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常父坐在藤椅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家里,除了自己,就是一堆书,常父手里还拿着三人的全家福,他低头抚摸着,看了看手里的账本,熟思着什么,却苦笑着摇摇头,索性不想了,闭着眼睛躺在藤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推门的动静,常父起身看着,却发现是叶延。
“叔叔。”叶延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门进来。
“小叶,你回来了?”常父看着是叶延,连忙起身迎着。
“回来出差一段时间,想着您一个人在家,就直接来您这儿了,这是给您带的礼物。”叶延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了前台。
“孩子,你有心了,我上去给你收拾房间,有多的房间,吃饭没,要不要给你煮碗面。”常父说着就准备着去厨房忙活着。
叶延连忙拦住常父说着:“我吃过了,您告诉我那个房间,我自己来就行了。”
常父上楼说着:“可有些日子没见了,对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父母?”
“我爸妈,在我大二的时候,出了车祸,抢救无效。”
常父楞在了楼梯口,转过身来拍着叶延的肩膀说着:“抱歉,小雨把你当朋友,你就把这里当家好了。”
“我没事的,都过去了,人死也不能复生。”
常父指了指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说着:“今天刚好把家里的卫生做了做,你就回来了,你喜欢吃些什么菜,我明天买回来给你做,是不是可想国内的菜了。”
“那确实是挺想的,但是我不忌口,您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或者您就做点小雨爱吃的菜,我跟她口味差不多。”叶延提着行李走进房间说着。
常父点点头。
“叔叔,走吧,下去看看给您带了些什么东西。”叶延放好行李就直接催着常父下楼了。
“你这小子,还惦记着我做什么,那些钱自己留着娶媳妇啊。”常父笑着打趣着。
叶延眸子一暗,接着说着:“我娶媳妇的钱多得是,您不用担心我,走吧。”
到了楼下,叶延拆着礼物,一个按摩仪和一套茶具。
常父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礼物拒绝着:“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又没多少钱,这套茶具您可以换着喝,而且着按摩仪是真的有用,我在日本都有用。”
叶延拿着按摩仪插上电,放到常父的脖子上说着:“试试。”
过了一会儿后。
“你这小子,以后别买了,留着钱买大房子多好。”常父还是不好意思的说着,不过这东西实在是舒服,那套茶具也正中常父的心怀。
“您可以把按摩放在床头,累了就按按。”
“好好。”常父看着那套茶具爱不释手的,轻轻的擦拭着,就像是得了宝似的。
常父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了。
“你累了吧,赶紧上去休息,我把店门关了就上去了。”
“好,您早点休息。”
叶延说完,就走到楼上去了,路过常雨的房间,他停住了,思考了些什么,径直的走向房间,收拾好东西之后,叶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过了没许久他就睡着了。
叶延第二天起得特别早,早早起来了,就从后门出去了,一大早来到菜市场,买了早餐,又买了一些常雨爱吃的菜,提着满满的菜,叶延回到书店的时候,常父刚好披着衣服打开书店的大门。
“小叶,你起这么早?”常父还打着豁欠说着。
“昨天很早就睡了,好久没回来了,就到处看了看,顺手买了早餐和菜,您等会就不用再出去了。”叶延提给常父早餐,再把菜放到厨房。
常父看着早餐袋里都是自己平时吃的早餐,走到厨房翻了翻袋子看看,都是小雨也喜欢吃的菜。
叶延放下菜就急冲冲的出了门,留下常父看着这些菜发着呆,中午叶延回来的时候,常父已经做好了饭等着。
“你回来了,去洗洗手吃饭。”常父坐在藤椅上看见叶延推开门进来,起身走到餐桌面前。
叶延看着一桌子上的好菜,洗完手只是闷头吃着这个菜,谁也不知道他闷着头,眼泪掉进了饭里,趁着常父不注意擦了眼泪。
对面的常父只是一小口小口喝着酒,就着花生米。
“叔叔,您也吃啊。”叶延看着常父只是喝着酒。
“吃吃,你多吃点。”说着,又给叶延夹了好多菜。
“你回来待几天?”常父问着。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一回日本。”叶延说着说着,放下了筷子。
常父看着花园里的花,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手不断地摩擦着小酒杯,叶延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小酒杯,给自己倒上酒说着:“我下午没工作,我陪您喝酒,不醉不睡。”
常父高兴地看着叶延说着:“好,不醉不睡。”说完,俩人碰着杯。
此时的常雨在学校琴房练着琴,杨玥站在门口看着常雨的背影,熟思着什么,她抬起手想敲门,突然一旁有人说着:“要上课了,走吧。”杨玥只好放下抬起来的手说着:“走吧。”
“对了,你奏乐团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个人又继续问着。
杨玥听到这话,安静的说着:“不用准备了,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奏乐团招收的人。”
那个人惊讶的说着:“她?那她是有多厉害。”
杨玥站在教室门口看着琴房的方向,没有说话,只是走进了教室,一进教室,那个女孩就跟着周围的人说了:“你们听说了吗?剧院的钢琴师就是那个新来的同学,就是在隔壁练琴的那个。”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已经有些人跑到琴房门口看着常雨,都想着一睹芳容,却没想着常雨一直练着,像疯魔了似的,就这样才来第二天的常雨,在津大里音乐系传开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津大音乐系来了一个美女,才来第一天就成了津城剧院的钢琴师。”
“这你都知道?你天天往津大跑看大那个女孩的模样没。”夏皖城一提起,周围的人都来了兴趣,一旁的常天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们,津大的八卦都传到警官学院来了。
而此刻的常雨戴着口罩,穿着巨大的帽衫服,在校园各处穿梭着,自从这些消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后,常雨就经常躲着许多人,上课了才去练琴,等没人注意了才走,除了个别几个记住她长什么样的,其他人都不认识自己。
“独家消息,她经常去琴房练琴,下周五奏乐团第一次合奏,去不去?”还是夏皖城,看着坐在旁边的常天和其他人说着。
“常天,你去吗?”他转过身来问着。
“不去,还有事。”常天沉默的看着书。
“我们去我们去,去看一看。”其他人都应着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啊,周五晚上。”
说完,老师就进来了。
常天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着,来了信息,是常雨发过来的信息:“周五晚上,请你看演奏会。”
“你老公呢?”常天在桌子底下打着字问着。
“你姐夫周五刚好出差。”
“行,知道了。”
周五,常天抱着一束向日葵走进了剧院。
那些想知道那个所谓的音乐系的美女的人,随后走了进来,说着:“这次只有一个钢琴师,很好认的。”
有人拍了拍夏皖城的肩膀说着:“你看,前面那个人不是常天吗?”
