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终于可以出去采购一下。也可以享受一下自己悠闲的时光,整理一下即将毕业的这些东西。
这几天信子都没有回来住,因为偶尔会看些恐怖的电影,所以我一个人有时候会感到些许冷清害怕。
实在害怕了,就偶尔去敲敲博朗的门,待在门口小声地问:“在吗?”。却没有回应。连续几天他也不在家,我只得夜里撑着胆子放起很大声的音乐,开着灯睡觉。
静下来了,心里就会想起他,如果他能在就好了。
上上个星期,信子抱着枕头嘟着嘴跟我哭诉:
“馨馨,我明明是佐藤的翻译,可是佐藤出去拜访客户的时候,田中总是临时拉我去现场翻译。挺烦人的,佐藤好像还不知道。”
“这样啊?那确实挺奇怪的,不过能者多劳嘛。”
“得了吧,拉去临时翻译就罢了,有几次还凶巴巴地责问我翻译全了没有?搞笑。”信子愤愤不平地说到。
“为啥呢?你没给他翻译全嘛?”
“哪敢呀,你也知道的呀,中日文化差异,日文确实要比中文啰嗦,咱们中文博大精深,其实翻译水平越高越能精简概括日文要领呀。”
“哦哦,相信你,你是太过优秀故意给翻译短的吧?哈哈。”
“对啊,优秀的我总会尝试最简单的词汇来总结田中的长篇大论,但这中日两方总把我当成靶子,总不以为然,认为我翻译水平局限。让我很尴尬,尤其是有时候田中话也不让我说完就打断我。”信子又嘟起了嘴。
“是吗?这有点儿过了。”
“尤其是田中,你觉得他是不是太自负又太心思缜密了。”
我点点头,以我这段时间为他做工作来说,确实深有感触,除了他左左右右命令人来人往以外,在一些很细小的话提上,比如开完会要把会议室的东西都“5S”归位,桌子工作期间也要保持绝对的清洁等等,不过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企业文化并没觉得特别。想也许是信子不太适应吧。
信子边叹气边摇摇头,说起田中有些不悦,还说自己的努力感觉被漠视了一般。还总认为信子不能把完整的句子翻译明白。这让信子很难受,一直拿奖学金的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打击,让初入社会的她心里饱受委屈,却只能硬生生的承担。
因为在一个领导下,我和她又很亲近,所以信子总跟我抱怨。我也很无奈,还是让信子再坚持坚持,按我妈说的,初入社会去谁家的公司刚开始肯定要受些委屈的,忍忍算了,忍不了以后更忍不了。
因为佐藤部长要暂时回国处理一段时间的业务,差不多两个月不能回来,公司也不想闲置一个翻译,所以佐藤跟田中聊了聊,临时把信子调过来,安排坐在艳红边上,离我的位置有些距离。在公司里我俩为了避嫌,也不八卦,偶尔出去吃饭也是分开的。回到家两个人就跟泄了闸一般,互相惺惺相惜。
才来工作了五天,信子跟我哭诉:“田中好像跟人事抱怨了我的事情,说是我工作态度不端正。佐藤后来电话里找我谈话了,虽然语气柔和但是词语意味深长。
信子心里很委屈,本想解释一通却心里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嘴,忍不住落泪。想想刚刚开始认识田中的时候,他并不这样让人憎恨。那是他们刚开始接触的时候:
“信酱真是元气!”
“是吗?”
“看你会上的情绪很不错哦!你在上海多少年了?”
“三年多了。”
“也不短啊?上学的时候来的吧?”
“对呢,田中君你很了解呀!”
“信酱日语很溜,这周末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啦?”
“有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呀?”
“我想请你帮我翻译一些东西,虽然来了中国几年,语言水平还是不好。”
“哦,没问题。”
周五开完例会,佐藤和田中聊了几句就走了,会议室留下信子在整理刚才的笔记,准备撰成会议纪要统一发给与会各位。田中没走,看到因为紧张粉扑脸红的信子,不由得有些心动,所以留下来和信子聊了几句。田中本性使然,离信子很近,凑过来看信子写的笔记。“字也写的不错呢。”完全没了领导的样子又靠的自己那么近,信子更紧张了,她摇摇手,“不是不是,一般般的。”他转头对她眯着眼笑,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离得太近的她闻到了他领口的香水味。味道好闻让人觉得很亲切。
周末免费去他的公寓帮他翻译了一些生活信息。那天田中也对他表现的格外热情,虽然信子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搞定一切。但是田中还是热情地请她去餐厅吃了一顿。就这之后回来没多久工作上就对格外她严厉。
这让信子想不通,也让知道这一切的我摸不着头脑。
信子呜呜咽咽,我看在眼里,感慨自己的幸运。
之后没几天,下班的时候人力突然说让信子暂时提前结束实习,等待通知。
信子这下委屈坏了,下了班拉着我去外面就啜泣起来。看着一直无比刚强的她我突然感同身受也哭起来。她看我哭反而不哭了,安慰我说没事的。
晚上回到家,突然信子接到了田中的电话。我偶尔捕捉到一点点信息,仿佛是田中在道歉。信子很大方,满口说着没关系的,明明回来后一直很伤心。
挂了电话,信子跟我说:馨馨他跟我道歉了,说人力那边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也没有这个想法,为了赔罪他周末请我去欢乐谷玩。”
看她一脸开心的样子,我撇撇嘴,心里莫名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