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卫右将军府的吕泽第一件事并不是和以往一样换上戎装直奔兵营处理右军诸多事宜而是借口身体不适连衣服都没换就孤身一人急匆匆的回到了住处。
吕泽在回来的路上一遍一遍的回味着似道临别时给他说的话。
“这‘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已经看穿了什么吗?”
吕泽疯狂的揣测着,他揣揣不安的取出了似道临别时递给他的盒子。
“个中奥妙后万万不要揭下,还得糊上去才是!这样我才有的谋划啊!”
这句话中之话让安坐塌上的吕泽心中万分不安,体质极好的他此时鬓角额前也渗出了涔涔细汗,他打开了盒子看着盒子中躺着的铜镜,心中疯狂的思索着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句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亮胡子的话中到底在暗示着他些什么。
“是杀意!”
“还是妥协?”
“还是什么?”
吕泽取出木盒子里安放着的普通铜镜仔细的揣摩着,心中更是万分不安的思虑着。
手中的这形制普通的带柄铜镜一看便知是女子闺中之物,只是奇怪的是这说是铜镜这镜面上却是朦胧不清混沌一片任何东西照进去都是一片混浊分不清其中的是人还是物。
吕泽手持着铜镜看着其中的一片模糊的自己,心中更是一片的焦躁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泽将铜镜翻来覆去四处揣摩,但是铜镜依旧是铜镜普通之极没有机关、没有源劲波动、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有时候过于的普通带来的恐惧更甚于一般的复杂之状。
尤其对于此刻的吕泽。
多番揣测无果的吕泽心中郁郁如同在慢火中备受煎熬。
他只得将铜镜放到桌上,双手抱头心中郁积不堪的思考着那似道那几句让他寝食难安的话中之话。
“什么意思!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什么个中奥妙?”
“什么谋划?到底是什么?”
他坐在塌边不安的思考着他明白这其中暗含着关于他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必须想清楚。
或是坐着或是在屋内来回踱步
一连三四个时辰期间他拒绝了下人送来的饭菜,甚至让一应待它处理的军务也都一律拦下,除了一边一边不安的放出各路的哨探打听各路的情报外只是在卧室中来回踱步烦躁不堪甚至狂躁的思虑着。
在这期间吕泽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大笔细软随时做动作!
直到夕阳斜落天色慕黑下人为卧室掌灯,各路哨探归来告诉他的尽是各处安好并无异样的汇报,吕泽依旧在其中来回踱步身心俱疲坐卧难安的为这只放在烛火下的铜镜而暗伤脑筋。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吕泽眼神愤愤的看着那只铜镜终于一股怒火从心中生了上来,借着悠悠的烛火看着那放在桌上的那只铜镜他一股恶念涌上心头。
哐哐~~
“只有如此了!”
他两步走到桌前拾起那只朦胧不堪的铜镜举手就要摔下,就在铜镜举起掠过他眼角的一瞬间他借着悠悠的烛火好像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什么。
他将举起的铜镜重新送回了眼前送到了烛火的跟前接着光亮看向了那铜镜边框让他迟疑的地方。
随着烛火的靠近温度的升高铜镜的内部边框似乎有一层东西因为高温渐渐和镜框分离了开来一丝丝。
吕泽伸手向那边框上的一层东西抚了去,似乎这层铜镜上面有一层薄面并不是原来的镜面这下面的才是真正的镜面。
吕泽当即屏退了周围的几个侍女他独自一人安坐在烛火下轻轻的顺着那镜框的边缘将其缓缓的揭了下来。
随着那层薄面的揭开这铜镜本就通透明澈睹物清晰多了,全因多了的这层薄膜才模糊不堪,吕泽疑虑的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他有意的将透彻的镜面在烛火下换了几个角度观察赫然发现了上面用些透明之物留了四个不易发现的字。
哗~
吕泽一眼掠过稍稍迟疑后当即触动源劲将透彻镜面上所留四字尽数损灭,将镜面上原本的模糊薄膜小心糊了上去,神情无比震慑的轻轻放下了铜镜,目光审慎的看向了屋外久久不语。
“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在此时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紧急信使冲到了吕泽卧室。
“禀告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吕泽心中突然多了些不安看向了信使语速极快的蹦出了一个字。
“说!”
“禀告将军!前些日子在翡翠花园似道先生不知因何事触怒太子殿下被庭杖一百赶出了翡翠山庄,眼下太子殿下很是愤怒啊!”
