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儿想请秋嬷嬷帮懿儿一个忙。”南宫锦懿故意卖着关子道。
棠梨宫
“母妃,靖儿该怎么办啊?”南宫诗靖一脸愁容,呆呆地看着周而复始的宫人来去搬着棠梨宫的摆件,昨晚上被夜帝打得那一巴掌,脸到现在都没消下去,依旧是鼓鼓的,即便让玲珑涂了多厚的脂粉,依旧遮不住她憔悴的容颜。
“……”梁昭媛,哦,不,应该是梁荣华,等宫人都退下去后,看了看从前繁华不已,现在凄凉孤寂的棠梨宫,痴痴地笑了。
她堂堂从二品的昭媛娘娘,竟然被贬为正六品的荣华,比婕妤还低了半个位分!真是笑话!那个老是和她对着干的玉贵嫔,她以后还要对她行礼,说出去,要让后宫多少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
梁荣华目光呆滞,在还没生下南宫诗靖以前,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娘家没背景,只是个地方县令,她入宫后的地位,完全是靠她自己夺来的,可是,今天,一切都没了!
“南宫诗靖!”梁荣华的目光看向了南宫诗靖,“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妃你,你说你不帮儿臣,儿臣就找人想将首饰放在南宫锦懿的内殿,到时候,儿臣求来圣旨,彻查六宫,好将这偷窃的罪名按在那小贱人身上……”南宫诗靖一边将头埋得越来越深,一边偷偷看梁荣华的脸色,见梁荣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急忙解释说,“可是,没有想到,儿臣给慧心的首饰都被慧心给偷了!”
梁荣华听完南宫诗靖的辩解后,道,“来人,将慧心唤来!”
慧心在殿外等了一宿,一直没敢睡觉,就怕南宫诗靖对她怎么样,现在一听梁荣华唤她,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梁昭,不,梁荣华,是诗靖公主叫奴婢那么做的,但,但是,奴婢真的将首饰放在纯贤公主的寝殿里了!”一进棠梨宫,慧心双膝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地磕头,为自己开罪。
“那个贱人算什么纯贤公主!”南宫诗靖双目赤红,走过去,抬起脚来狠狠地踹慧心,若不是慧心将事情办砸了,她现在还是那个温柔贤淑,通情达理的诗靖公主,她的母妃,还是高高在上,高贵优雅的昭媛娘娘!“就是你偷了本宫的首饰!不开眼的贱蹄子!”
“啊!”慧心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踹倒在地,然后又爬起来,接着磕头,“真的不是奴婢!梁荣华,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靖儿,好了。”看见慧心的额头磕出了血,梁荣华怕事情不好交代,开口制止了南宫诗靖,“没必要为了那么个贱皮子伤了身子。”
一向听从梁荣华话的南宫诗靖只得作罢,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奴婢谢梁荣华!”浑身血污的慧心沙哑道。
“你说,你真的将靖儿的首饰放进了南宫锦懿的寝殿?”梁荣华恢复了以往的高贵优雅,斜睨着慧心,问道。
“不错。”慧心将脑袋如同捣蒜一般,肯定道,“奴婢前几日一直谎称生病,在昨日下午纯贤公主出去钓鱼后,奴婢趁着看守的宫女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寝殿,将首饰确定放好,并且旁人看起来无异后,才出来的。”
还没等梁荣华说话,南宫诗靖便开口道,“母妃,定是这贱婢昧了儿臣的首饰,昨日晚上她还威胁儿臣给她金元宝!”
梁荣华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若是这贱婢说的是真的,那么首饰定然是被南宫锦懿发现,然后命人偷偷将首饰放在慧心的衣袖里,等想通了这一切后,梁荣华张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一箭三雕之计!南宫锦懿,本宫倒是小瞧你了!”既除去了她好不容易收买的慧心,又削减了靖儿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还顺便降了她的位分!真是聪明!
“母妃……”南宫诗靖诧异地看着突然大笑不已的梁荣华。
“你当真是蠢笨的可以!”梁荣华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了南宫诗靖,“亏得母妃从小教导你,竟然还比不上那个从小没了娘的南宫锦懿!”
“母妃,儿臣没有!儿臣还特意命人从太医院取来的相思子膏抹在了那首饰上,现在,南宫锦懿那个贱人一定死了!”南宫诗靖得意洋洋,将衣袖中的瓷瓶拿了出来。
梁荣华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不停地深呼吸,一旁花嬷嬷不停地为她抚平胸口,顺气。
梁荣华顺手抄起案几上的一个砚台,直接向南宫诗靖扔了过去,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从小悉心教导,疼爱有加的宝贝女儿,竟然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
“砰!”后面伴随而来的是划破天空一声尖叫,“母妃,你为什么打儿臣!?”南宫诗靖被砸中了额头,轻轻地碰了碰,鲜血流了下来,“母妃!儿臣的脸会毁了的!您难道不想要一个文采斐然,俊朗非凡的驸马吗?!”
驸马,驸马,她南宫诗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母妃!梁荣华眼里一片失望,怒吼道,“南宫诗靖,你还有脸问本宫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南宫锦懿一旦死了,陛下和太后的矛头就会指向你和母妃!我们也会和南宫锦懿一块儿陪葬的!是,你现在是到了嫁娶的年龄了,但你毕竟还未出阁,驸马驸马,天天念叨着驸马!你就不嫌害臊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妃!”
“怎么没有了!?反正父皇和皇祖母又没有证据是我们干的,担心什么!”南宫诗靖也急了,和梁荣华直接吵了起来。
“证据?”梁荣华瘫坐在椅子上,肩膀耸动,无助地笑了起来,“你觉得你父皇要一个人死很难吗?母妃身份不高,随便寻了个由头就能让我们两个‘暴病而亡’!”
“那也是你命不好!找了小小的个知府夫人投胎!若是你成了位高权重的大臣的女儿,你早就是皇后了!而我也是整个大夜最尊贵的公主!”南宫诗靖大吼道,但一出口,就后悔了。
南宫诗靖这话一出,整座大殿变得安静而诡异。
跪在地上的慧心和站在梁荣华身旁的花嬷嬷深吸了一口气,这次诗靖公主完了!
梁荣华的心,瞬间就寒了,原来她的女儿,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沙哑道,“去吧,快去向你父皇请罪,不然就去求南宫锦懿!”
原本对梁荣华还有些愧疚和歉意的南宫诗靖,听了这话,再次怒从心头起,“本宫才不去!让本宫堂堂诗靖公主去给南宫锦懿那个贱人请罪!想得美!也不知道她福薄不薄,承受不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