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洒落的纷纷扰扰的羽毛,到底传达着怎样透明的讯息;漫天飞舞的蝴蝶,到底在寻找怎样的安逸;湖上的鸳鸯,秀着怎样的恩爱。
自然界里,被无穷无尽的美满所覆盖,而现实呢,依旧现实,前几天的憧憬和期待终究在几天后幻灭成虚无,飘渺,荡然无存。
每个人的生活依旧是曲折,时常波澜,时常平静。
周末,我和蒋平带着玮玮去了我家附近的游乐园玩,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和蒋平都很少时间陪着我们家的玮玮,总是觉得对玮玮的爱还不够,至少我们时间上很少陪着玮玮,心里就满满当当地藏匿着愧疚,所以决定这次我们一家子出去玩玩,顺便打发无聊的时间。
外面的天气很冷,每一阵风都带着萧瑟和凄凉,刮在脸上就会出现微微的红晕。或许是习惯了北京的寒冷天气,所以我们并没有像出去打仗一样,全副武装。当时我们就看见好多游客裹着厚厚的大衣,偶尔还会打个寒战,或是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他们说话很细腻,不会由于情绪的变化,语速就突然的加快或者减慢。这或许就是典型的南方人吧,说话的腔调显然怪怪的,反正我听他们说话很是变扭。
“爸爸妈妈,你们能常常带我出来玩吗?”玮玮好听的声音,好像是在祈求什么。听了玮玮的话,我突然怔住了,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是一个不尽职的母亲,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我却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她。
“玮玮,好孩子,我和你妈妈以后会多陪你的。”蒋平耐心地说。“玮玮啊,只要你听话,我和你爸爸一定会常常带你出来玩的,由于前一段日子我和你爸爸太忙了,所以就不能陪你,你可要原谅爸爸妈妈哦。”
玮玮露出满足的笑容:“爸爸妈妈,你们可不能骗人哦,我们拉钩,骗人是小狗。”玮玮和我拉钩,然后我在玮玮脸颊上亲了一口。玮玮的思想是多么的单纯,像透明的水,能清楚地看到水底晶莹的鹅卵石,和侧着身子爬行的螃蟹,还有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
现在的玮玮多么幸福,除了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不要再承担什么了,只是玮玮还是要长大的,等她长大了,玮玮的生活就不会这么的悠然了,多么不希望玮玮长大,多么希望玮玮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我不想有一天,玮玮会因为情感的问题而受伤,或是每天郁郁寡欢。
我是玮玮避风的港湾,一直都在,关爱呵护我可爱的玮玮。
当我们的行程接近尾声的时候,我问玮玮:“玮玮,你今天玩得开心吗?”玮玮点点头:“开心。”看着玮玮天真烂漫的样子,我真的好高兴,“要是高兴的话,我们下次还一起出来玩好不好?”蒋平插话说。玮玮兴奋地手舞足蹈。
过了一会,玮玮的脸又阴沉下来:“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我们班里有个小朋友,她的爸爸妈妈因为车祸去世了,她现在和她的奶奶住在一起,家里很穷。她每天都会和我说,她多么想到游乐园玩,但是家里的条件不允许,每次说着说着就会哭。”
突然气氛很可怕,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爸爸妈妈,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我能不能带着那个小朋友一起来啊?”玮玮的语气中带着点悲悯,好像做错了什么事般,内疚。
我摸了摸玮玮的头:“玮玮,你真的是长大了,现在都会关心其他的小朋友了,下次我们来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带上另一个小朋友的。”“谢谢妈妈,妈妈你真好。”
玮玮在我怀里,顿时,我感觉自己终于像一个母亲了,因为我能够满足玮玮的心愿,能够为我们家玮玮做点事啦。
我想玮玮是真的长大了,当我们忙的时候,玮玮只是默默地忍受,她知道,父母有各自的事,不可能每分每秒都陪在她的身边。看见自己的朋友难过,自己也会难过。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懂得这么多,真的足够了。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在我们回家的路上,熟悉的身影掠过我的眼睛,这么熟悉的身影,哪怕离得太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都能清晰地认出来,那两个人就是巧巧和香彬。
我没有喊他们,而是默默地离开,我怕他们看见我们会尴尬,或是我们会尴尬。蒋平诧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蒋平肯定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会事,我也知道,我欠蒋平一个解释,但是解释的地点不是在这里。
