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焚香请愿
她,她怎样?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绿袍人便突然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九尾狐妖重又被绿珠吸回去,嵌入石壁之中,再次陷入冰冷又无助的囚笼。
薛仪娘是她亲妹,她很早就知道了,才把她留在身边,一直照顾有加。
也正因为是血脉至亲,所以她才更觉内疚,她一时私心本就错了,又因她的缘故害她母女不能团圆。
前因后果算下来,错的可不只是她一人吗,如何又说不全是她的错?
可是已经没有人给她解惑。
夜深人静的薛家庄,北侧院是小薛夫人的住处,虽然她以继夫人的身份嫁进薛家庄,却没有住过一天正院。
并不是韩庄主不允,是她自己不愿踏足夫人的正院,说是避讳先夫人。
真实如何无人知晓,不过也算无心插柳,如此一来反倒得了好些底下人的敬重。
今夜的薛家庄一如往常一片漆黑,只是好些人都在暗地里忙忙碌碌,有些个不同寻常。
除了韩鹏举半夜不睡觉到处溜达,夜半无眠的还有北侧院的小薛夫人。
小薛夫人郑重其事的跪在菩萨面前,似乎在等人,香炉里一根线香已经燃了一半,眼看着剩下一半也快要到头。
等到绿袍人凭空出现在房间里,小薛夫人并不惊讶,倒有些怨怪她姗姗来迟。
以往只要她燃起线香,不需半柱香功夫,此人必然出现。
今夜却来迟了,让她等的好心焦,还当要空等一场。
“这可是最后一根线香,说吧你想要本座替你做什么,你用了这最后一次机会,劝你可要仔细想好了再说。”
绿袍人曾经给过她五根线香,许她五件事,如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小薛夫人上一次找绿袍人已经过去十年,那时她身中剧毒濒临垂死,求绿袍人救命。
绿袍人替她解了毒,还顺便送了她一只金蚕蛊,使她万毒不侵,这也是为什么她每次中了韩思仪的招,都可以全身而退。
十年过去,绿袍人一直没有等到最后一根线香,还寻思这女人是不是要留着当传家宝,可巧这不就来了。
小薛夫人盈盈一拜,先是谢过绿袍人这些年与她的守护,再是求她最后助她一次。
“我要你帮我搞定客院一个书生一个侠客,让他二人同意下嫁我的仪儿...”
绿袍人呵呵笑笑,有点被人戏耍的错觉,保媒拉纤的活计也值当特意找她出手?
小薛夫人却是一脸认真,如果只是要促成一场婚事,她也不会挥霍最后一次机会。
一包蒙汗药下去,强压着那二人拜堂成亲,生米做成熟饭不是件很难为的事。
奈何她的仪儿对那二人情根深种,且是难以抉择,甚至为了使她促成那二人的事情,表示事成要认她叫娘了。
这叫她怎么能够不郑重其事好好操办。
她的心里她的仪儿自然是天上仙女,那二人能得了她仪儿的青睐,那是他二人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她心里也明白,那二人不会让她顺顺当当替仪儿办好事情,她不得不先做准备。
如果有绿袍人出手,必然可保万无一失,且还有法子让那二人对她的仪儿死心塌地,再好不过了。
“只要他二人答应成亲?还是要他二人答应好好过日子?做长久夫妻。”
绿袍人觉着此事太容易,是小薛夫人吃亏,她有点心虚,所以她得给事办的漂漂亮亮,才多此一问。
小薛夫人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道:“我自然是要我的仪儿能得到幸福,如果只是压着他二人拜个天地,走个过场,我自己有的是法子。”
绿袍人表示了解了,她一定替她办好这事,让她先准备好东西等着给女儿娶女婿。
夜已过半,窗外忽然传来蛇鼠打架的声音,书生已经睡了好一觉,睁开眼睛才见余青峰掀开窗户跳了进来。
今夜可真是热闹。
余青峰回来见他醒了,正要与他打个招呼,书生却指了指窗外,一把拉他过来,示意他先不要开口。
眼见一个绿袍人从没关上的窗口飘进来,正要往床边去,一抬头正对上四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呵呵...鬼啊!
绿袍人吓了一跳,直接往后飘出去老远,等飘到了窗外花坛里,才反应过来。
哪里有鬼?她见的鬼比见的人还多,她怕个什么劲儿。
绿袍人整了整绿袍,拍拍小心脏,一转身又从窗户里飘了回去。
余青峰和书生坐在床头,看着一个绿袍没有脸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又去而复返。
“嘿!这位老兄,你要干什么?”
余青峰已经无聊的打了好几个哈欠,忍不住问她。
老兄要做什么能不能干脆一点,他可是出去做了大半晚上夜猫子,困了想睡觉。
先是追着一个黑衣人钻了好半天地道,又是一脚踩空掉进莲花池里出不来,好容易出来又在一个奇奇怪怪,好像是冥府的地方拆了半天家。
红莲怒放,业火熊熊,看着像是个藏宝的地方,哪知道拔光了一池莲花,除了一群恶心巴拉的虫子,什么宝贝也没寻着,只在一处石壁里挖出一只绿珠。
看那绿珠晶莹剔透,珠子里嵌着一只九尾狐狸,俯在石台上睡着。
看着倒是毛发雪白干净,余青峰还想着拿回来给书生瞧瞧是不是宝贝,如果没什么用处,就把白狐狸揪出来,还能给书生做一件棉坎夹。
绿袍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强自镇定下来,说道:“不干什么,本座只是要送两位一个美娇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与两位半点坏处也没有。”
余青峰皱了皱眉头,书生动了动手指,对余青峰说道:“这天大的好事,青峰你说是不是该成全了他?”
绿袍人转身欲逃,今夜云遮月诸事不宜,是她太心急。
余青峰点了点头,这绿袍怪人恐怕就是小薛夫人身边的妖物,为小薛夫人办事来的。
只是不知小薛夫人是怎样收服了她,让她听命行事。
可既来了哪能轻易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