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次日一大早,白湛被击打声吵醒。
她从卧房的大床上起来,也不穿鞋,就走到落地窗旁,‘唰’的把窗帘全拉开。
日光穿透进来,照满整间卧房。
原来天已经大亮!
因为眼睛被光刺到,白湛微眯了下双眼,才往楼下小花园那边看去。
原来是赵文朗穿着训练服在外边的那处训练地,徒手击打钢铸铁人。
——这处地景南昨天给她介绍过,是他特意找人用石英岩铺的地,是用来修炼剑术的,但赵文朗偶尔来这边居住,为了方便他修炼,特意定制了几个特种钢假人摆放在那。
白湛站在窗前,津津有味的看着。
没过多久。
卧房另一处墙面移动,现出景南修长的身形。
只见他穿着和白湛同款月白色长袍内衣,从密室里出来。
也是没有穿鞋。
他走过去,从后拥住白湛,头搁在白湛肩膀,道:“看什么呢?”
白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指点点窗户,反问道:“你教的?”
她指的自然是还在努力练习的赵文朗。
“嗯。”
“看他修习的这《大衍锻骨功》锻体篇,有了几分火候了,倒是体修的好苗子,但我之前观他神魂,并没有修仙道,你是不打算让他走体修一道吗?”
《大衍锻骨功》是大仙剑宗最重要的基础功法,从外门弟子到真传,都是修习这个功法来夯实基础的。
别觉得是外门弟子都能习的功法,并不好到哪里去。
顶级宗门的胸襟不是狭隘之人能理解的。
这些重要的功法秘籍是正式弟子都是可以修炼。
越是基础,越要重视,宗门收录到的弟子,每一个都有可能会在以后成为宗门的顶梁柱,为宗门力挽狂澜,或献祭所有。
大仙剑宗所有的基础功法,都有进阶版本,有些最高可以到大乘,之前的《大仙正气剑法》便是,大乘期使起来照样不比其他高阶剑法威力差;而《大衍锻骨功》也是,从锻体篇,一路往上,直至大乘篇。
之所以有外门、内门、真传的划分,只是因为资质,但修仙途中,资质从来不是唯一。
运气、性格,也能影响许多。
“嗯。”
“为什么?”白湛脸侧过去,不太明白:“我记得赵文朗应该和你同岁,依照他修炼《大衍锻骨功》的火候,资质比之宗门的真传弟子略有不如,但做内门弟子是绰绰有余,算是好苗子,为什么不教他?”
景南不语,原先不觉得,现在两人一处倚着,倒是不习惯她短发的样子。
白湛拍拍放在她腰间的手臂,道:“问你话呢,再想什么啊?”
“我是剑修,体修的事不太懂。”景南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敷衍我呢!”白湛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记得继任宗主位是需要熟读宗门藏书楼所有书籍的,你应该知道宗门所掌握的所有的器修、体修、术修、魂修之法,况且宗门藏书不只有体修的修炼各种心法、秘籍,还有许多前辈的经验、心得。我会信你不懂!”
见她拆穿自己的心思,景南笑了笑,看着她的侧脸,认真解释:
“有件事,可能因为已经习惯,被你忽略了。修仙界的每个修士从筑基期开始,每突破一个大境界,都会遇到心魔,心魔或轻,或重,但一定会有,可你仔细观察这赤色星球的超能者,有听说有超能者在突破阶位时遇心魔反噬的吗?”
“没有!从来没人提过!当然,他们也有入魔这一个说法,可那是因为精神体受到污染,并不是修士们所遇到的那种心魔,和心魔入侵完全不一样,我可不敢赌文朗修炼体修一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景南的话如一只手,拨开她眼前的迷雾。
难怪之前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确实,她是未觉醒时就突破的D阶,但仔细回忆,在突破的时候曾出现了一个恍惚,发现自己坐在一座大殿中,偶尔也可以望见其他座位有人互相举杯交谈,但没有声音传来。殿中除丝竹之声声声入耳,并不见其他杂音。
当时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现在想来,那殿应该是上仙殿,那些交谈的人应该是宗门其他的长老们,那丝竹声应该是大典的礼乐!
自己在突破筑基期时是有遇到心魔的,梦回上仙就是自己的筑基期所经历的心魔,但因为当时未觉醒,只觉得是梦,心魔才升起就被破掉。
“难怪赵文朗今日反反复复只练习《大衍锻骨功》的锻体篇。还以为你不传他炼气篇是有别的考量,原来是传了也不能修习。”
锻体篇是针对还未走上修炼之途的修士,与修仙最没有瓜葛。
“那你建立仙剑军团是?”
白湛觉醒后的这些时日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
除了因之前记忆了解到的,她还重新让人去调查了景南,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细节,比如仙剑军团的招募条件。
今天看到赵文朗练习《大衍锻骨功》,还以为景南要在这方世界重建大仙剑宗!
结果并不是。
景南看着那颗红色的、缓缓运转的太阳,还有那些只有在夜晚,人的眼睛才能望见的不可计数星辰。
“赤色只是宇宙的一粒尘埃,这片星空很大,我想去看看它;也很精彩,我要参与其中,去经历,看看是否如同它所展现的那般,令人如痴如醉!”
而波澜壮阔的星空中,绝对会有无数的势力在纠缠,做独行侠怎么去参与其中?
白湛微微一笑,“果然还是那个大仙剑宗那个山岳剑仙,锋芒永在!”
她又抓起他的手,两只手重叠覆在透明玻璃上,沿着往上!直到遮挡太阳。
“据说它有一百亿年的寿命,不知道是谁算的,要我说,应该只有千年!你说呢?”千年足够她重修到大乘期了,到时候摘星拿月不在话下。
白湛这是在和景南说她愿和他一路。
这真是他这世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了,景南扣紧了她的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