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良泽和常雨在一起之后,他们俩的爱情总是让学校里的人好生羡慕,总是一起出双入对的,常雨陪着童良泽打比赛上课,童良泽陪着常雨去图书馆练琴,所有女孩子都希望找一个像童良泽一样的男朋友,而男生都想找一个像常雨一样善解人意的女朋友。
叶延在06年年初的时候,被公司转去了日本。
而阿云在叶延的欢送会上跟简程表了白,那晚大家都很开心。
夜里七点,外面还飘着鹅毛细雪,C城的冬天寒冷至极,冬天才开始的时候,常雨又如愿的感冒上了,感冒一好,就被拉去了叶延的欢送会。
店里热气蓬蓬,是叶延找了一家川菜馆,说是冬天,吃点辣的暖和。
“祝叶延在日本万事顺意,一路顺风,常回来看看。”众人端起酒杯敬着叶延。
叶延少有的脸红了说着:“谢谢大家,等你们去日本了,来找我,保证给你们安排得妥妥的。”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一旁的阿云看着如此热烈的氛围说着:“大家,我有一个事想说。”在阿云旁边的简程看着阿云。
阿云转过身来看着简程:“程程,从在云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看到你跟小雨一块来,我更开心了,一开始我并不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我坚定了,程程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说完,期待着看着简程。
旁边的一群人起哄着:“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只见简程害羞的点点头。
这下子,他们又说着:“亲一个亲一个。”
阿云看着简程的眼神,只见那个眼神柔得似水,他亲了亲简程的额头。
叶延看着面前的情侣:“这下好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喝酒。”
叶延的脚步蹒跚,童良泽和阿云搀扶着叶延走着,常雨和简程看着她们在前面笑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下如愿啦。”常雨看着身旁的简程。
她点了点头:“我感觉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他了。”
说着,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男孩子,常雨看着前面的童良泽。
童良泽回过头来说:“我们先把你们两个女孩子送回家,然后在送延哥。”
“好。”
那天晚上,听说在简程家楼下,他们抱了许久。
2006年暑假。
“你说什么了,惹的她不开心,现在都不见了。”简程着急的看着面前的童良泽。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过了许久:“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
“我打了,她接了吗?我告诉你,要是常雨出什么事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还有,常爸爸,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让小天瞒着他。”童良泽说着。
“童良泽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简程质问着。
只见童良泽的眼神躲避着:“没有。”
“好,你说的没有,别让我发现。”说完,简程转身走了。
在日本的叶延也知道了常雨失踪的事情,给童良泽打着电话喊着:“童良泽,爷告诉你,你别逼我从日本回来揍你,我来的那天你怎么答应我的,全是屁话吗......喂,你说话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叶延的嘶吼声,然而童良泽安静的看着他和她的合影。
一个星期了,没有电话,没有消息。这下,童良泽是真的急疯了,问简程常雨有没有联系她,简程摇摇头,就仿佛就像从人间消失了。
常天在童良泽的家里找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颓废在地上,歪七倒八的酒瓶,糟乱的头发,还有胡茬。
常天生气的一把揪过童良泽的衣领,大声的吼着:“你到底怎么对我姐了,说啊。”
简程实在看不下去了,拍拍常天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让他就这么躺着吧。”
简程在常天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童良泽疯狂的跑去洗手间吐着。
常天说:“告诉他吧,他们俩的事他们自己解决。”
简程似乎对这回答没什么异议,点点头。
“她在云城,看你怎么想了。”常天对着洗手间里说着。
童良泽在浴缸里坐了很久,脑袋里想着该怎么去面对,这几天疯狂的寻找,可是就在知道她的消息的时候,他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常雨的想法,怕这次是真的分开。
一旁的简程看着坐在浴缸里的童良泽,已经没再说什么,摇摇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收拾着房间,常天把酒瓶都丢出去了。
过了很久,童良泽才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桌上的合影,童良泽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此时的常天已经在去到云城的路上了。
“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常天找到常雨的时候,常雨正在医院的花园里坐着,见着他来了,也不说话。
护士告诉他:“送过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这样的木讷状态,跟谁也不肯说话,后来,来了一个女孩子,才慢慢地接受治疗。”
“那她来的时候,有其他伤口什么的吗?”