吕泽听到了这个时机极其巧妙的消息一时间心中无比震慑心中暗道“似道啊!似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是如何一早就谋划好这些事情的!我吕泽对你当真的是又怕又敬啊!”
吕泽对信使接着问到
“似道先生眼下是否安好!知道他去往何处了?”
“回将军!据报似道先生身受重伤但并未伤及性命,被赶出翡翠山庄后被一对书童护着连夜往呲铁城方向去了,此刻还不知道去往何处。”
“嗯!你退下吧!”
“诺!”
吕泽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一下子这些天的愁云惨淡全都烟消云散了,一身的倦意饿意随即涌了上阿里他让信使离开把外面的的下人喊了进来指了指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
“把这些饭菜都热一热,然后把准备的东西全都放回去,我要沐浴更衣今晚我要好好休息除非有天塌地陷危及生死的事情否则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诺!”
一众下人随即应允了下来,随后吕泽便气色大炽的在左右侍女的服侍下前去沐浴了。
与此同时与北卫右将军府的阳州相邻的镇州北卫军团的驻地。
帝国北卫军团元帅府睚龙正堂。
帅府诸将安坐两侧元帅岳天阙正襟危坐正堂怒目而视双手带枷跪在堂中的星凝。
岳天阙看了看手中的御史腰牌
哐!
岳天阙猛然拍桌。
“星凝!你父亲本是我军中砥柱更是军中英魂,我当年收留了你视为己出更是送你去帝国太学受楚才先生指教,只盼你能早日成才!我也无愧于你父亲在天之灵,可是唯今你却为了一时玩性打晕南卫御史盗走御史腰牌四处撞骗,虽然未造成什么后果,但是我贵为一军之帅决不能袒护与你。”
岳天阙看向了一遍的执法参将。
“执法参将此罪按军法当如何处置?”
王参将看了看跪在堂下的星凝在看了看堂上面色威仪的岳帅低下了头。
“回元帅!按律当诛!”
哗~~
此话一处睚龙正堂两侧诸将以‘东庭’赵袭之为首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拱手拜于岳帅面前。
“元帅!小姐只是一时贪玩,虽然罪重但是念在其只是个孩子一时糊涂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请元帅从长计议啊!”
“是啊!!是啊!!元帅长公子已然折损,小姐再不能闪失啊!”
“请元帅从长计议啊!”
……
堂下诸将一时间尽数跪在了岳帅面前为星凝求情。
哗~
岳帅背过身去一时间难为情的暗叹了一口气。
这时星凝抬起了头洪声而言扼住了所有的声音。
“各位叔叔伯伯的好意!阿凝心领了,不过此事确实是小凝有错在先!还请各位叔叔伯伯不要为我求情,让义父为难!小凝身犯何法该当何罪受着便是了。”
一边的赵袭之立即小声止住了星凝。
“你个小妮子!这个时候说什么话!!看不清形势吗?快把嘴闭上!”
星凝笑着看了看他赵叔叔示意他不用管依旧高声洪声道。
“赵叔叔!小凝谢谢您,不过小凝深知自己身犯之法是何等之重,该当何罪!小凝不想辱没先父之英名还请义父按律行事!不要因小失大!”
说罢星凝扣头而谢。
“你个小毛孩!难道以为我就不干杀你吗?”
说着怒发冲冠的岳帅拔出挂剑就要向星凝斩来,被赵袭之及其众将一把拦下。
“拉走!拉走!!速速将这小妮子拉走!!”
拦着岳帅的赵袭之忙呼和两侧侍卫将戴枷挂锁的星凝带下了堂去。
过了好一阵
哐啷~
一脸沉默悲痛的岳帅丢掉了手中的佩剑坐在了上位上寡言沉默了起来。
赵袭之引领部分将军走出了睚龙正堂商议了起来。
“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唉…..小凝这死丫头和他父亲一个倔脾气,这也正是戳中了岳帅的软肋!这眼下可难办了啊!”
“这岳帅可是将这阿凝看的无比重要,自从赞羽战死之后岳帅就剩这丫头了,可万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出了差池啊!”
“是啊!本来打算在睚龙正堂聊表意思给阿凝这丫头一个机会,给岳帅一个台阶下谁知道小凝这丫头唉……..”
“啧啧…..这下倒还给帮了倒忙反倒下不来台!”
正当赵袭之极其诸将一筹莫展之时赵允站了出来。
“各位叔伯小侄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