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处大多的江湖人似乎同他一样,也是不知电线之事。
发出嘁声的那位见此情景,继续解释道:“说电线各位可能不知,但几年前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天雷索之事,你们总该有所听闻吧?”
一众江湖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一个声音开口问道:“天雷索之事我听说过,似乎是魔门弄出了一种能够发出雷霆之力的铁锁,引得各大门派前去争夺,只是此事雷声大雨点小,后来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这位兄台似乎知道一点内情,可否给我等解惑?”
“呵呵,各位不知内情不足为怪,此事被各大门派视为耻辱,又怎么会到处宣扬!”
出声之人喝了口酒,见周围之人都起了兴趣,目视自己期待下文,于是继续说道:
“几年前魔门开始搭设电线的时候,由于电线有致命危险,所以所经之地多选空旷无人之地,且所用石杆高大异常,普通人没有魔门特制的工具根本难以攀爬。不过魔门为防万一,还在每根石杆上都刻下了警告,并且让附近的官府通报了各地的乡民。”
“魔门建立之初就在各个大城开办了学堂,后来这第一批学子结业之后,除少部分优秀者被送到了黑木城的学院继续学习,大多数学子都被派往各县城、乡村开办学堂。由于这些学堂几近免费,如今的少年们大多都是在其中读过几年书的,各地有了这样一批少年,对于魔门的通报和警告,自然很容易领会。”
“但偏偏是那些个自觉高人一等的名门正宗,一向深居山林,对于弟子们也是自教自学,对于魔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直都是不屑、无知、畏惧。”
“魔门开始搭设电线的时候,各门派都派出了弟子前去打探,因为觉得事情没什么危险,多是派出的优秀年轻弟子,权当是历练。然而这些个年轻弟子多是心高气傲,见了石杆上的警告信息后反而十分不屑,以为那只是针对普通平民,一个个仗着身有轻功,纷纷攀上石杆!”
“因此,令各门派痛心疾首,损失优秀弟子的事情也就发生了。”
“凡是接触了电线的那些门派弟子,全部如同遭了雷击,瞬间成了焦炭。”
“事情发生之后,各门派先是痛惜优秀弟子的损失,接着一个个全都起了贪心,他们可笑的认为,魔门之所以将电线架设的那么高,是为了便于吸收天雷,养炼其上的铁索,他们私下称那铁索为天雷索。”
“起了贪心的这些个所谓名门正派,也不去魔门讨要公道,反而暗地里偷偷派人去盗取他们眼中的所谓天雷索,但当他们试图用手中的铁质刀剑砍断铁索时,一个个也如同之前的门人弟子一般,被劈成了焦炭!”
“后来他们从魔门负责架设电线的弟子那里偷来了专用的铁剪,然而这却对他们造成了更大的损失,他们不知道雷电会在大地上传播,电线被剪断落地后,除了距离较远远的少数保住了性命外,多数参与者都成了死人。”
“幸存的少数人,如见鬼魅,魂飞天外,不敢多留,死去同门的尸体更不敢去收殓,慌慌张张离开了现场!”
“直到后来魔门弟子排查线路问题,才找到了这些地方,官府出面将各派弟子的尸体送了回去,并给参与此事各派定了一个破坏公共设施罪。每派罚缴一百两黄金后,给了他们一本用电安全手册。研读学习之后,各派才知道闹了大乌龙,从此封锁消息,严禁门人谈论此事!”
听完这人的讲述,其他众人皆露出了恍然之色,不过还是有人心存疑惑,开口问道:
“那用电安全手册里到底是怎么描述那天雷索的,竟然让各门派就此放弃?”
“哈哈哈,老兄也用天雷索这个称呼,看来也同那些门派一般起了心思。我可以告诉老兄是,这所谓天雷索不过就是一种品质极佳的普通铁索而已。至于具体原因,就有些复杂了,等你们这里通了电线,魔门弟子自然会每家每户发放那手册,到时自己一看便知。”
“沙沙沙~”
突然一阵扬声器特有的电流声响起,刚才那一直说话之人,脸色一僵,急忙从放在脚边的背包中取出一个转头模样的东西。那东西刚被拿出,就从其中传中一个清脆女声:“陈尼北!你个死小子又跑哪里偷嘴去了,限你五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哼哼哼!”
“是!好的!学姐!我马上回去!”
那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模样,听到女子的哼声后,打了个哆嗦,急忙收拾一番,结账走人。
酒馆中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震惊,没人知道那个能发出声音的砖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们都在心中认定那年轻人一定是魔门弟子,因为只有魔门弟子才会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个叫做陈尼北的青年,脚步看似不快,但每一步迈出都有三四米远,离开酒馆不到两分钟,就回到了县城的行馆。进入行馆之后,陈尼北敲响了一间客房的房门,一个年轻女子打开房门把他让了进去。
“算你小子回来的及时,不然再让你尝尝本学姐的摧坚神爪!”
陈尼北闻言,立马夹紧了双腿,明显对那摧坚神爪颇有阴影。
“好了!别傻站着,赶紧干活,早点将规划图弄好,也好早点离开这个破地方!没电!没热水器!没有马桶!我快受够了!啊~~~~”
陈尼北不敢接这位学姐的话,老老实实的坐到一张大桌旁,拿过铅笔标尺,认真做起图来。
那位学姐发泄一番心中积累的‘暴戾’以后,也坐下认真工作起来。
三日后,电线架设施工到了这个县城,那位学姐将规划图交给负责施工的魔门弟子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她口中的破地方。
“学姐,按照规定我们要等到施工结束之后才能离开的,现在就走没关系吗?”
“什么?谁下的这种没人性的规定?”
“你不知道?当然是院长定的!”
“原来是师父定的,那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回去吧,我自己先走!”
学姐一听到院长两个字,立即收了不敬语气,然后认真的说道。
“啊?我一个人回去?这…”
“这什么这?不想回去就继续走,这个县城算是最后的几个节点之一,负责施工的是学长唐翎,他不会看不明白规划图。即使规划图存在问题,他也能自己修改,最重要的是他肯定不敢去师父那里去告我的状,这样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就没人知道我们提前离开,明白了吗?”
陈尼北有些犹豫,不过看的出来他更加不想回去,咬着牙点了点头,跟上学姐极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