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翁婿茶会
一女二夫这实在荒唐,只是眼看女儿和继夫人,一个意味深长,一个兴致勃勃,分明暗流涌动。
韩鹏举默默的掩袖遮面,退出他女儿的房间,惹不起随她们闹去,反正他女儿绝对吃不了亏。
不是他不想提醒那女人小心,只怕他一开口遭殃的还是他,不仅他女儿要跟他闹,他那位继夫人也得骂他小人之心为父不慈。
两个女人他是一个也惹不起,到头来白做恶人还惹得一身麻烦,又是何苦来哉。
他呀还是过去看看他那两个准女婿,先招呼一声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事先赔几句好话。
只盼着他二人肯念他一点好,到时候惹出了事情,好歹也不看僧面看佛面,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他悔不当初,怎就起了给女儿找个娘的念头,搞的他现在是家宅不宁,都怪那薛婆一张嘴太能说。
说的他都信以为真,他要是不给女儿找个后娘,就是个狠心烂肠不慈不爱的后爹。
如今可真是悔之晚矣,何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真晓得了。
余青峰和书生两个人正在客房中对坐品茶呢,书生一如往常是手不释卷,余青峰一个人百无聊赖,只好俯身将头放在桌子上,瞪着眼睛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演习他那本剑术入门。
从他入了小剑仙,剑术入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招刺剑式从原先稚童舞剑,到剑仙御风。
来如雷霆,去如江海,分明一剑一式却仿若千变万化,无边剑意破纸而出,他方有些了悟,挥剑百万千万,剑意自在胸中。
总有一天他也可以御剑天地间,临风荡群妖,他可以高声一呼,“吾乃剑仙余青峰,一剑讨贼来。”
韩鹏举站在客房门口,仔细整了整仪容,才敲开房门。
推门而入,看见他二人正对坐品茶,不禁哈哈先笑了两声,余青峰二人不明所以,又不甚在意他作何无故发笑,他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故作高深微微一笑,寻了末座就坐,只当自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书生二人对他的到来都不热情,甚至是冷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习惯性掩袖遮面,悄悄伸手拉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了两口茶,他才开口说道:“咳咳,二位贤侄品茶看书呢?好悠闲自在,叫我好生羡慕。”
书生不发一言,只是翻书的动作越发快了,余青峰点点头,应了一声,道:“是哦,韩庄主也好悠闲自在,好像不用羡慕我们。”
韩鹏举端起茶杯又喝了两口,想他平日里也不算口拙,对上这二人偏偏思忖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一杯茶见底,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索性就实话说了吧,不管他怎么遣词造句都有些不妥当。
还是实话实说,再赔几句好话,让他二人不至于听了以后气怒太过。
韩鹏举偷眼看看,他二人皆是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若是果然挑一个做了他女婿,他是万万没有不肯答应的道理。
可惜他家女儿和继夫人斗法,怕是这两个女婿一个也留不下,真有些不甘心错过了好姻缘。
“韩庄主有话就直说,我二人远来是客,哪有让主人家憋着话不说的道理?”
余青峰坐直了身子,恭恭敬敬聆听训教,这人打一进门就扭扭捏捏,分明有话要说,偏又不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韩鹏举又是哈哈两声大笑,然后慌忙低下头以袖掩面,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家继夫人和女儿看中二位贤侄,想招为东床,不知二位贤侄意下如何。”
书生合上书页,对着余青峰拱手道贺,只说道:“恭喜青峰贤弟得此如花美眷,实是天作之合,为兄祝你二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余青峰眉头一皱,摇摇头也拱手作揖,只说道:“大哥此言差矣,该是小弟要贺喜大哥得此良缘,真是天赐良缘,小弟祝大哥和嫂子早生贵子。”
他二人相对皆拱手作揖,一个说是天作之合,一个道是天赐良缘,一个祝鸳鸯成双,一个贺鸾凤和鸣。
韩鹏举默默的擦了擦汗,悄悄探出头来,说道:“二位贤侄不必谦让,小女和继夫人确实看中了二位贤侄,你二人也都没贺错,你二人同有喜事...”
余青峰和书生对视一眼,同时抬起头来,两双眼睛看向韩庄主。
直把韩鹏举看的恨不能缩到地底下去,这都闹的什么事呦,好羞人他真是说都说不出口。
“韩庄主,你难道不是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又如何一女,许我二人皆有喜事?难不成还有一个义女?”
余青峰正襟危坐,早知道这庄主脑子不正常,难道嫁女儿还能弄错了女婿?一女怎许二嫁?
韩鹏举叹了口气,既然说到这份儿上,索性破罐子破摔,要说就说个明明白白。
“老夫还真就只一个女儿,一个女儿许你二人也是真...”
余青峰一口茶喷出来,正待说点儿什么,韩鹏举忙又掩面遮羞,继续说道:“贤侄休恼,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议论不迟。
我那女儿和我那继夫人不对付,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
今次一女二夫的姻缘闹剧,左不过又是一场她们母女的斗法,牵连二位贤侄实在是老夫治家不严。
让二位贤侄看了笑话,老夫深感惭愧,只盼望二位贤侄看在我一个孤苦无依老父亲的面上,不论我女儿将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二位都宽宥一二。
老夫在此感激不尽,我薛家庄虽然败落,还是有些家底。
银钱珠宝,田产地契,武功秘籍,神兵利器...
但凡我薛家庄有的,二位贤侄看得上眼,尽管拿去,老夫绝不吝啬。
只希望二位贤侄不要因此事太过着恼,就当演一出戏而已,她二人得不着趣味也就罢了,不会很麻烦。”
书生微微一笑,余青峰抓耳挠腮拿不定主意,这事荒唐。
虽说他二人也必然不会在此处娶妻安家,只看韩庄主一家拿婚姻如此大事玩笑作妖,实是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