“他不是说他不来吗,还坐那么前。”
“对啊。”
有人想上去打个招呼,被夏皖城拦住了说着:“那儿是家属区,我们进不去,结束了再问问他。”
想要上前的那个人点点头,他们坐在离钢琴的不远处,常雨出来的时候,一袭暗蓝色礼服,长发随肩披下。
夏皖城旁边的那个人激动的说着:“那也太好看了吧,身材也绝了。”
夏皖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常雨看着,他的目光被眼前不远处的女人吸引住了。
结束之后,他想上前走去,却看见常天走过去把花送给常雨,俩人十分亲密的手挽着手,团长还拍了拍常天的肩膀。
那些人都意外的看着常天,可想而知他们都误会了什么。
“来就来,送什么花。”常雨抱着向日葵说着。
“我身后有一群男的,我同学,想当我姐夫。”
常雨看了看常天身后的人,笑着挽起常天的手,在常天耳边说着什么。
夏皖城跟着常天他们走出剧院,人就不见了。
他一转身,看见常天牵着常雨的手从一旁走过来。
夏皖城冲上前问着:“你不是对她不感兴趣吗?”
“我为什么要对她感兴趣?”常天反问着。
这下,夏皖城一把拉过常天悄悄地说着:“我看上她了,你不敢兴趣,你就让给我吧。”
“凭什么让给你。”常天大声的说了出来。
弄得夏皖城好不尴尬,只好不好意思的对着常雨笑了笑,看了一眼常天这榆木疙瘩的样子,直接走向前说着:“你好,我是夏皖城,久仰大名。”说实话,夏皖城到现在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叫什么。
久仰大名?
常雨听着有些想笑,对着夏皖城点点头,朝着常天的方向说着:“小天,我们回家吧。”
回家?
这话让夏皖城又生气了,喊着:“常天不带你这样的,对人家不感兴趣,还跟她同居。”
常天无奈的说着:“我真不感兴趣,而且也轮不到你来说我。”又看着常雨的方向说着:“玩够了没,回家吧。”
常雨笑了笑对着夏皖城说着:“拜拜同学。”
常天又回过头来说着:“就你还想当我姐夫,下辈子吧。”
姐夫?等等?那个女孩是他姐姐?
夏皖城视乎想起什么,跑到剧院的海报上看着:“新晋钢琴师,常雨。”
常天,常雨,原来是这样。
想明白的夏皖城想过去解释解释,却人早就不见了。
早已上了的士的常雨,笑着说着:“着真是你同学啊,这么笨,能当好警察吗,你没被带坏吧?”
常天说着:“别拿我跟他混为一谈,他就一公子哥,过来玩的。”
“原来如此,难怪的,大门口都贴着我的照片和名字好几天了。”
“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常天不再想谈论那个人了。
“下周吧,他也不清楚。”常雨摆弄着手里的花说着。
“那你一个人在那儿住害怕吗?”常天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问着“反正那儿还有多的房间,明天周六没课,我去保护你。”
常雨摸了摸常天的额头说着:“没发烧啊,怎么,你还当你姐是三岁小孩啊,都这么大人了,你还不放心。”
“你最近是不是都练琴练傻了,新闻说津城这段时间有杀人狂魔,你老公也真不怕放你一个人在家。”常天不好气的说着。
“我哪知道,行行行,那你就待着吧。”
那天晚上,警察在常雨家隔壁抓获了那个杀人狂魔,隔壁住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还好警察赶到的时候,还没得逞。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散了。”门口的警察还在分散着群众,当警察押着那个杀人狂魔离开的时候,常雨看见了他的眼睛,是一双极其冷漠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装着许多平常人不知道的血腥。
常天捂住常雨的眼睛说着:“不要看。”
常雨摸着常天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说着:“小天,不要变成坏人。”
“好。”
夜里,常雨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是那个人的眼眸,索性起身走到客厅,看着在客厅睡着的常天,她坐在地上,喝着水,看着夜光透过窗户照射过来,身后的人醒了说着:“睡不着?”
“对。”
“姐,坐上来,地下凉。”常天坐起来,扶着常雨坐在沙发上。
“我想爸爸了小天。”
“快放假了,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常雨点点头,靠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杂志发呆,常天只是看着自己的姐姐,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你为什么会原谅他呢?”
常雨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常天说的是那件事,她说:“因为他不是故意的,小天。”
这话一说出口,常天立马想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呢?
可是看着姐姐手上的戒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说着:“姐姐,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常雨看着常天笑着点点头说:“小天长大了。”
对啊,长大了,现在的常天只是心疼着叶延,告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人半道劫跑了,他看了看手机,是几天前,叶延发的信息:“我回C市了。”
常天没有回复,因为他知道叶延会怎么做,而且他也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