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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话说慧兰和海威研究生毕业后,就在北京找起工作,虽然两个都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但是面对严峻的就业形势,海威和慧兰还是没有很快找到工作,和万千大学学子一样,眼光太高,希望找一份体面的高薪职业,又希望能专业对口,心里就想着杀鸡焉用牛刀。然而我们这个社会呢,杀鸡就偏偏用牛刀,否则就不会有一席容身之地。当然了,江涛也叫他俩到盛世上班,怎么说江涛也已经开始接替他父亲掌管盛世集团,江涛现在是成功人士了,虽说是富二代,但也不是他的错,其实我们对富二代的认知是有偏差的,不是每一个富二代都是只会挥霍的败家子,像江涛这样的,我就特别欣赏,要不是被巧巧抢先一步,我早就对江涛下手了。

但是对于江涛的好意,还是被海威和慧兰婉拒了,他们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不希望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殊不知,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关系的社会,没有关系,我们能做什么。再说了,像我们熟知的世界伟人牛顿不是也踩在别人的肩膀上才取得这么好的成就,这个社会就是太现实,不会在乎你取得成功的过程,只会看你的结果,我们终究是这个社会上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少了我们,这个社会还是会依旧这样丑陋地运用下去,我们真的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北京的天空,每一次抬起头去看,都是那种使人忧郁的铅灰色,也不会知道有没有白云或是一掠而过的小鸟,北京拔起的高大建筑,让我们觉得自己就是井底之蛙,看见的天空永远是那片两栋建筑之间狭小的空间,要是哪天,北京的交通彻底瘫痪,某种飞行器成为了北京主要的交通工具,那么北京的人们也就不要再奢望能看见天空,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北京人,我比别人优越在哪里,北京人的自豪感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父母在北京奋斗了半辈子,为我挣了一套房子,还是我们生在首都,就与生俱来就有那种看不起别人的变态的自尊,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得意的,就像我们灰溜溜地跑到上海的时候,我们即使是北京人,那又怎么样,我们依旧要忍受上海人的横眉冷对,就因为他们上海的建筑比我们北京的高还是上海市国际化大都市,而我们北京身居内陆,是不是每个地方的人都是这样的,看见比我们地位低的人就是那副有气无力,深恶痛疾的样子,看见追不上的人就谄媚逢迎,低身下气,这就是中国人吗,真是可笑,经过了几千年的演变,中国人就成了这样。

只是我在看见了慧兰和海威在北京找了好久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我就特别气愤,我倒不是故意诋毁我们的中国,我自己也是中国人,没有必要骂人连我自己也一起骂吧,这样就不值得了,反正我这种恶言恶语,又有多少人会知道呢,我是个小人物,小得不能再小的啦,就像我说过的话,明天自己就会忘记,忘记的一干二净,然后又开始死气沉沉的生活,我终究不是台湾的李敖,针砭时弊,痛斥台湾政局的腐败与无能,也不是大陆的韩寒,批判中国制度的做作。

周末,巧巧约我们去北京郊区的度假村玩,盛情难却,我和凯子就踊跃答应了,凯子本来是不去的,又以工作忙来堵塞我,在我的淫威利诱下,然后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下,反正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他就不得不乖乖地去了,这次度假村之游,我们几个好朋友都在,凯子和我,巧巧和江涛,赵怡和乔琼,还有Malin,到北京郊区的度假村,已是中午时分,正好赶上吃饭的点,然后我们就有幸在巧巧埋单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奢侈地吃上度假村的家常菜,话说,在城市里住惯了,突然感受一下乡村的生活,确实是十分的惬意的,难怪那些城市里的阔佬,在城市里打拼了半辈子,现在手上有了几个钱,就纷纷跑到乡下,盖起了豪华的别墅,然后就娶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过上幸福快乐的小日子了。

“慧兰,你和海威打算怎么办,现在北京的就业就是这样,工作岗位一大堆,就是你们愿不愿意干的问题,当然了,就那些工作,你们再怎么节俭,想要在北京买房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是找高薪职业,那些大企业也不会要你们的,毕竟你们只是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茜茜说得中肯,鞭辟入里。”江涛在一旁搭讪,“我们何尝不知道这些呢,我们也想从低做起,但是我们不甘心,为什么我们在学校多困束了三年,出来还是和那些浑浑噩噩在大学混了四年,所谓的大学生一个层次呢,再怎么,我们也应该找个过的去的工作吧。”慧兰说得义愤填膺,边说还边跺脚,以此来抒发自己心中的郁闷,海威无奈地说:“走一步,算一步吧,要是在北京真的待不下去,我们就去上海找找机会,没准在上海,我们能找到适合我们的机会呢,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凯子在一旁默不作声,或许现在的凯子也在思考,是不是北京也同样不适合他,他是不是也该到别处去找找机会,凯子现在工作的那个报社,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明天就在北京人间蒸发般地消失,凯子每月进账的工资就是可怜兮兮的那么一点,要是在其他二三流城市,开始也能混上个中产阶级或是侥幸进入上流社会,但在北京不行,或许在他认为,他只不过比乞丐好那么一点。

