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一个魔都。
来上海之前我就听说过上海的这个名字。魔有很多层意思,魔幻,魔鬼,恶魔,魔性。
在我眼中,上海的魔,是来往人群的霓虹幻意,是行踪可追的醉生梦想,是不得而知的青石台阶,是滚滚矫揉的倾囊追忆,更是泛泛而谈的罗列青春。
小雪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校园里我总能听到只言片语的半真半假,以及带着个人揣意的有所可追。每每听到都令我恶心不已,我总像保护自己的尊严一般愤然相怼,却反而成了周遭人眼中的精神怪胎,一笑带过。
真傻,哼。
偶然想起她,这个在我炽热青春里的那盏灯,终于灭落在我奔涌的记忆长河里,落下数不尽的萧瑟,沾染了寂寞的灰蓝颜色。
为了这么个男人,真傻。连我也开始揣意她的所作所为。带着未知,在多巴胺退却的大脑里,根植自己揣测的藤蔓,缠绕生根。
有人居然说她是校园里的红灯,照亮男人们的幻雷。
而我恶心这些无脑的学生们不知所以的语言。在我心里她只是为了自己活着或者死了罢了。甚至于当时我总觉得她的自杀只是突发和偶然,而很多年后,我明白,这只是一个选择,一定是在堆积多年的灰尘里有预谋的爆发。
小雪假装没有看见,震宇躲在石狮子后,偷偷窥视着小雪的举动,阳光下的蓬松卷发朦胧出一点点棕黄色,雪白的肌肤涔着汗水掩在一身鹅黄色的婉约长裙里,俏皮中透着一点点可爱。一款最新的湖蓝色包斜挎在肩上。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可爱干净的洋娃娃。她点着那双穿着红色绑鞋的脚,探着头正四处张望着。
小雪还在假装故意寻找他,虽然明明余光已经发觉了他在身后。震宇突然跳到她的身后:“小可爱!”
“哎呀!”小雪转过身来,看到那朵从震宇身后拿出来扑入眼帘的小花,粉色的褶皱花瓣上洒满了闪亮的星碎,在阳光下动心闪耀。小雪接过来,忍不住放到嘴边闻了闻。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一下子布满整个鼻腔,小雪从惊喜转成了惊讶。
震宇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说道“我自己专门给你做的。”
“什么?你做的!?”小雪心里觉得奇怪,怎么,一个男生还会做玫瑰花。”
“没看出来吧?“小雪很是意外,仔细摸摸看,果然是纸做得花。不过不仔细摸,还真发现不了。更何况上面还沾染着露珠,更好似新鲜的花束。
不过小雪心里正想,这震宇怎么还做上花了,难道真有这么喜欢自己?
“侬哪能嘎巧的啦~”
“欢喜伐?”
“欢喜!“
两个人笑眯眯地,小雪的眼里闪耀着一丝丝暖意。
小雪依偎在震宇的肩膀上,静静看着灵树下祭拜的人群。
“我要是死了,你也会这样救我的吧?”
“傻瓜,我不会让你死的。”
《阿凡达》里迷幻的灯光点亮了整个天山电影城。
这个不大起眼的电影院里,有了小雪温热的心情。眼前的景色在摘下3d眼镜的那一刹那,朦胧而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