”一股无力感瞬间占领了自己的心智,云峰开始有困意。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没有功法就不能活下去了吗?”一个声音从屏障下方传来。
同时,几串气泡突破屏障从云峰脚底下逐渐灌注全身经脉之中,十指、双手、双脚……很快,逐渐开始复苏。但是,云峰感觉到了异样,这外来的气息正在逐渐占据着自己身体的各个地方,似乎是要夺取自己的灵智!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云峰握紧双拳开始挣扎,刺穿身体的道道冰柱逐渐融化,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愈合。云峰闭上双眼,感受着外界发生的变化,静静的倾听自己的心跳、脉搏的跳动,仿佛自己能看到血液的奔腾流动,那极具生命力的澎湃激昂!
任凭外界如何变化,此时的云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双手缓缓相合,十股真气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球体,飞速旋转,电光交错,突然,云峰睁开双眼,大吼一声,将其推向下方,只听轰的一声,屏障炸开,巨大的气流疯涌而至。
云峰急忙稳住身形,向下方亮光追赶过去。亮光逐渐缩小,最后化为巴掌大小,落在自己手掌之中。是一座精致的石桥。
“云峰,你是我也不是我,这个暂不必再深究。那座石桥是一件法器,桥对岸是未知世界,今天地生变,有它或许能有一线生机。若非迫不得已时,不要使用。我已为你淬炼精神、体魄,今后之事,好自为之……”
云峰这时醒来,看着房间内熟悉的一切,“这原来是个梦?”
手中寒冷刺骨的小石桥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
中原以北,天都皇城。
数月的大雨让凡人世界陷入困苦之中,已经有穷苦人开始背起行囊准备去远方讨一口生计。
皇宫内此刻张灯结彩,各地官员立于朝堂之上。正中央立一白衣男子,没有姓氏,名曰“正元”。大臣纷纷议论,说此人好武艺,在皇帝冒雨狩猎时从几只豺狼围攻中救下了受伤的皇帝;有人讲不是豺狼是猛虎;还有人说是会修行的异兽!
“大家静一静!法师有话要说!”众人听言纷纷安静下来。
白衣男子双膝跪地,向皇帝三叩首,满是虔诚。皇帝连忙从皇位上起身,将其扶起。
“法师不必如此,以后这皇城你可随意出入!”
白衣男子躬身作揖,并未就此答话。环视众人,缓缓说道:“我本是游历天下的一名修行者,道行浅薄,碰巧遇到此事,顺手搭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此刻朝堂上的众人纷纷赞叹其勇武。连皇帝也开口道:“法师过谦了!”
“路过贵宝地,见百姓多有疾苦,而今我观在大堂之上的诸位皆是为民间疾苦所操劳之人,遂下决心与诸位一道为百姓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为皇帝分忧解难。本人不要任何的俸禄,功劳所得将尽皆送给灾民!”
此刻众人纷纷叫好,拍手称快。
随即,皇帝赐姓李,许配一位公主与之结亲。
一切事毕,已是三日后,李正元见过皇帝之后,请命离开数日,恭敬的退出大殿。行至无人处,右手一挥,一处墨绿色的圆形阵法凭空出现,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祁门正殿,祁人正在漫不经心的踱步,突然一道白影落下,向其作揖道:“祁师叔,让您久等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凡人皇城中混的风生水起的李正元!一身白衣,极为亮眼。
“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办妥了?”祁人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白衣男子邪魅的眼神让祁人很是受用,欲望越大的人,就越有办法控制,使其为自己所用。而那皇城,便是许多年前王朝更替时祁人一行人曾居之地!
“回禀师叔,均已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