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容子画与子尘都别过脸不看她,若这都唱的不好,那我容国歌姬岂非都是哑巴?君莫倾见两人这副表情,立即笑了起来,“小时候我常唱歌,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那画呢?你还会作画?”子尘追问,“那幅画虽不算顶尖之作,但没个十年功力绝对画不出来。”
提起那幅画,君莫倾心里也唏嘘不已,神色有些黯然,“夜哥哥对作画十分有天赋,五岁便学画,我与夜哥哥青梅竹马,常陪他作画,耳濡目染也学了些,若非那日匆忙,我定能仿几分夜哥哥的手笔来。”
又是这个夜哥哥,几次君莫倾梦里会叫这个人,还是青梅竹马,那岂非莫倾和此人在一起时间很长?到底是何方人物?容子画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问:“夜哥哥是何许人?”子尘补充:“那日修罗山回来,你梦里也曾唤过这个人的名字。”
君莫倾摇了摇头,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她微微一笑,道:“不管是什么人,现在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死了?容子画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自己这种庆幸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人家若真的死了你咋还能开心的出来?就算是无关紧要之人也不可这般幸灾乐祸,但他心里就是有一种瞬间放松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哪种,子尘却没他那般委婉,直接就说:“找不到倒也好,省得你朝三暮四,梦里都叫着别人。”
君莫倾一噎,白了子尘一眼没话说,三人又陆续说了些话,子尘几次想提关于澜止的事,都被容子画以眼神拦下来,君莫倾也知道容子画不想让自己想太多。
“祖母卧床不起半月有余,父皇也精神恍惚,虽然七哥自小受宠,但十多年过去也该淡了,祖母这般思念倒在情理之中,父皇每日还需操心国家大事,为何还会这般颓靡?依我看当年只事必有内情。”子尘详细分析来,这几****也进宫看过皇上和太后,看两人那样思念澜止,虽在情理之中但也似乎有点过了头了,澜止没出现之前怎么不见父皇这般要死要活?
当年之事与皇后有关,相信这个没几个人知道,就算容子画与子尘感情再好,这种事也是不好随意说出去,君莫倾知他为难,便将话接了过来,“据闻莲妃颇得父皇宠爱,那么七皇子也一定是父皇掌中宝,多年不见也就罢了,如今皇儿死而复生,自然是加倍想念,王爷莫不是吃醋了?”
她一句话就将话题引开,子尘也未发觉,只当她消遣自己,立即答来:“本王向来不像其余几位皇兄那般争风吃醋,就算要吃醋也是二哥,二哥贵为当今太子,如今这场面二哥最是难堪,何时论到我吃醋了。”
君莫倾一听他说的也是很有理,容子画是东宫太子,一直备受宠爱,在外人眼里他也是皇上和太后最看重的人,如今皇上和太后为了那七皇子双双倒下,那些朝廷大臣后宫妃嫔还不背地里笑死容子画了?这么一算容子画如今的处境确实是最难堪的,君莫倾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口气冲了些:“那些迂腐之人整日只埋头钻研勾心斗角之事,不见得他们怎么风生水起光宗耀祖了,太子位处东宫,谁敢明里暗里说闲话,叫我听见了定是不留情。”
她这护夫心切的凶蛮样子尘最是想笑,立即就刺激她,“喔?那么我们太子妃要怎么对付哪些嘴皮子停不下来的人呢?是否一个个耳光扇过去?”
君莫倾瞥了眼子尘,做出要逢他嘴的模样,“扇耳光这种事还是太温柔了,想必王爷没见过我这太子妃另一面山村野姑的模样,若叫我听见谁背后说我闲话,本太子妃立即就拿起绣花针穿针引线在她嘴上逢只乌鸦。”
“哈哈哈……本王服了服了,本王不敢说你与二哥的闲话了。”子尘哈哈大笑,容子画也被逗的笑声不止,他道:“皇宫争宠屡见不鲜,父皇共有十六位皇子,我若吃醋这么些年也已经是一个醋坛子里,这种事外人看着新鲜,我却是无甚所谓,你别听子尘瞎说。”
子尘更加笑的不行,君莫倾追着他打,追追打打间也把整座王府逛的差不多,离去时君莫倾还不忘找子尘的茬,她说:“王府固然够气派,却冷清了些,改日二嫂与你二哥给你寻一位娇妻,以你二嫂的眼光,十四弟媳必须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
子尘被她最后一句话噎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完全找不着话来反驳,只得看她趾高气昂的回了太子府。
一连几天过去,容子画白天进宫,晚上回太子府,凤凰也因为太后卧床不起而回了长春宫,虽然不再有凤凰盯着,但这么长时间来两人似乎也养成了一种习惯,君莫倾睡觉之前总会在床前留一盏烛火,不至于容子画回来时屋子里黑黑的。
这一夜君莫倾正睡的安稳,忽然门被人用力撞开,一股风灌了进来,吹动满屋子的纱帘,她从梦中惊行,忙坐起身警惕道:“谁?”她知道绝对不是容子画,容子画半夜回来从来都是轻手轻脚,没吵醒过她,这般用力撞门,难道是贼?君莫倾立即就披了外套,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澜止送她防身的小刀。
“太子妃,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快不行了,太子殿下让人接您进宫。”嫣然哭着到床前,显然是听说太后快驾鹤西去,小丫头吓坏了,莫说她吓住了,君莫倾也吓了一跳,忙更衣进宫。
此时正是凌晨,君莫倾坐马车进宫,一路过来街道上没有一个人,皇宫里却热闹非凡,她被太子府的人接到了长春宫,来到太后寝宫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乌压压一群像赶集,各路王爷王妃,皇后和后宫妃嫔,还有些闻讯赶来的朝中大臣,可谓人山人海,她一到,立即众人给她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进来。
“倾儿……”一见她来,皇后娘娘就握住她的手,眼泪一个劲的流,看来太后情况很不乐观了,君莫倾一边安慰皇后,一边看着床上意识模糊的太后,容子画正坐在床边,握着太后的手也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君莫倾一进到太后寝宫就觉得呼吸困难,当即就蹙眉,道:“父皇,祖母需要新鲜的空气,这里那么多人围着也帮不上忙,还请父王让他们到殿外等着。”
皇上忙点头,留下了容子画,子尘,还有皇后,其余的都赶到外面去,他紧紧盯着君莫倾,印象中这个儿媳妇是神奇一般的人物,会否她有办法呢?“莫倾,你祖母快挺不住了,你有什么办法没?”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华佗在世,且看太后这副模样完全是思孙心切,君莫倾走到太后身边,容子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太后是真的不行了。
君莫倾坐到太后身边,看太后嘴唇一直在动,便将耳朵贴着太后的嘴,这才听清了,太后一直在叫澜儿,君莫倾心中感触,太后很思念澜止,意识朦胧的时候还呼唤着澜止,现在这般情况也完全是因为太过于思念孙儿,她一咬牙,起身对容子画道:“祖母弥留之际最想见的就是七皇子,就算不能因此挽留住祖母,我们也不能让祖母含恨而终,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