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听见慕以笙总算是醒了过来，顾白打起了精神，稍大了一些声音喊道：“喂，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顾白其实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的胆识和魄力都比一般人高，面对漂亮的女生就算不知道怎么交流，但也不足以让顾白感到害怕。
但是面对慕以笙的时候总是不一样。慕以笙没有回答顾白，顾白也就哑了火，没有继续再继续发问。
接着是一阵细碎的引人遐想衣服整理声，然后从帐篷里出来的女孩美丽得让人发不出声来。
慕以笙是刚睡醒的样子，和平时的她截然不同，少了几分一丝不苟，却多了一种亲近感。
她黑头的长发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却如同丝绸般滑溜，像一件高质感的斗篷垂在背上。从颈部到锁骨，并向下衍生到臀部的线条，犹如绝代艺术家雕刻一样地美丽，露出的手腕则仿佛冰雕般光滑细致。
顾白的目光接着落在了她贫瘠的胸部，眼前这副引人垂涎的光景，瞬间转为令人双目紧蹙的诡异模样。
慕以笙捂着胸口，缓缓张开嘴巴，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声“呜……”声。莫大的恐惧袭上顾白的心头，仿佛突来的冷风“唰唰唰”窜人身体般。
慕以笙发出的模仿鸣叫声，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顾白因惊吓而跳了起来，然后才猛然惊觉。
刚刚睡醒的女孩头顶，翘起来一根呆毛，在慕以笙身后浮现出一道神兽的虚影，顾白突然想起了凤凰的翎。
“你能不能用稍微礼貌一点的眼神来看我？”
慕以笙把余音慢慢收回了闭起的口中，压低下颚不满地说。女孩的声音让顾白回过神来。
眼前看到的仍然是慕以笙，没有什么异常，但顾白越看越觉得她头顶的那束呆毛很像鸟翎。
这也是一种直觉，他刚才一瞬间觉得眼前的慕以笙很是恐怖。
“没有，你终于睡醒了，没想到你还是挺能睡的，睡觉打呼的声音也很大。”
慕以笙睡觉其实一直很安静，但顾白试图努力表现地咄咄逼人，虽然女孩全然不为所动，根本没有理他。
“我去刷个牙，然后有吃的吗？”
慕以笙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自己的随身洗漱用品，十分钟后她回到了帐篷这里，接过了顾白递过来的肉干。
在慕以笙咬肉干的时候，顾白再次清楚地看到了女孩嘴唇两侧的小虎牙。
“刚才那是什么?就是你刚才生气的时候。”
“你惹我生气的次数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次？是这一次吗——我手上拿的是你刚给我的肉干。”
“切，那换种说法，你的天赋能力是什么？来这里的时候你的系统排名是多少？”
听到顾白问这个问题，慕以笙先是愣住，然后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竟然问这种问题？”
慕以笙手上的肉干都快掉下来。她轻笑的模样可爱得教人有些招架不住，两根锐利的小尖牙此刻反而显得迷人。
然而，正因为她的模样迷人，顾白才感觉像被取笑似地令人生气、
“喂，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好笑，因为你平时总是别扭的样子，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在乎这种事。”
慕以笙一边轻笑，一边咬着肉干再咬了口。
“你是谁？”
“你问我？”
“除了你还有谁！”
“我以为你在问你手里的肉干。”
“……”
慕以笙总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眯起带点蓝色的黑色眼睛。
“你是二年级D班的顾白，那你的系统排名又是多少？”
“额，你说什么？”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在全校学生来了快半个月后才出现在神选空间里，系统给你的排名是倒数第一，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顾白没太听清慕以笙后面说的话。不过，前面的内容却让他相当在意：“档案？”
“这也算是学生会的小秘密，系统对每个学生都在监视着，如果是异常情况它会生成异常报告，现在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有权限查看。”
这个信息让顾白有些震惊，但慕以笙接下来的话让顾白更加震惊。
“你一直问我关于我们特别监察部的职责是什么，第一是辅助唐小薰会长，第二就是这些报异常的处理者。”
顾白眯起了眼睛，反问着。
“我也在这些异常里？”
“很有自知之明，是的，而且次数很多，所以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慕以笙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顾白。
顾白摇了摇头，苦笑着：“我找机会将来告诉你。”
其实顾白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来自于他的直觉。
“那好吧，反正你现在是特别监察部的成员，上一次异常报告也是你的，而上上一次你知道是谁吗？是一年级的一名同学，他接纳了游离于系统之外的力量，成为了一名恶魔俯身者。”
游离于系统之外的力量——顾白对这个词有些在意。
“在一个任务世界里，他暂时成为了一名神明，虽然被尊为神，却被束缚在了那块土地上，最后我不得已亲手杀死了他，才让他回到了神选空间。”
顾白看着面前不停咀嚼肉干的女孩，很难想象她杀人时的样子——而且是同学。
“不说这个里，我的天赋是冰凰，是一个拥有神话生物形态的天赋，具有神话生物形态的天赋都是顶尖的，而你的神话生物形态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顾白有些意外，而且慕以笙竟然知道顾白也有办法进入神话生物形态。
“我不知道。”顾白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知道神选空间的含义吗——选出一名神明，你觉得我们适合成为神明吗？”慕以笙不知道想到什么，一瞬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随即又轻笑了起来。
“系统说有神话生物形态的都是——有天赋的，但我觉得人很难成为神明，人只是人，不是完美的。”
顾白突然觉得神选空间里还有太多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了的。
“变身为神话生物形态后你脑子里会多一些东西吗？”
“什么？”
“我总是梦见一处遥远的地方，那里夏季短暂，冬季漫长，是个银白色的世界呢。”
慕以笙突然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她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说谎。她思念起遥远世界的神情如果真是演技的话，那未免也太过自然了。
“后来那变成了全年吹着暴风雪的恐怖地方。”
顾白相信慕以笙的话，他虽然不记得，但他也有种类似的感觉。
慕以笙突然缩起了身子，打了个喷嚏，她手一挥拿出了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
“我变成神话生物形态不像你的简若心一样，我会变成一只凤凰，但我还是喜欢我人类的模样，而我今天给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人，而不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顾白在心里突然想了一下，他控制住表情，避免露出内心的想法，开口说道：“不过是身上多了一些东西，你终究是人类吧，难不成就像动物变成人类的故事一样，你是鸟儿变的人类？”
听到顾白有些挑衅的言语，慕以笙把头转向顾白，摇了摇头，神情很是复杂：“我还是一个人类，不是什么鸟。”
但这时好像慕以笙又感觉到了寒冷的感觉，缩着身子躲在了大衣底下，她朝顾白摆摆手。
“我去找找熏学姐，然后等会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
“路上告诉你。”
慕以笙冷淡地说着，然后向顾白伸出了白皙的手掌，顾白不禁被她的气势压住。
他明悟了过来，连忙把随身听递了过去。
慕以笙倒没有露出什么别的表情，接过了随身听和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裙兜里。
“电快用光了，不好意思……”
“嗯……”
“等会我可以不去吗？”
慕以笙却懒得回答，她挥挥手，转身离去。
顾白看着离去的慕以笙，叹了口气。
慕以笙竟然是一头凤凰，但是她刚在缩在大衣下面，眯着眼睛暖和的样子，那模样看起来还真像猫。