刚回家,蒋平就拉着我进了卧室,然后像审犯人一样,问我:“这是怎么一会事,巧巧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或许是在谈工作吧。”“谈工作,你开什么玩笑,她现在除了待在家里陪着她的宝贝儿子外,还有什么工作,再说,谈工作也没有必要勾肩搭背吧。”“我怎么会知道啊。”“你确定不知道吗?那刚才干嘛要急着回家,怎么不当场走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啊,你太多事瞒着我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红杏出墙。”“什么,你说什么。”
蒋平突然呆了,这些事太难以接受了吧。当我知道知道巧巧的事时,何尝不是这样呢,巧巧是我最好的姐妹,而江涛是蒋平最好的哥们,这样的关系,就势必纠缠着两个家庭。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巧巧疯,你怎么也跟着疯啊。”蒋平的声音里都是责备,好像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告诉你,你能怎么样,你能摆平一切吗?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有能耐了啊。”“我没有能力,你也至少要告诉我吧,难道夫妻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开诚布公地坦白吗?”“那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打算怎么办,是跑到江涛面前,把一切都挑明了,还是给巧巧一巴掌,然后让她滚回家里,不要这样疯下去。”“茜茜,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是不是你的脑子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啊。”“我是没有恢复过来,我还是以前那个疯子,是不是现在嫌弃我啦,那你早就应该走了,还留下来干嘛。”
当我说完,蒋平拿起自己的风衣,然后摔门走了。
“砰”摔门的声音好大,大到可以震碎我的耳膜,然后让我七窍都留出鲜红的血液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蒋平第一次和我发火,第一次,我们吵架。
蒋平摔门走了,他走了,他还会不会回来,是不是永远地走了。
我脑子一下子全部变成了空白,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不知道接下来有多少悲剧会发生,有多少家庭会拆开,又会有多少新的家庭会重建。
我慌慌张张地给巧巧打电话,而电话关机了。
我又拨通了蒋平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蒋平会打给谁呢?是不是直接把事实的真相都告诉江涛呢?如果这样,江涛和巧巧的婚姻怎么办,这个家庭怎么办,难道都没有考虑这个后果吗?蒋平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冲昏头脑了,是不是真的就不顾及后果了呢。
我给江涛打电话,“江涛,江涛”江涛如无其事地说:“茜茜,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样慌慌张张的”“刚才蒋平给你打电话了吗?”“没有啊,怎么啦,你们吵架了?”我嗯了一声。“夫妻吗,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吵架的。”
我们吵架是为了一点小事吗?为了一点小事,我们有必要吵架吗?该把责任归咎给谁呢?是玮玮还是我,又或者是那个香彬。
江涛何曾知道,我们第一次吵架竟然是他家里的事,江涛,居然还让我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吵架,是不是很可笑呢,这个是小事吗?倘若这个是小事,我和蒋平何必这么纠结呢,谁不想过着安生的日子,经过了这么多事,早已想好好休息了,但是事端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还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来接受这一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死,会死得很难看。死了才会一了百了,或许就是一种解脱吧,我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有些事,不知道多好,知道了就变成了一种折磨,原本完整的幸福,也在此时变得支离破碎。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这么脆弱,这么经受不住打击,就匆匆瓦解。
这个社会是假的,感情也是假的,人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的开始都是冲动,所有的结果都是悲剧,既然谁都没有准备好经营这段坎坷的感情,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开始呢?难道这就是我们80后的特点吗?难道我们就必要要经理出轨,然后丧失我们原本美满的婚姻吗?
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