“没有。”护士摇摇头。
“谢谢了。”常天说完,走向前,不说话,只是坐在常雨的旁边,许久之后,常雨回过头来,轻声的说:“小天,推我回房间吧。”
“好。”
家里的常父正在收拾着行李:“小天怎么去找他姐姐那么着急,衣服都不带。”
“哈哈,可能是忘记了吧,叔叔,再收拾点小雨的东西。”简程帮着常父收拾着东西。
“好,你过去也要注意安全。”常父看着简程离开的背影,深思着。
此时的云城,病房内。
“小天,收拾东西,我们去别的地方住。”
“好。”常天没有问姐姐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他们搬到了阿云的宅子里,进去就看见阿云收拾着房间。
阿云看着常天扶着常雨走进来,连忙走向前去:“去房间吧。”
脚步没有停下,直接走去了二楼,是一个能看到湖边的房间,是常雨喜欢的样子,房间里的放着慢慢的黑胶片。
常雨坐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行人来来去去,还是不肯说话。
一旁的常天看着姐姐这模样,实在心疼,上次事情发生到如此严重的时候,还是小学,那时候,常父花了好多精力才让姐姐恢复的。在常天的印象里,姐姐小时候总不爱笑,乖巧得很,不会哭闹,不会跟他抢零食,也不会跟他说话。看着别人家小女孩会觉得高兴的事情,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带给姐姐让她开心,后来,过了许久,姐姐变了一个模样,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了,那天他很开心。
这时候变成这样,是常天一直没有想到的,他一直希望姐姐是开心的。
常天站在常雨的身后,也不说话,就只看着她的背影,这下让站在一旁的阿云觉得有些尴尬了。
“我去准备些吃的,你想想吃些什么。”阿云拍了拍常天的肩膀又说:“照顾好姐姐。”
“清淡一点的吧。”
阿云点点头,就走出了门,关上了门。
常雨在阳台上坐了许久,也不说话,常天想着找话题说着,但是姐姐只是微微一笑。
“姐,你这样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那天,你跑在阁楼上躲着,也不发出声音,那天爸爸找你找得着急,我也是,我在楼下哭着喊着姐姐姐姐,后来,我跑到阁楼上一看,原来你在阁楼上睡着了,爸爸看到你睡熟了,没忍心把你叫醒,只是把你抱到床上去。”常天看着远处想着,常雨动了动。
“还有一次,爸爸去给你买衣服,你喜欢什么样的你也不说话,结果爸爸给你你买了男孩子穿的衣服,谁叫你小时候也被爸爸打扮的像小男孩,那个服装店里的阿姨都没看出来你是女孩子,最后你的小学毕业照上,你居然跟男孩子站在一排,这给谁看,谁都想不到会是你。”常天笑着回忆。
“后来,真正让你转变的是,那天我生病了,爸爸把我带到医院,爸爸看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听说那天,你醒了发现家里没有人,哭着跑到程程姐的家里,叔叔和阿姨问了半天你也不说话,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你居然说话了,你说爸爸不要你了,只要弟弟,家里就你一个人,吓得叔叔阿姨给爸爸打电话,原来是我生病了,那天我们回来之后,你哭得格外吓人,后来你也慢慢的开始说话,慢慢的会笑了。”
“姐姐,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常天说着说着,常雨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了。
但是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流泪。
常天就只是坐在她身边,没有再说话。
那天晚上,简程到了云城。
一群人吃着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吃完饭之后,童良泽冒着大雨停在了阿云的宅子门口,看着宅子里安静坐着的常雨。
她瘦了。
这是童良泽看到常雨的第一想法。
常天看着童良泽站在门口,恨不得想给他一拳,就在自己马上要冲上去的时候,常雨拽着常天的手说:“小天,你陪我去走走好不好。”
不愿让他受伤,也不愿意看见他吗?童良泽看着常雨痛苦的表情想着。
常雨走后,简程看着童良泽:“进来吧。”
常天扶着常雨走在桥边,都不说话,坐了许久:“小天,走吧,回去吧。”
“好。”
“找到了,不用担心了。”常天给叶延发去了邮件。
接下来在云城的每一天,常雨都躲着童良泽走。
后来的常雨也开始说一些简短的话了,但是只要一问起童良泽,就沉默着。
“我看见甘甜抱着他,走进宾馆,一夜没出来,第二天我在他们的房间门口站着,甘甜见着是我,开了门,我看见房间里面凌乱的狠,他们俩......”常雨在房间里,说着,简程坐在床尾,常雨缩在床角:“我只要一想起那天,我就觉得恶心。”
“我还记得甘甜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在像我宣誓。”
“这么多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简程气愤的说着。
门口的常天早已忍不住冲出去给了童良泽一拳。
“你是人吗?你不知道我姐生病吗?你居然还这样对她,”
被打的童良泽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你来了这么多天,屁话没有,你走吧。”常天呵斥着他。
“小天。”楼上的常雨轻声喊着。
“你上来吧,我们说清楚。”听到这话,童良泽心里的第一想法以为她要抛弃他了。
童良泽急冲冲的跑上楼:“小雨,你不要,不要抛弃我。”
这下他是真的急了。
“我可以原谅你。”常雨说话了。
“小雨,你不要我了吗?”童良泽跪在床看着缩在角落的女孩子。
“那天,那天我是喝多了,以为她是你,所以才,那天早上看到你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童良泽哭了,他哽咽着,因为他害怕,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她,突然一下子要离开了。
“我不是故意气你的,那天我是真的被她灌多了酒。”
“你不知道不喝吗?”
