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默不作声。
“那不然,你要是还想杀我的话,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
“在我死后,对外宣称我已经和你离婚,虽然我们是假结婚,但是至少让外界知道,我们已经离异。”我也不清楚我这辈子有没有找对人,如果找错了,那至少他要还我一个名声。让我去阴曹地府找贺远之的时候还能有个交代。
他端起水杯,慢悠悠的喝着水,嘴巴一张一合:“你想得美!你要是真死了,我就真的让人去办个真的结婚证,你这辈子还就只能做我的鬼。”
也不知是不是酒店的冷气开得有些大,我不经打了个寒颤,身体一抖一抖的。心头突然间泛起一抹心酸,我这一辈子活得有些心酸,他生前不肯娶我,死后愿意把我放进他的配偶栏只是为了不让我脱身。
刺眼的灯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他深邃幽暗的眼睛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他突然抬起眼眸,深邃的眸子忽然间撞入我的视线:“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
什么?
他这暴脾气一听就像滥杀无辜好吗?
我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有点失算,然后试探性地问他:“所以,我还是可以不用死的对不对?”
“我那是气话。”他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我简直要拍手叫好,真是要感谢太子爷不杀之恩。
“不过我想弄死你倒是真的,没被车给撞死差点被气死。”他肆无忌惮毫无征兆的给我泼了盆冷水,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陈佳期,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沉声问我。
我仔细思量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然后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目光更加深沉加注在我身上,一扫而过我全身,然后蹙紧了眉头:“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越来越觉得我不认识你。”
我心虚的撇开视线,在心里说道,你当然不认识我,因为我根本不是陈佳期。
见我不回话,他突然间凑过来,捏了一把我的脸颊:“你还是这张脸,可我总感觉你不是你了。”我看着他的大手落在我的脸上,不满地瞪他:“贺景霆,痛!你给我松手。”
我用力一拍,甩掉了他的手:“什么我不是我了,乱七八糟的,我就是我啊。”我站起身不想理他,我突然间摁住我的肩膀,“你最近为什么躲我?”
“我不是说了吗?怕你杀我!”
“不止这个原因,你跟我一样,在逃避!在逃避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天晚上的事情,但我不想懂,于是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摇头,在心里安慰自己:嗨,在意什么?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顾家,我就当被一头猪给拱了呗。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坦好多。
“算了,那件事过了。”我岔开话题,拧过头问他:“对了,你为什么来洱海?”我说着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他更远,他皱着眉头,顿时又恢复以往平静如水的神色。
“为什么?”他自问。然后低下头,像是在思索,做着一番思想斗争般时不时摇摇头,又面露疑色。
他看着我,露出一抹我猜不透的目光,只听见他用一罐冷清的声音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贺景霆只丢给我两个字,然后转身轻车熟路找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把手,我在后面看着他前脚踏出去,他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我:“明天让人送你回去,别再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