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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柔然

亲政大典过后,萧显回到了永安宫,他有些累了,毕竟,大齐是正统的汉家王朝,不管是什么大典,礼仪繁琐自然是不可以避免的。毕竟,这些汉家礼仪都是兰陵萧氏的老祖宗大汉丞相萧何指定下来了,而萧显作为萧何的二十八世孙,自然是要对这鞋礼仪不加折扣的实施的。

不过,说起来倒也好笑,萧何为大汉刘氏江山操劳了一辈子,如今,老萧家的后裔窜了老刘家的位,刘裕虽然不是汉太祖孝高皇帝刘邦的直系子孙,但是好歹也是楚元王刘交的后裔,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刘宋九代皇帝,一个甲子的国祚,哪怕是在乱世中王朝更迭比较频繁,也不免有些短了,萧显以前对于华夏古代乱世史还算得上是比较了解。貌似南北朝中,南朝国祚都比较偏短,北朝,除了北周和北齐两个王朝,当然,东魏和西魏那都不算作数,都是被权臣操纵的傀儡王朝罢了。北魏的国祚倒是不短,足足一百四十八年,胡虏百年运,说的大抵如此了。

南朝国祚普遍较短,刘宋六十载、南齐二十三载、南梁将近六十载,南陈三十四载。不过,现在的南北朝,光是自己的四代父祖,就已经让南齐现在的国祚达到了五十五年,四代皇帝,就比刘宋九代皇帝的国祚少了五年,让人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萧显自问,虽然不是什么千古一帝,可到底也不至于到了自己这一代就成了亡国之君吧?传到自己这一代是大齐第五代皇帝,萧显今年十六岁,如果萧显比较正常的话,这江山坐它个五十年,让南朝出一个国祚超过百年的王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历史上和萧显同宗同族的南梁开国皇帝梁武帝萧衍还活了八十六岁,如果不是最后被侯景给饿死了的话,能活到多少岁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最近朝臣催得有些紧了,就连皇室宗亲们也都在催,毕竟,就目前来看,这位新登基的陛下,应该不是什么昏暴之君,但是,皇帝大婚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再也不能忍受皇帝后宫没有孕者,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子嗣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是皇族天家?

宗庙,宗庙之制,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无庙,按照昭穆制度,左昭右穆,父居左为昭,子居右为穆,天子之庙,始祖居中,三昭三穆,只见中间摆放着的是萧氏得姓始祖齐始祖元皇帝萧叔大心的牌位,左边摆放着的是齐太祖高皇帝萧道成的牌位,右边摆放着的是齐太宗文皇帝萧远的牌位,在萧道成牌位的左边是齐高宗明皇帝萧伷的牌位,在萧远牌位的右边是萧显老爹齐中宗宣皇帝萧煜的牌位。“就是不知道啊,日后,这宗庙,会有朕的一席之地吗?”萧显突然道。“会有的。”楚王萧晸低头道。x萧显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又奉承朕了,这种事情又何有定数?不过,日后,朕准大哥配享太庙,受万世香火。”“臣谢陛下隆恩。”萧晸拜道。

“大哥不必多礼。”萧显摆了摆手道。配享太庙,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像萧晸这样的皇族藩王,不管地位再怎么在诸王之上,日后是自己要另立门户自己立庙的,一边能够配享太庙,一边还能在自己的藩国里立庙受子孙万世香火。这本身就是一种殊遇。

金陵宫,嘉福宫,“陛下最近确实是有些累了。”高景宜为萧显按摩着太阳穴,略带着些心疼地道。感受着那一双柔荑上传来的恰到好处的力道,萧显稍稍恢复了一下道:“这不是魏周联军的事情闹得吗,听说,这一次魏周联军从虎牢关发兵,现在,所幸的是,被荆州刺史周达阻于鲁阳关,未得寸进。”高景宜闻言,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次,颍川不能丢,颍川丢了,樊城就有危险,到时候搞不好,连襄阳都保不住。”萧显有些头疼地道。高景宜除了安慰,却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毕竟,她虽然出身将门,可却也只是略知兵事而已,她身为大齐皇后,一国之母,又不可能亲自上阵拼杀。

“北虏蛮夷,竟敢觊觎我大齐疆土,哼,朕这一次不仅要让他们无功而返,更要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朕要把青州、兖州,甚至是冀州、河南(黄河以南,但并不包括河套地区)通通都要收回来。”萧显愤恨不平地道。随后,又道:“不过按说,现在朕刚刚亲政,不宜大动刀兵,朕以冲龄即位,尚且不知世事如此艰难。”“不知陛下可有想过北边?”高景宜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北边?”萧显把这两个字在嘴中咀嚼了片刻之后道:“皇后的意思是,柔然?”“是。”高景宜道。“有些道理,你的意思是,让我大齐与柔然订立盟约,共抗北朝?”萧显问道。“是,柔然以劫掠北朝边郡为生,而我大齐又与柔然不接壤,故而也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我大齐可与柔然订立盟书,共抗北朝,使得柔然劫掠北朝边郡,使得北朝无力南侵,我大齐可借此机会反击。”高景宜道。“皇后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以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瑰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来看,我大齐若说不付出一些代价的话,这盟约怕是没那么容易就促成,况且,怎么前往柔然汗庭而不被北朝拦截这又是一个问题。”萧显道。

“不过,先说好,朕不把我萧家的女儿送到柔然,朕也没有女人可送。”萧显斩钉截铁地道。的确,萧显的四个姐姐不说成婚,都已为人母,萧显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半大孩子,刚刚大婚不久,哪里来的女儿?“那陛下想?”高景宜有些犯难的问道。“让阿那瑰送来一个他们郁久闾氏的女儿不就行了吗?”萧显将一份北边战事的奏章扔在案上。高景宜听了倒也没有生气,身为后宫之主,这一点儿气量她还是有的,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不用说是皇帝了。现在皇帝的后宫挺干净的,就她一个皇后,也没有什么妃嫔,纳几个女子进宫,倒也省的外面那些不明是非的人说皇后善妒。“大臣不会就那么轻易地同意的。”高景宜柳眉微蹙地道。“朕才是皇帝,是朕要纳妃,又不是他们要纳妃,再说了,朕这不也是为了我大齐的江山社稷考虑吗?”萧显道:“再说了,入华夏则华夏之,入蛮夷则蛮夷之。江山社稷和迂腐礼法,孰轻孰重,他们自行考量之。”

“陛下,最近,母后那边催得紧,让陛下,不要总是在永安宫过夜。”高景宜鼓起勇气道。的确,最近,边境战事吃紧,萧显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上面,和皇后也仅仅只是在大婚当天晚上行过一次房事而已。“母后啊。”萧显念叨了一遍。皇太后张氏,今年只有三十九岁,小先帝爷萧煜两岁,自然不是庄贵嫔了,而是先帝爷齐中宗宣皇帝萧煜的正宫皇后,没有子女,却一直稳掌后宫,自然不是简单之辈,就在于她不善妒,对于后宫妃嫔所出的子女都视如己出,因此,先帝爷萧煜对于这位发妻也很是爱护。在萧显的生母庄贵嫔被赐死之后,自己就被先帝爷萧煜交给张太后抚养,她真的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因此,萧显也乐得孝顺她,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奉养听从,以此来寄托自己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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