“我觉得吧,我们是新一代的年轻人,不要太计较什么名啊利啊的,只要生活快乐比什么都好的,要是买不起房子,那就租个房子,要是买不起车子,我们乘地铁,国家现在不是正在提倡节能环保吧,我们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积极相应国家的号召,再说了,北京的地铁发展这么迅速,便捷而且便宜,虽然赶上上下班高峰期会,会挤一点,那就当是减肥了,也正好省下了去健身馆的钱。你们觉得怎么样。”Malin刚说完,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赵怡忍不住说:“虽然我不怎么会说话吧,但我觉得Malin姐说得太好了。”“是啊,是啊。”大家异口同声地欢呼。巧巧趁机拉大嗓子:“你们看,我们出来都是成双成对的,更了不起的是茜茜,女儿都可以出来打酱油了,而Malin还单着呢,要不我们当当媒婆,把Malin凑成双吧。”我赶忙插嘴:“是啊,Malin也是时候找个男的了,现在中国的男女比例是100:106,Malin找个合适的还是蛮简单的,你们看我们家Malin论相貌有相貌,论身材有身材,我想不是没有人要,是我们家Malin眼光高,看不上别人吧,Malin你也别挑剔,差不多就行了。”“你们这群人怎么拿我开刷呀,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嫁人,趁自己年轻,好好享受自由,要是结婚了,那我自由的日子也就到头了。”“Malin啊,我就不信你就没有春光烂漫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可不要找我们啊,我们可以提醒你了,叫你赶快这个好人家嫁了。”说完,大家齐声大笑起来。“你们这群人,一个比一个不正经。”边说还假装我们是空气似的,然后有意无意的忽视我们。我们的世界突然变得很精彩,就像我们每个人脸上的红晕般,若隐若现。

吃完饭,大概已经是八,九点了,郊区的夜空就是特别的美丽,因为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星星,不像是在城里,在夺目的霓虹灯照射下,我们对于感知星星的能力就明显下降了啊,也或许星星本身就是一种不喜欢凑热闹的事物,对于熙熙攘攘的社会,他们宁愿避而远之,这些恰恰是和人类相反的,人们乐此不疲地往城市里跑,因为他们发现那里有更多的机会,更多的利益,也有更多的权利,当然了,也会有觉悟比较高的人,他们会在郊区造别墅,然后过上悠闲的无拘无束地生活,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等到功成名就,要是自己口袋都没有装满人民币,我相信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等觉悟的,除非那些人是神经病,仰或是他们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到了城市,物价更高了,他们会饿死得更快,所以周密考虑之后,还是留在原来那个穷乡僻壤吧,至少不会这么快饿死啊。慧兰和海威感觉累了,就早早地回去休息了,我就觉得他们是两个星星,但是他们需要生存,所以还是选择了噪杂的社会,要是在古代,他们最好的结果莫过于是隐居深林,然后过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生活,赵怡和乔琼发展的很快,自从乔琼喜欢赵怡这件事曝光之后,他们的关系以一种难以计算的速度向前发展,就像现在的高速列车,只是不断的加速,但你不可能寄希望于让它放慢速度,这是不符合人之常情的啊,吃饭完,他俩就牵着小手,然后在星光下踱步,然后在这样的氛围里,眉宇间传递着真情,也幸好在这样幽静的晚上,要是在拥挤的大街上,准有一大堆可怜的单身会被活生生气死,然后嘴里叫嚣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下辈子不要上我看见你们。”然后就愤愤不平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当然了,最可怕的是死不瞑目。人类就是这样,自己没有的东西,就嫉恨别人拥有,而自己有的东西就希望别人没有,这样就多了吹嘘的资本,然后就可以情理之中地把牛吹到太空去。我和巧巧还有Malin去泡温泉了,好不容易出来一会,总不好亏待自己的啊,然后就把江涛和凯子抛弃了,有时候男人只是女人用来炫耀的工具,要是一个女人拥有一个高富帅,那么这个女人也就在其他女人面前树立了一个很崇高的地位,就譬如鹤立鸡群,她永远是高高在上,别人是无法逾越的。但有时候,男人又是用来抛弃的,女人和女人交流,一个男人在身边,那多碍事啊。江涛和凯子被抛弃之后,就去网球场打网球了,然后两个大男人在空旷的网球场上打球,看起来确实有点凄凉,让人于心不忍啊。

