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不肯相信的样子
元袭月表面上认怂一声不敢多吭,心里暗暗说道“你才不像个好人”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再不说实话,我有一百种让你哭着说实话的办法”
夜玄离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手中的剑向元袭月又移了移,冷笑说道“说不说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若是不说,你的下场就如同这片叶子”
说完将手中的剑挑起地上的叶子,往空中一扔,用剑砍碎。
零零碎碎的叶片飘落在地上,她可不要像这片叶子一样。
她还有爹和娘,还有很多银子没花完,还有很多美食没吃够,还没有过够日子。
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别说她这个弱女子了。于是就赶紧扑腾一声跪下假装哭丧着脸说道
“大、大侠,求、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这么年轻貌美,我不想死啊。”
见对方毫无反应就继续夸大其词地说道“您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逼人,您肯定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不忍心杀了我这个弱女子的吧?”
元袭月还想演的逼真一点,就抚着袖口,假装擦眼泪。
硬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几滴清泪流过通红的脸颊,楚楚可怜的样子。
若是别人看到肯定会有些怜悯,可他夜玄离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夜幽阁阁主,对待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会怜香惜玉。
“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今日我们就当没见过彼此。”
元袭月说了这么多,他也不为所动,手中的剑并未放下,铁了心要杀了她。
元袭月说完还不忘假装抹一下眼泪,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生怕剑一砍下来自己血溅当场。
还从未有女子敢如此靠近夜玄离,他最讨厌惺惺作态,博人同情的女人了。
夜玄离甩开元袭月的手十分嫌弃的说道“若是不想要这双手,我便替你砍了,我最讨厌聒噪的人”
显然是不想和她废话,于是就挥着手中剑打算直接杀了元袭月。
元袭月抬头看见他的右肩想起他被自己的银针刺中,没有自己专门配置的解药是解不了毒的,只能中毒身亡。
想到这心里有了勇气,讲话也多了几分骨气,站起来说道“你被我的银针刺中了,没有我的解药是解不了毒的。你可别小瞧了这毒,这毒是我师父专门配置的半步倒。中毒者不出一日,便毒发。每次月圆之夜毒发时肝肠寸断,疼痛难忍,直到死”
元袭月看见对方看自己眼神越来越冷,就继续说道“尤其是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对内力越深厚,武功越强的人,毒素就越强。况且这解药光是研制它的成分,就需半个月,配置解药则需两个月。”
说完还不忘嘚瑟的看着夜玄离,夜玄离这回听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想活命就把解药给我”
眼神恨意十足,真想一剑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元袭月见他相信了自己,得意的说道“要想给你解药也行,拿银子来换,我刚刚都快被你吓死了。”
一副你不给银子我就不给你解药的表情,完全忘了刚刚的狼狈求饶的模样。
夜玄离一听就更加嫌弃和憎恶这个女人了,虽说钱对他来说乃是身外之物,但是他最讨厌被人威胁。
尤其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是现在的情形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也不能直接一剑杀了她,还得让她给自己解药。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没想到他夜幽阁阁主今日会败给一个黄毛丫头,说出去都能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还敢提条件?你最好能帮我解毒,不然我一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将怀里的银子掏出扔给她。
元袭月数了数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大概也能抵那株番红花了。
笑的合不拢嘴,就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夜玄离看着元袭月好像没见过银子的样子,有些鄙夷的哼了一声。
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般贪财怕死到这种地步。
他挑着眉,露出不屑的神情,元袭月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种瞧不起自己的神情。
像他这种有钱人的公子自然不会理解她此时的处境有多艰难。
银子虽为身外之物,可离了它却是寸步难行。
反正能拿到银子她才不管他对自己的看法,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忽然,夜玄离全身一冷,顿时无力,手中的剑轻易滑落,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元袭月见状,知道是毒发了,心想“还不到半个时辰这就毒发了,他的武功也太厉害了吧,这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夜玄离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抓着元袭月的手虚弱撑着一口气说道“救我,不然我杀了你”
元袭月一脸无可奈何的蹲下,用尽力气将他扶起,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杀她。
都快死了,还敢这么横!
“等到你毒发的时候,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这话元袭月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自己的命现在也掌握在他手里。
看他这个伤势,毒素虽然并未蔓延至五脏六腑,只怕没个三五天好不了,一时半会在这里也解不了毒。
她也并未随身携带解药,这解药也不能现配现用,只能带他回家解毒了。
可若是轻易走动,只怕毒素蔓延的更快,若是深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可就不好解毒了。
再三思虑过后,她从青色的绣花荷包里取出几根银针,将针施在曲池穴和外关穴防止毒素蔓延。
这样可以让血液流通更慢一些,以免毒素蔓延至心脏。
平时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如今要走一个时辰。一条林间小径,元袭月扶着夜玄离并排走。
一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倒也安静得尴尬,气氛有些怪异。
元袭月觉得跟这种大魔头真是无话可说。
夜玄离也表示跟这种女人也无话可说。
只不过夜玄离见走得有些远了,就忍不住开口问“还有多久?”
苍白的嘴唇,虚有若无的气息,若不是他开口,她还以为他死了。
元袭月擦了擦脸,指了指前面绿树掩隐之间的院角说道“前面的小院子就是了”
到了院门口,元袭月气喘吁吁说道“终于到了。都快累死我了”说完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元袭月推开了院门,扶着夜玄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一张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