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入眼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浓重的黑色。也就是说,现在的李允就像个失明的人一样。睁眼睛和闭眼睛完全无差别。
他知道自己的伤口肯定是狰狞的要命,可他看不见。他相信此时的自己,一定狼狈极了。
衣服和裤子犹如浸了水的海绵一样,牢牢的将李允包裹的严严实实。
李允现在分不清衣服湿透的原因,到底是因为胳膊上的伤口流出的血,还是因为剧烈运动后淌下的汗。总之,这种黏黏腻腻的感觉,让他浑身的毛孔都透不出气一般,非常的不舒服。
动了动手臂,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由最初的那种连心的刺痛,转变为一种酸酸麻麻的疼痛。好似,好似还有一种痒痒的感觉。管不了那么多了,伤都伤了。李允费力的脱下了外面罩着的格子短袖衬衫。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喜欢棉麻材质的衣物,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撕的衣摆下的一条布条,来捆绑自己的伤口?那得长了多锋利的牙齿。才能一下就撕开。
简单的包扎了下手臂,李允又将衬衫撕了几块布条下来,将布条揣进了裤子的口袋。又将扯的破破烂烂的衣服重新套在了身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有种还会受伤的预感。大概是想有备无患吧。毕竟,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鬼知道下次会发生什么情况,伤到哪里。虽然没有什么消毒水,纱布一类的。但是最起码受了伤,能止个血吧。
做完这一切,李允终于消停了下来。他定了定神,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后缓缓的松开了从一开始进屋就握紧了的左手。
如果,此时有光亮的话,就能看得见李允的手掌心上,一根黑色的羽毛正赫然的躺在那里。
李允看不清它的颜色,但是凭触感知道这是“那个东西”的羽毛。摸了摸,感觉好像跟大多的普通的鸟类的羽毛差不多,只不过羽柄好似稍硬了一些。至于正羽和绒羽,就一样了。
李允将羽毛拿了起来,虽然知道看不见它。却还是将这根羽毛拿到了眼前,在心里大致勾勒了它的模样,又将它拿到了鼻端,凑近,闻了闻。一种腥臭的让人作呕的味道迎面扑了过来,李允慌忙的将羽毛拿到了一边。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将心中那股不停翻涌的呕意将将压了下去。
这他娘的也太难闻了,比N年不挖的茅房厕所里面的味道都难闻。像是烂了很久的菜叶子再加上死去多时的臭鱼尸体,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一样。
可是,即使这根羽毛再怎么难闻,李允也没有将它扔掉。他总觉得“它”会有用。
诶,也不知道刚刚被这根羽毛的主人,伤到的手臂会不会也掺杂上了这种恶心难闻的气味。
想了想,李允慢慢的抬起了左臂,刚要放在鼻前闻一闻。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铛”
“铛铛”
“李允,你在里面吗?”
是董凡衍!!!
可是,可是这中气十足,气沉丹田的声音是刚刚那个在楼上拼命呼喊救命,声线都撕裂了的人吗?
他……是董凡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