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我又有将近一周没有见过贺景霆。他似乎总有很多事情要忙,总是不回家。但这看似很忙碌的背后,其实只是因为他不想回来面对我吧!
有时候我习惯性坐在客厅里等他,然后为他留一盏灯,等着等着我会睡过去,但每次睡醒却又失望的掉眼泪,他又不归家了。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僵着,转眼第二年入秋。
那天的我,睡的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了声响,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一眼看见了依靠在大门的贺景霆。他今晚似乎喝了很多酒,整个人看起来醉态百出。
看见他摇摇晃晃似是要倒下的样子,慌忙中我赤着脚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他一头扎在我的肩膀,很重。我轻呼一声:“好重。”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把视线落到我身上,他像是在辨认,待他看清楚我的脸,“还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陈佳期。”
他立马清醒过来一般将我摁在墙边。我的后背贴着墙壁,也许是被他摔的痛了。我吃痛的想要睁开他的手,他越是将我禁锢的紧。
贺景霆:“你是不是想要勾引我?”
我:“什么?我没有,你快松手!”
他今晚看起来不太正常。
我担忧的问他:“你怎么了,贺景霆?”他听到了我的呼唤,随即用尽全力将我甩开:“滚开。”我看见他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地上,他抖动的厉害。
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靠近他:“你到底怎么了?”他摇晃着头:“别过来,别靠近我。”我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手臂,他嘴里一直不停地呢喃:“别碰我!”
他见我没有离开,然后又凶狠地将我推开,“滚开!”这一次他是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将我甩开的,我的额头磕到了桌脚,整个人都炸乎乎的,我顿时找不着南北了。
就在我晕眩之时,贺景霆一直喊着“热,好热!”这样的字眼,然后我看见他当着我的面将他的一服一件件脱下来,他露出有力的胸膛的那一刻,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直到他仍然在叫嚣着喊热,我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古达那种东西——媚|药?想到这个,我的心里闪过一抹惊慌,匆匆忙忙往门外跑,我得找人帮我。
“容姨,容姨,快出来!”我大声喊着。容姨听见我的呼唤,匆匆下楼:“怎么了,太太?”我火急火燎地抓着她的衣角就问:“容姨,家里有冰块吗?”
容姨:“要这东西干嘛?”我来不及跟容姨解释,只道:“有没有,你先告诉我!”容姨说有有有,我立马往地下室里的冰库跑。取出冰块的时候,我见了容姨冲她喊道:“给莫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说完我端着冰块进了贺景霆的浴室,我忽略掉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还有在地上挣扎的顾怀之,他看起来很痛苦。我径直进了浴室。我管不了他三七二十一了,全数将冰块倒进了浴缸。然后顺手放了水。
我出去的时候贺景霆已经站起来往这边走了,我走过去扶住他,他这一次没有推开我,我拉着他往浴室走,嘴里还说道:“你先泡一下冰水,等会莫医生会来!”
我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却被贺景霆扣住了手腕,他直接将我揉进了怀里,随后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我被他困在怀里有些不能呼吸。
“不要,不可以,唔!不。”我反抗着,他却冷笑一声:“陈佳期,你不是想勾引我吗?我成全你。”他又低头吻下来,带着霸道与侵略。
我用力推了一把贺景霆,“贺景霆,松手,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他也不顾我的反抗,用他的方式征服我,嘴里还说着羞辱我的话语:“装什么装?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现在给我装什么烈女?”
我的眼眶一下子通红起来,他凭什么那么说我,凭什么在他眼里我永远这么不堪?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臂,然后一眼看准了浴缸,将他推了进去。
他的头磕到了浴缸侧壁,整个人似乎晕了过去。我也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我顿时有些慌乱,他会不会有事?
几秒后,他睁开眼,冰冷的水将他的理智拉回来,我看见了他的脸上懊恼的神色,但随即又像是走火入魔一般,他凶狠的将我拉了进去。
随后,将我拉进了深渊……
在临州的时候,我何时受过这种苦?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是在他忘记我之后。
黎明的时候,恢复理智后我又见他进了浴室,然后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刺痛了我的耳朵。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懊悔,还有厌恶。他终于清醒了,清醒之后他又恢复了以往讨厌我的神态,我在心里暗笑,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真正的贺景霆才是这样的吧?这样的讨厌我。
我木然地看见他衣冠楚楚地从浴室里出来,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出了卧室,随后我又听到了一阵发动汽车引擎的声音。
我知道他不打算面对,面对今晚的事情。
我疲倦的合上了眼。
梦里,我又看进了那个驰骋沙场的贺齐远,他笑着对我说:“待我凯旋归来,我便光荣的娶你为妻!”逆光的方向,我依旧可以看到他脸上绽放的笑容,他是如此温柔,他的心中都是临州国。
……
清晨的时候,一缕晨光穿透我的眼,我知道我要醒了,我的梦要醒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屋里一地的狼藉,眼泪又簌簌而落。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昨晚的不堪,他怎样地羞辱了我。
那晚的他,抱着我说了一晚上的话,他说:
“我为什么总是要梦到你?”
“陈佳期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为什么总是扰乱我?”
“我不能喜欢你,我不能有软勒。”
“我控制不住,你陪我一起沉沦吧!恩?”
……
我顶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几个小时过去了,容姨进来敲门的时候,我还是愣愣地躺着,也没有闭眼。
“太太,醒了吗?”容姨问道。
扫了一眼门口,随意应了声:“嗯。”我看见容姨的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看到那一地狼藉,她开口问我:“太太,您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