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洱海,我刚打开手机,看见有n多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清一色都是太子爷发过来的。
“陈佳期你尽管躲。”
“一周后我见不到你的人你就死定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回信息?”
“害我这样你似乎还很开心?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拍手叫好祈祷我死快点?”
……
我才发现贺景霆这个人那么多“怨言”,然后我随手给他回了条信息:【又没让你帮我挡。再说了,你一醒来就要杀我,傻子都知道要跑好吧?】
我吐槽完他顿时觉得心里痛快多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关了机。但我又想到这异国他乡的,手机关机还真的是寸步难行,于是又开了机,将贺景霆拉黑了。
我现在都能想象得到他气的脸扭曲的样子,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念头,我想让申擎把他此时的照片发给我。
我还真的这么做了,经过我各种卖萌装可怜,申擎抵挡不住,“背叛”了他家Boss,乖乖地给我发了某人气的脸色铁青的模样,我一路笑到了酒店。他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个孩子,但是眼里的愤怒又是如此明显,我估摸他要是知道这张图,第一件事就是把申擎拎出来做掉。
在洱海的时候,我白天出去打折太阳伞看看日生日落,夜晚在房子里看星星月亮。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贺景霆可以记起我。
像前世一样,他搂着我,陪我看日升月潜,陪我听冬天的北风呼啸而过,然后看漫天飘雪,欣赏梅花盛开。
那盛开的季节,有我怀揣千年的梦。
白天洱海的水很蓝,天很净,我带着一副太阳镜观摩着周围的人。女的穿的露骨,身材火辣,男的也仅仅穿了条泳裤,看起来还真是不差那些穿的露骨的女的。
我一眼扫过那些人,然后静静地听着海风呼啸的声音。
我想,要是有个人陪我听,那该多好?
到洱海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贺景霆的电话,当时我人还在海滩上,临近傍晚我正准备回酒店。一阵铃声阻断了我的步伐。
当然,接电话之前我不知道那是贺景霆给我打的电话,我以为那真的是申擎。
“喂,申助理,有什么事吗?”我先开的口。那边顿时一阵咆哮,我听见太子爷吼道:“陈佳期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你居然敢拉黑我了?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被吼的有些懵逼,然后条件反射的拿开了手机,在心里暗骂道:“这家伙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呢?”
“我……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一天到晚就知道吼我,有意思吗?”我脾气也有些冲,那人更是来了脾气,吼道:“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敢给我心安理得逃之夭夭?陈佳期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幽幽的开口说道:“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杀了我嘛!太子爷,您呢,就好好养伤,也别再打电话来,在您杀我之前,我还想快活快活几天呢!”
“慢走不送。拜~”我特别作死的摁掉了电话,然后手指一划,将申擎的电话也拉进了黑名单。我的良心还真是有点痛,不过为了让那位大少爷别再骚扰我,我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那天晚上的我,还是没忍住去了酒吧。
从前的我滴酒不沾,因为贺齐远说我酒量不行,而且我一喝酒准误事,有次还差点接着酒劲把他上了。事后我一听这事,差点拍手叫好,我说:“我这么厉害的吗?真想看看你被我压在身下的样子。”
“你确定要看被你压在身下的我?”他逼近我,“要不你现在试试?看看清楚我是怎么样?”我练练摇头:“不了不了!”
他狠狠地瞪我,“是挺厉害的,被撩的人是我,受苦的还是我。”我看着他眼底浓重的黑眼圈,顿时觉得真是搞笑。
然后我听见他说:“你以后再敢喝酒胡作非为,我要是忍不住你就做好准备。”我看见他坏坏地笑了,然后顿时又觉得毛骨悚然,他真是可以说到做到。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那件事好多次擦枪走火了他都没碰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里压制住的欲火,真的危险。
他一动不动盯着我看,我心虚地移开眼睛,他坏坏的笑了两声:“知道怕了?”我点头,我真怕他吃了我。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道:“怕以后就别再给我喝酒,不然我当场把你办了。”
“我知道了,我不喝就是了。”他摸着我的额头,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然后从那以后,我就从良了,从此滴酒不沾。
而现在,我踏进酒吧,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我慢悠悠抿着酒,也只敢小口小口喝。要是喝多了我待会回不去。
迷迷糊糊中,我又接到一个电话。
“喂!”对方很快传来声音,“在哪?”我一听顿住,手里的杯子掉落到地上。又是贺景霆,我想把电话直接摁掉。
“你敢挂电话!”他恶狠狠地威胁道。我怂了,顿时又讪讪地收回了另一只手,“你烦不烦?”
他不以为然,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问你在哪?”
我说我在洱海。
他说他知道。
“那你还问?”
“我是问你在洱海哪个地方?你为什么没在酒店?”我差点丢了手机,“你怎么知道我不在酒店?”
他似乎还挺得意地炫耀道:“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我猜测着他是不是派人跟踪我或者是,他来了洱海?可这不太可能啊!除非他嫌命大,给我千里迢迢来了洱海。
“告诉你又怎么样呢!你说你也不可能马上来抓我不是?”我一脸放松的喝了一口酒,模样还跟刚才一样惬意,丝毫不紧张。
他低低笑了笑,“还真是不巧,我现在也在洱海。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看到你了,不知你是不是还能这么放松地跟我说话。”
我顿时瞠目结舌,我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他既然轻而易举知道我在洱海哪个酒店,那么他查到我现在在哪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是这里信号不怎么好,所以他才问的我在哪里。
“怎么不说话了?怕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一贯清冷的声音,我听出了他话语里掌控一切的气势,我此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拿捏。
这个秋天真是冷。
“你真的在洱海?”我不可置信地问他。
“不然呢?陈佳期。”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讪讪地问他。
“你说呢?”
“我……没得商量吗?”
“你不该惹怒我,陈佳期。所以,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让人接你回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顿时变得语无伦次,“我能……自己回去吗?我就是觉得被人抓回去会……”总之就是不想被人拖着走,那样多没尊严?
“你说呢?”他又道。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这三个字那么恐怖,还是从某个人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