“那天我醒来就去医院检查了,检测出有迷药成分,我把那个交给警察,她已经被抓了,可是我后来找你找不到你,小雨,真的,不要走。我再也不出去了,你相信我好吗,小雨。”突然,简程在门口说着:“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哪天让我发现,你没有像你今天说的这样做,你会得报应的。”
“如果我再这样,天打雷劈。”童良泽发着誓说着,不管他出不出自于真心,这句话仿佛给常雨下了一个定心丸。
“你先出去吧,我跟小雨聊会。”
“好。”
“程程你知道吗,那天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常雨只说了一句话,简程就明白了常雨这些天的沉默,她只是在努力的自身修复。
简程不说话,只是抱着常雨的肩膀躺在床上,轻声的说:“小雨,你没有那么不好,你要相信你自己,就算有错,那也只能是他的错。”
楼下的常天看着童良泽,闭上了眼睛,不管姐姐因为什么原谅了他,从此,童良泽在他常天眼里,已经犯下了罪,得不到饶恕。
“出去走走吧,小雨。”童良泽上楼,推开门走进去,扯了扯常雨的衣袖。
常雨看着他,尽管自己有多不舒服,既然决定要原谅,就要慢慢的接受,点点头,起身过去,只见童良泽小心牵着常雨的手,生怕一松手常雨就不见,他没办法再接受常雨再一次的消失。常天看着依偎在童良泽怀里的姐姐,看着他俩的背影,一旁的简程似乎察觉了什么,走向前。
“小天。”
“嗯,怎么了。”常天回过头来。
“没什么,放暑假想不想去哪儿玩。”简程看着远处浇水的阿云。
“不去了,明天我回C城。”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梯。
简程只是在原地继续看着。
“小雨,我们以后结婚,一定要在院子里种满风铃草,生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要叫风铃。”童良泽摸着常雨的脑袋说着。
“为什么都要叫风铃呢?”常雨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你喜欢风铃,我才喜欢风铃,我喜欢你,所以才喜欢你给我带来的一切。”童良泽深情的看着常雨,用手穿过她的秀发,慢慢揉搓着。
常雨只是看着远处笑着,她也在想着他们的未来,或许很美好。
“我还想养一只狗,什么狗都可以,还要养一只加菲,这样无聊的时候还有他们陪我。”常雨笑着抬起头看着童良泽,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
只见童良泽的眼里泛有泪光,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
“怎么了,阿童。”常雨见着担心的问。
“没什么,感觉有东西进眼睛了,现在好了,没事了。”童良泽解释着。
“小雨,我们一定要结婚。”
“为什么?”
“因为我的未来只有你,也只能有你。”童良泽说着。
常雨靠在童良泽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做了无声的回应。
就这样一直坐到晚上,他们说了很多话,提起了高中。
“你还记得我们见的第一面吗?你当时矮矮的,还是个齐肩的短发,我那年就觉得那个齐肩短发的女孩子好可爱,每次都想办法看着你,找老师调了座位,就坐在你的身后,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你还有简程一起度过高中三年,可惜你比较傻,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那你知不知道,为了跟你坐得近一点,连程程我都抛下了,她还几次都骂我没良心。”常雨说着。
“你不是没良心,你是心里只有我。”
“你咋这么不要脸。”常雨调侃着说。
“在你面前还要什么脸。”童良泽说着。
俩人打闹着,表面上看着与从前没什么差别,可变没变只有他们心里明白,只能靠着日子慢慢淡化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