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稳了,别晃过去晃过来的。”程在故意板着个脸。
真的吓死他了,不知道他老人家都一把岁数了,很容易心脏不好么!
“哦。”云清点点头,乖乖把斧子垂在身侧站好。
程在大松一口气。却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一下,清清嗓子说道:“菜就种在后边的山坡上,你自己去择菜吧。”
“好。”云清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她做事情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能一次性解决的绝对不会分成两次解决。
做菜这种活云清是把好手,因为爹爹很忙很累,她要做好饭菜等他回家,这样爹就能吃到热气腾腾,又好吃的饭菜了。
云清的厨艺是日积月累攒下来的,偶尔想学新菜式了会请教一下街坊领居,跟着她爹去行医治病时,在外边下馆子时也会点上两个新菜,然后自己回家琢磨出来,做给她爹吃。
程在吃得满嘴油光,筷子根本都停不下来。
云清问他:“师父,味道如何?”
这是她第一次给除爹以外的人做饭,爹每次都说好吃,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再者爹走后她也没心思钻研这个,在她看来,只要能填饱肚子,味道如何都无所谓,所以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事不好。
“就一般般吧。”程在面色平静地说道,又砸吧了下嘴里的菜。
“以后的饭食就你负责了,我这也是锻炼你,这水平还有待提高,毕竟你以后还是要嫁人,做饭不好吃,人夫家也会嫌弃你不够贤惠。”
“是。”云清很给面子地答应道。
做菜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她还蛮喜欢做菜的。
但是师父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让云清很想去他揪胡子,问问老脸还要不要。
当然,她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就好了,看破不说破就是这个道理。
日子在每天的训练中简单度过,程在每天都有“认真”教导云清,他曾是名扬天下的第一剑仙,一身白袍仙姿灼灼,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
“那为什么我没有师娘呢?”云清扎着马步,两边的手臂打直各挂了一桶水,听着程在洋洋得意地讲他当年的风花雪月之事。
程在:“…”这台拆的太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程在抹了把脸。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老夫这是洁身自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程在急红了一张脸对云清凶巴巴地吼道:“赶紧滚蛋弄吃的去!”
“哦。”云清满眼不加掩饰,且格外真挚的‘我信了你个鬼’。
然后乖乖滚蛋了。
…
时间如同流水,云清虽然觉得程在这师父有时候挺老顽童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武学造诣是真的高,况且弹得一手好琴。
琴其实并不是云清最爱的乐器,她最早接触的,也是她最喜欢的,当属她那简单行李里头的一支竖笛。
夜深之后云清又一次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仰望头顶的星空。
她抬起手,奋力地张开五指想要将月亮握在手中,攥紧拳头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爹的仇她一定会报的,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放下手臂,手不直觉地就摸到腰上缠着的笛子,云清把它取下来,放在手里从一端用指腹细细摩挲向另外一边。
这是爹给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爹说,爹的阿清要一直快快乐乐的,幸幸福福的。
但是…爹啊,怎么才是幸福呢?阿清现在感受不到,也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