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小一一直盘坐在潭边,期间,其手上动作不断变化,团团红色雾气也随之扭曲变幻。
临近傍晚,小一睁开双眼,终于起身。立于潭边,深吸口气,接着,手中血气翻滚,一颗血球凝聚于胸前,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小一并未任由血球扩张,待其变成篮球大小后,便停止血气注入。
将血球在手中任意把玩,也不变形,似乎内部十分稳定,小一满意,只要他想,那么血球便永远不会爆。
自从之前血球爆炸过后,小一便未停止过专研如何稳定血球内部活跃的血气之力。目前来看,篮球一般的血球就是小一能够控制的极限大小。
看着身下水潭,小一咧嘴,手中颠了颠血球,随手将其抛出,“噗通”一声没入水中。
“送你们个礼物,杂鱼们!”小一口中话语刚落,便听得一声轰隆巨响,恐怖的冲击力于潭中炸开,一时间潭水四溅而起,水雾升腾之下,一抹彩虹悄然悬挂。
小一笑着看向半空,上百条银色小鱼腾空而起,似方才惊变,令它们不知所措,正在空中摆动,挣扎。
“轮到我的回合了!”不等鱼群落下,小一在一旁早已准备好,只见其身后血气滚滚,上百支血箭凝聚,箭尖直指鱼群。
意念驱动,下一刻,上百支箭急射而出,因是效仿银鱼口中吐出水箭,血箭也是细小,但上百支一齐飞出,声势倒也不小,一片血红色箭雨呼啸,朝着那些银色小鱼落下。
一时间嗖嗖声响不断,血箭插入银鱼体内,银鱼受创还想挣扎,却是血箭突然爆开,将银鱼炸成几块,从空中落下。
小一抬头看着半空,血箭虽有上百支,数量与银鱼相对,但仅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还无法做到例无虚发,一些血箭与银鱼插身而过时,他便引动血箭内的血气,使其爆炸,连带着身旁银鱼一齐炸开。
头顶“嘭嘭”,还有大量银色碎块落下,夹杂着红色血水,一时间腥气弥漫,看着眼前一幕,竟有一丝是说不出的畅快感觉,不过这感觉来的快去得也快。小一甚至还未察觉自身出现变化。
过了一会,四周渐渐平静下来,头顶不再传出声响,在其上方聚集着一团红色血雾久久不散,那是由血箭爆开所化。
“随着修习破势六合的时日越长,自身对气血的控制力也是愈发娴熟,”重新将血雾归于体内,小一回想方才驱使血箭细节,同时也在感叹,真是一通百通,破势六合不光让其对气血把控力增强,更使得他在利用自身气血时,能够毫不费力的模拟出许多招式。
看着身前上百只银鱼碎块漂于水面,潭水被染红,小一附身捞起一只还算保持完整的银鱼,银鱼早已死去,入手只觉一片湿滑,银鱼鳞片细小,且未生背鳍,只有尾鳍,鱼嘴尖细,形状如子弹。
小一手上用力,只是这鱼滑不溜秋,难以按住,将双指合并,血气凝聚成刃,再随手一划,银鱼被剖开。
“这银鱼连玄兽都算不上,所吐水箭威力倒是不小,真是奇异。”观察一番后,小一得出结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未见过之物甚多,也不需要纠结,小一撇掉手中小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渐暗,心道不好,在此地耽搁如此久,多半墨清倾又得担心。
看了一眼大概方向,将此地记下后,小一便转身离开。
因为小白并未随行,小一返程路上倒是浪费不少时间,待草屋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已是天黑。
抬眼望去,屋内漆黑,未见一丝光亮,往常熟悉身影也不在屋前等候,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出事了?”
小一大急,脚步又快了几分,走到草屋空地前,刚要开口呼叫,似有所察觉,止住步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一抹淡黄色烛光亮起,清晰的脚步声从屋内传出,小一看向门口,一道瘦小身影出现。
墨倾清嘴角上扬,口中歌声缓缓,烛火摇曳,女孩的小脸在烛光映照下,有些泛红,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似有星光点缀,满是笑意的看着自己。
小一看着女孩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样子很是小心,生怕将手中之物弄掉,在其手中捧着一个从未见过之物,形状有些椭圆,厚厚的一层平铺于盘中,在其中心还点着一根蜡烛,
“似乎是某种吃的。”小一心中有了猜测,又见墨倾清小心模样,不由得朝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小一哥哥,生日快乐!”走至身前,小一接过墨倾清手中之物,不等其开口询问,女孩便一脸兴奋的说道。
“呃,,,”小一愣住,他自然知道生日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是爷爷捡回来的,自己的出生是哪一天别说他了,爷爷都不清楚。
“小一哥哥,每个人都有生日的,以前不知道你是哪一天生日,那清儿帮你重新定一天!”女孩说着便指向夜空,此时已是夜晚,一轮皎洁满月不知何时垂挂于天际。
“每年当月亮最圆最亮的那一天,就是你的生日,小一哥哥你说好不好!”顺着女孩手指方向,小一望去,入目尽是一片无暇月光,周围早已陷入黑暗,只有那轮明月瞩目于世间,圆月如镜似幻,映入小一心间。
“满月象征团圆,希望小一哥哥以后的每个生日都和家人一起团团圆圆。”墨倾清越说越兴奋。
“团圆,,,”心中震动,口中重复,这两个字对小一来说,意义非凡。
“好,以后每当月亮最圆最亮的那一天,就是我的生日!”小一笑着对墨倾清说道。
“太好了,小一哥哥,这个叫生日蛋糕,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爹爹每次都会给我订好,用来庆生。”先是见小一点头,墨倾清一脸欣喜,待提到爹爹后,眼中又闪过一丝黯色,不过女孩隐藏极好。
“今天是小一哥哥生日,可不能影响了他的心情。”心中想到,墨倾清继续对小一讲解蛋糕寓意。
耳旁话语不断,却没有一丝不耐,一小一直饱含笑意的看着身前女孩,温暖充斥于心,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直到听墨倾清说这是自己亲手所作,小一这才低头细细打量手中蛋糕。
蛋糕颜色斑杂,多种多样,细闻之下,便能猜出,这是用多种果酱混合制成,还有一些坚果撒在表面。
蛋糕形状不算规整,在其边缘刮抹痕迹明显,似乎想用花朵作为点缀,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又摘除,一根红烛立于蛋糕中央,散出淡淡光亮。
虽然之前未见过蛋糕模样,但以手中这蛋糕卖相来看,嗯,,,一言难尽。
心知这是女孩一片心意,小一自然不会评其不好,开口夸奖,后者则是一脸得意。
“小一哥哥快许愿,然后将蜡烛吹灭,这样就能心想事成。”墨倾清对小一说道。
对此话,心中自然是不信,但见女孩一脸期待,还是闭上双眼,“希望爷爷能平安归来。”许下愿望后,小一睁眼,将蜡烛吹灭。
“吃蛋糕,吃蛋糕。”墨倾清叫道,小一点头应下,用手抿下一块放于口中,别说,这蛋糕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还是不错,入口香甜软糯。
“好吃,我真厉害。”又喂了墨倾清一口,其尝到后,欢呼出声,得意洋洋。
“呜嗷,”在一旁的小白,有些急了,来到小一身前讨要。
待小一递过蛋糕,小白一口便将余下蛋糕吞下,刚想咀嚼,却是做出呕吐状,接着便是吐出一根红烛,原来方才其太过心急,竟是将那根蜡烛也一并吞入口中。
小一与墨倾清看在眼里,不由得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