今天一大早,就被赵怡的大呼小叫声唤醒,然后还蛊惑乔琼一起叫唤,其实陷入恋爱的男人就是最弱智的,很明显IQ下降了,EQ也大不如前了,一向严谨而稳重的男人硬是在赵怡的虚张声势下折服了,当我和凯子起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在了,唯独没有巧巧和江涛,然后赵怡就慌慌张张地说:“今天我一大早起床,在巧巧的门口叫唤了半天,愣是没有人回答,后来服务员告诉我,他们已经走了。顿时我义愤填膺地说:“什么,他俩走了啊,这可是稀奇的啊,东道主走了,我怎么突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啊,。”凯子向来是那种不愿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肯定在想,走了就走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该有的节目依旧继续,该高兴的依旧高兴,总不好,因为有人走了,就雅兴全无吧,这样也就太不值得了,然后揉揉困顿的眼睛:“大家应该还没有休息够吧,都回去休息休息,现在也蛮早的。”“睡什么睡啊,你是属猪的。”刚说完,凯子就没有说话了,像温顺的绵羊似的,站在我旁边一直跺脚,好像在发泄自己的不满,慧兰看看了凯子尴尬的样子,然后就乐呵呵地说:“茜茜啊,你要温柔,温柔懂吗,小心凯子哥在外面找小三。”我瞪了凯子一眼,用杀气沉沉的眼神示意:要是你在外面风流,我当着我的姐妹,废了你,为社会铲除祸害。凯子顿了顿,迅速无辜地说:“慧兰妹子,怎么什么事都拿我开刷啊,你还是管管你家海威吧,我比他可老实多了。”赵怡看我们把原本的话题扯到了十万八千里,心中的郁闷难以排遣,在经过几秒钟的酝酿之后,终于开口了:“我说你们这些人,扯淡就来劲是吧,他俩都走了,你们还有如此雅兴在这里瞎侃。”其实我能看出赵怡心中的想法,当然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想法中绝大多数包含的莫过于钱,人类真是一种没出息的动物,每天都是面对钱,然后斤斤计较地生活,譬如今天就是一种典型的例子,巧巧走了,那么谁来结账,这个问题或许很现实,对于巧巧这种,已经跃居上流社会的人,在这里消费不过就是把自己几小时工资扔进大海,然后听到“碰”的一声响声之后,我们就心满意足地说:“消费还是很值得的,当然了,对于我们这些工薪阶级来说,这便是奢侈,便是浪费,所以巧巧的离开会严重地纠结在我们所有人身上,当然了,有的人不好意思说,这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我倒是不会嫌弃赵怡,因为我也是一个很庸俗的人,尤其是当我身为人母,就越发发现自己是如此吝啬。坦白说,这里的所有人,也都有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人总是自私的,我觉得那些自认为无私的人,其实就是自私的代表,他们更虚伪,更做作。既然人都是自私的,那又何苦装得清高,装得无私无畏。

我以为,慧兰和海威的回归会有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但是巧巧和江涛的突然不辞而别,结局就很有可能演变成不欢而散的悲惨遭遇,最后,大家统一决定,还是早点回去吧,继续消费下去,莫过于自己扛着锄头,然后幸幸苦苦地掘一个坟墓,接着把自己的动产不动产都投进去,最后自己还SB似的钻进去。来到前台结账的时候,我们的脚步又停下了。人类总是自寻烦恼地找一些特别使人纠结的事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会想,如果AA制,就显得没有腔调,但如果由某个亢奋的人承担,那他的压力确实不小啊,或许现在还能活着,但回北京,就得找个古董似的容器,当然了,容器是越大越好,要是收获太多,盛不下岂不是尴尬啊,然后在北京的地铁站里寻找爱,希望有好心人都出手相救。后来经理就过来了,并以一种极好的态度对我们说这里是盛世旗下的,听了这话,我们就不知不觉中成为了VIP中的VIP,谈钱岂不是伤感情的,经理为我们准备了极其丰盛的中餐,我们吃得那叫一个舒坦,像没有压力的气球,在空中盘旋,饭桌上我们还在抱怨,说什么这里的总统套房也不过如此,睡了之后,也不见得自己腰肌劳损,颈椎疼的毛病就被治愈了,也不见得能促进睡眠,该失眠的依旧失眠。饭后,经理为我们安排了两辆车,把我们送回去,我们也感恩戴德地露出楚楚动人的眼神,挥手向经理告别,而那个经理却只是机械性的微笑,机械性地挥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然也是没有必要去揣测什么的,压根没有什么意思。刚回北京市区,我们就感受到了时代的气息,最严重的就算交通堵塞,我们在深受交通堵塞问题的戕害之后,终于各自回家了,周末的聚会就这样结束了,虽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还算是圆满,晚上,巧巧打来电话,以极其诚恳的态度深表歉意,而我们也一种极其海涵的态度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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